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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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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妈下葬的十分风光,城乡的亲戚念她好的都来送她这一程。黑色的奥迪车上挂着白花在前面开路,殡葬车缓缓的跟在后面,亲戚朋友有车的开自己的车,没车的安排去有车的人的车里。在火葬场火化后,带着大妈的骨灰,先去了她生前住过的工作过的地方一一停车做留,而后再过二七纪念塔,到灵山路一直向前走,三个小时才到达南岗陵园。那里的人早早就为丧棺下了坑,铺着白色地毯,花圈整齐划一的摆靠在其周围,只待那人宣布吉时到,众人抬棺下葬,亲朋好友齐声痛哭,伤声升至天际。棺木入土,周雯填上第一锹的土,然后是李敬然和我,随后是大妈本姓家的妹妹和侄儿外甥。

    “小李。”葬礼结束后,人群中一个两鬓稍白的男人走了过来,叫住了李主任。

    李敬然回头看,站定才发现是省委组织部张部长。

    李敬然赶忙上前握手:“张部,您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参加私事儿打什么招呼,接到你家周雯的邀请人就来了。”

    “辛苦您了。”

    “听说你住院了?不碍事儿吧。”

    “没事,不会影响工作的。”李敬然示意让我先避开一下,但是张部长扰了扰手,意思是不用,知道我是周家独子,说只是随便聊聊,没什么见不得人不能说的。

    “省委常委会上关于人事问题,刚做完讨论,这不刚好碰到这个事儿遇上你了,就跟你讲一下。你的职位还有变化,剩下的就等定下时间组织找你谈话。你上的有点太快了,省委班子里有人就故意拉慢你的步伐。”

    “听这个意思,不是好事儿?”

    “常委班子里还有周家园子的人帮你撑腰,你又没犯错,怕什么?还是平调,要去一个经济排末的城市任职,这会让你的仕途多走一道弯路。不过也得看你的能力,如果将它发展起来了,三年内上副省也不是没可能。周家园子的人帮不了你几年了。我明年退,一个月后就去政协了。政法委岑书记大概率调外省任专职副书记,也可能去公安部履职。洛水王书记估计接政法委,可能兼任,也可能调来一个新书记,组织部的虽说跟我不对付,但也是周老书记培养起来的。你算算还剩几个人,他们的年龄还能在位挺你多久?剩下的常委就是另一条心,如果书记再看不上你了,所有人的心也都会跟着变,局面就是这样。”

    “我去哪儿其实不重要,踏踏实实做就行了。”

    “但不管怎么说,你是做实事的,应该担起改革大将的风范,继续督促自己往前进。别忽而疲乏了。”

    “我最后会去哪儿?反正也是你找我谈话,直接说了呗。”

    “现在不就宛州的党委书记还空着?后天中午去省委,书记等你做个述职报告,然后我来找你谈话。”

    “知道了,辛苦您跑一趟。”

    “见外了,小李。”

    张部长离开后,李敬然皱着眉瞥了一眼我:“跟你一起去宛州。”

    “好事。不过我有个想法,姐夫。我想把州市资源的股份全数卖掉。你有没有建议?”

    “我费大劲儿给你留的这百分之十,你想卖就卖啊?每个项目拿分红不好吗?细水长流。你不会缺钱了吧?慧灵给你留了那么多啊。”

    “我就觉得那边离自己太远了。”

    “你要往上走,往后需要用钱的地方就很多,有需要就不要怕麻烦。”

    “我没想要往上爬,觉得自己现在挺好的。”

    “这笔钱会有用的。”说完,李敬然刚想要走,我开腔拦住他:“还一个事儿,你看我大妈走了,你也马上工作调动了,我想把我爸接到我工作的县城里。”

    “你跟你爸商量,这种事情不用跟我讲。我工作确定之后,肯定跟你是前后脚走。你走之前帮我去医院把检查报告拿了。我到宛州之后再去找你要。”

    李敬然的负责医生跟我讲第二次胸透显示肺部的阴影消失了,然后拿了第一次的结果做了对比,讨论认为如果李敬然肺部无明显症状和不适,那么第二次的结果便更准确一些。

    在葬礼流水席之后,我帮着李敬然送走了来帮忙的一众亲友,把半醉的父亲拉到置办宴席的酒店外,给他点上一支烟,看他抽了两口后才问:“戏园子想好怎么弄了吗?”

    父亲摇摇头:“不弄了,钱留着给你结婚生子!”

    “别别别,我现在又不考虑这些,再说了,我有钱。你老年生活得过的丰富啊。”

    “你有钱你又不花!等下,我猜猜啊,你是想要我去县城陪你,对吧?”

    “想法差不多,但不是让你去陪我,是好照顾你。”

    “你爸爸我啊,就是戏园子想好怎么弄了,也得说没想好。”

    “爸,你要是想好怎么弄了,你就留平原,给他置办的漂漂亮亮的。”

    “你大妈走了,大爸又不在,我留着儿还有什么意义啊。陪李主任?还是周雯啊?我肯定跟着你,你走到哪儿我跟到哪儿,你不问我,我也得跟你提这个事。再说,戏园子在哪儿弄不是弄啊。”

    “行,刚好你去我那,我能陪你常去看看妈。”

    “你去看过她吗?”

    “没有。你去了再说吧,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现在的家庭。”

    父亲朝我摆了摆手:“你自己想通吧,既然还得再见,就总要面对。”

    “那我们这两天就走?”

    “你先去,别耽误了工作,你都回来快一周了。哪有请这么久的假。”这根烟抽到了头,父亲扔到脚底下踩灭,“对了,有封信。一直没来得及给你。乌鲁木齐寄来的,就当时你等的那个闺女。”

    父亲从怀中揣着的包里拿出这封信,信封完好未拆封,是贾又铭写给我的。

    信上说,她去年动了想离开父母生活的念头,也想让自己精神世界能够充实,便参加了高考,想去上个大学,但是去年没考上,今年还要继续考。希望可以跟我保持通信。

    “信上说的什么?”

    “尘埃落定再跟你讲。”

    “跟你有关?”

    “跟我没关系。你别笑,我看你这表情就没想什么好事儿!”说着,跟父亲嬉笑进了酒店。

    第二天我先一步回到了县里,一周后李敬然的调令就下来了。他人还未到,我就被县委领导通过房叔叫去了县委第一招待所,这里在开针对去年已破获的大案要案的总结表彰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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