第24章 冬至饺子
冬至。
四合院院里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包饺子，到处都是剁馅的“咚咚”声。
三大妈在厨房门口切肉，刀刚落下，一旁的三大爷阎埠贵就心疼开了。
“你这老婆子，下手可真大方，一下子就切这么大一块肉，日子不过了？”
冉大妈只好把本来就不大的一块肉又切成了两半，把其中一块剁起馅来。
贾张氏手里拎着一大块猪肉从门前走过。
阎埠贵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呦！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你们家竟然也买上肉了！好家伙，这肉足足得有两斤吧！”
贾张氏卖弄似地说：“怎么，只许你家吃肉，不许我家吃啊！别门缝里看人，把人给看扁了！今天晚上，我们家包肉蛋饺子。”
贾张氏走过去，三大妈眯缝着眼睛说：“秦淮茹还真挣了钱了？都买上肉吃了！”
“哼！”阎埠贵只用鼻子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秦淮茹因为租了铺面，不再租他的三轮车了，他一直耿耿于怀呢。
二大爷刘海中家里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刘海中坐在太师椅上，眼前的桌子上摆着一盘油炸花生米，一瓶二锅头，一个白瓷小酒盅。
他用手捏了一粒花生米放进嘴里，嚼得满嘴生香，又端起酒盅抿了一小口，咂了咂嘴。
老三刘光福听得心里痒痒，往前凑了凑，陪着笑脸道：“爸，今儿冬至节，我陪您喝两口？”
刘海中一瞪眼：“去！去！去！别打我这酒的主意！一个个空着两只手回来吃白饭还想喝我的酒，没门！”
“不就一口酒嘛，瞧您小气的！”刘光福嘟嘟囔囔地说。
“饺子好了！”二大妈把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了桌。
刘光天顾不得烫嘴，捞起饺子就往嘴里塞。
“妈，您这饺子没搁肉吗？”
二大妈没好气地说：“素馅饺子，想吃肉馅的自己买肉回来，我给你们包。”
兄弟俩泄了气，只好低着头扒拉着素馅饺子。
傻柱在厨房煮好了饺子，端着进屋的当儿，看到小当和槐花正在院里站着，小脸冻得红红的。
傻柱走过去问道：“小当，你妈还没回来？”
小当点点头。
“这个秦淮茹，都几点了还不回来，干活不要命了吗？”傻柱自言自语道。
端着饺子回到屋里，他对雨水说：“雨水你先吃，我出去一趟。”
说着，他动手把一大碗饺子装进了一个饭盒里。
“哥，这时候了要去哪里？装饺子干什么？”雨水莫名其妙地问。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要去送给秦姐吃？”
傻柱被说中了心事，脸有些微红，讪讪着说：“赶紧吃，凉了就不香了。”
怕饺子凉了，他把饭盒抱在怀里，急匆匆地往秦淮茹的裁缝铺走去。
远远地望见裁缝铺里亮着的灯光，他加快了脚步。
“秦淮茹，你说你干啥活来不要命了吗？饭都不吃了，小当和槐花还等着你回去呢！”
傻柱一进门就说，看到眼前的一幕却愣住了。
屋里有两个人，秦淮茹和刘军，两个人坐在案边，秦淮茹手里正捧着一个饭盒，饭盒里盛的也是饺子。
傻柱不由自主地把手里的饭盒藏到了身后。
“你怎么来了？”秦淮茹起身问道。
傻柱随口编了一个理由：“刚才我看小当和槐花俩人在院里等你，小脸冻得通红，就跟她们说来找找你赶快回家。”
“哦！”秦淮茹道：“明天有几个顾客要来拿衣裳，我想着今晚加加班赶出来来着。”
秦淮茹见傻柱一直盯着刘军，又补了一句：“刘哥怕我没吃饭，给我送了点饺子来。”
“傻柱，你回去跟小当她们说一声，我再过一会就回去了，别让她们俩在院里等我了，天太冷，别感冒了。”
傻柱沉沉应了一声，转身走出了铺子。
走在大街上，一股无名的怒火和一股酸意在心里交织着。
他看了看手里的饭盒，恨不得立刻扔到垃圾箱里去。
一个衣衫褴褛的拾荒者在垃圾箱旁边捡着什么，傻柱走过去，把手里的饭盒递给他，说：“同志，今儿冬至，我请你吃饺子。”
拾荒者一愣，颤颤巍巍地接过饭盒，打开一看，满满一盒饺子，还微微冒着热气，热泪盈眶地说：“好人，好人啊！”
傻柱没再多理会，一口气走回了四合院。
“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没等着秦姐吃完吗？”雨水奇怪地问。
傻柱不耐烦地说：“小孩子别乱打听！吃完没有？吃完了回自己屋睡觉去！”
雨水碰了一鼻子灰，见哥哥心情不太好，收拾了碗筷，就回自己屋去了。
傻柱枕着双臂躺在床上，直直地瞪着天花板，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秦淮茹和刘军两个人坐在一起的情景。
自己这是吃醋了吧？
虽然傻柱不想承认，但还是不得不承认，今天晚上的事，他确确实实吃醋了，而且醋劲很大。
以前，他对秦淮茹也有几分喜欢，更多的是同情。
一个女人年轻轻守了寡，拉扯着三个年幼的孩子，还有一个天天生事的婆婆，日子过得很不容易。
所以，他经常接济她，不光是因为一大爷易中海的嘱托，还有就是自己也真心想帮她。
这女人，骨子里也有一股劲让他喜欢。
比如他从厨房带了剩菜回来给她，她欣然接受，但接着就给他把换下来的脏衣服给洗了。
她不愿意一味地接受施舍而不付出。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傻柱不想理会，便装睡没有出声。
过了一会，传来了秦淮茹的声音：“傻柱，你睡了吗？我听雨水说了，你今晚上去给我送饺子了，谢谢你啊。”
秦淮茹的声音顿了一顿。
“今晚上我也不知道刘军会去给我送饺子，他送来了我不吃也不好，你…别多想。”
傻柱看着窗户上秦淮茹的影子走，心里那股酸溜溜的味儿淡了很多。
他翻了个身，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