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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师从飞霜白日贯长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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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泉洗浴,对内力增长大有助益。

    姬小松泡在温泉里,雪飞霜心觉不该在此久留,便想离开。姬小松见他要走,唤了声“师父”。

    雪飞霜难得漫不经心,她唤他,竟未听见。

    姬小松随手拉住他的袖,两股力量推阻之间,他若出力抵抗,姬小松必受伤害,一念之差,雪飞霜被她拉进了天池之中。

    水花四溅,姬小松吓了一跳:“师父!”

    白衣湿透,雪飞霜的脸上仍挂着水,乌发拧成一缕缕,躺在瘦削的肩上。姬小松忙过来搀扶,指尖不经意中触碰到他的身体,雪飞霜颤了一瞬,打开了她。

    “师父,对不起我不是——”姬小松骤然不语,怔然道,“原来——师父,师父是——男人!”

    他天生肤色苍白,此时却透着异样的红润。

    忽地,白衣凌空而起,姬小松只觉得眼前突然现出一团白色幻影,旋即,师父已消失不见。

    徒留姬小松一人泡在池中,呆呆地看向空寂的雪地。

    她抬起手,想拭去脸上的水,轻轻触碰,却发现肌肤灼热,犹如火在燃烧。她颤了一瞬,忍不住想忘记方才的画面,可对着干似的,师父半明半透的白衣又浮现在眼前,她骤然蹲下,整个身子埋进温热的池水。

    她觉得自己笨极了,连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还亲热地叫了人家那么长时间的姐姐……

    想起雪飞霜听她叫姐姐时古怪的表情,她真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可是,师父真的比她见过的所有的女人都好看啊。

    再见雪飞霜,他已换了一身洁净的白衣,二人对视,姬小松当即低下头。

    雪飞霜叹了口气,低声道:“毛躁。”

    “唉?”

    姬小松抬头,怔怔望着雪飞霜离去的背影。

    她年纪尚小,不大懂得男女之防,师父便是师父,男师父和女师父在她眼中也无什么不同,只是从此再不敢偷偷拉师父的手。

    雪飞霜当她是孩子,这出乌龙里,他还是无奈多一些。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姬小松进步飞快,雪飞霜大为欣慰,预备教习她《活死人经》中的招数。

    一日饭后,他把姬小松唤道身前,说道:“你可还记得那只豹纹虎?”

    姬小松眼一亮:“啊,小白。”

    雪飞霜点头:“当日,你把虎留下,我无地安置,便放生了它。放生之前,我从口中发现了那对刀剑,想是你放的,我便把它拿去了。”

    “师父,那的确是我放的,我见你许久不回,便想去找你,拿着两个铁家伙,总不大方便。你把小白放走了,也很好,它本就是属于深山中的灵兽,我拿小白当朋友,总不能老霸着它。”

    石室的卧榻下,有一暗层。

    暗层打开,那宝贝便露了出来。

    雪飞霜道:“我把刀和剑一齐放在了这儿,这么久的时间,若不是你需要一把称手的兵刃,我恐难想起。猜得不错的话,这把刀,名叫贯日刀,剑呢,则名白虹剑。”

    “白虹贯日?”姬小松一拍脑袋,“我下山后,就听他们说山庄至宝失窃,而那墙壁上不知为何有师父你的名号,这刀剑被我塞进小白口中,等同给了你,他们疑心我们合起伙来偷他的东西——他们说是他们的便就是了吗,谁知道到底是谁的哼!”

    “你说的对,白虹贯日,原不属于问剑山庄。”

    “哈,还真不是他们的啊,那是他们抢去的吗?”

    雪飞霜微微沉吟,竟也不能详细答出。

    江湖中传,持有二宝便可横行于世,一是康王之兵白虹贯日,二是常胜将军所书《活死人经》。

    贺年客便因白虹贯日所累,终生残疾,在青眉山谷隐姓埋名,云海魔教至今仍不放弃追寻白虹贯日这两柄神兵的踪影,血洗问剑山庄亦是为此。

    名剑长存,而常胜将军所书《活死人经》却已成遗迹。

    当年,常胜将军便是在康王麾下谋事。

    康王一生,始终为国而战。史书说他“一片丹心存碧血,隳胆抽肠战平生”,而关于他座下的常胜将军则笔墨甚少,只道他二十一岁时,无故离队,此后踪迹全无。

    ——有人说,常胜将军被异国女子所惑,与敌国里外联合,大灭康军,才致梁王有机可乘,登基上位。另外一种说法,最受江湖中人的认可,说那常胜将军一心向道,二十一岁灵台大盛,归隐荒山潜心修逍遥法,晚年所作《活死人经》乃一部剑魔两道集大成之书。

    常胜将军的去向,众说纷纭,何时归天葬在何处亦是不明,但康王之兵和《活死人经》就这么流传了下来。

    这两件足以震动天下的武林至宝,与龚周皆有莫大的干连。

    魔教为得宝物,曾耗费数年的时间,挖掘康王墓穴,最终败兴而归,原来,已有盗墓贼抢先一步——正是龚周。

    龚周年少风流,侠名在外,不少武林世家的小姐芳心暗许,龚周来者不拒,曾因窃玉偷香的美名而惹怒大半个江湖,人人呼喝其为淫/贼,唯有问剑祖师以礼相待,招为门客。龚周为报礼遇之恩,盗墓后,将所得至宝白虹贯日献于问剑山庄。

    当年,魔教派贺年客盗取未果,可见宝物威力。

    白虹贯日便流传至今,竟落在了师徒二人的手中。

    其中的曲折,有好多连贺年客也只是一知半解,雪飞霜浅浅答了几句,便不知说什么了。

    姬小松的目光被宝物吸引,她说:“师父,既然这宝贝也是他们抢来的,那我们便不算是强盗。”

    雪飞霜点点头:“刀剑是宝器,你要用它,也要问它肯不肯给你用。”

    姬小松当即拿起那把沉甸甸的宝刀,刀身线形流畅,她刚一触碰,便感受到贯日刀中蕴藏着的烈火般的力量,以她的年纪,尚不能承受,只是拿着垫了垫,便撒了手。

    缘分也奇,白虹剑冷如冰雪,恰配雪飞霜的性情。

    他挑起剑,肆意挥舞了几招,长剑如虹,好似量身打造。

    “师父,它怎么那么听你的话,你指着它去哪它就去哪,这刀却不肯听我的。”

    雪飞霜说:“你功力不足,宝刀自然不肯由你指挥,只要以后勤加练习,它便会认可你的。”

    姬小松露出喜色。

    冥冥中自有天定,江湖中人人争抢的两大至宝,竟都在师徒二人的手中。

    雪飞霜意欲开始学《活死人经》的功夫,姬小松说:“师父,龚前辈临死前,曾吩咐松儿把它烧掉,我为了我的大仇,未遵老前辈遗命,实在是该死,待我大仇得报,你就一剑杀死我罢。”

    姬小松这番话,绝不存着半分虚假。

    见她把诚信待人看得这样重,雪飞霜道:“他只要你将经书烧掉?”

    姬小松不知他为何如此问:“对。”

    “那便烧了。”

    “师父?”

    “他只要你把它烧掉,又没吩咐你何时烧如何烧,你且将它学会了,我们再烧也不迟,把这东西烧了,你便不用因为内疚而寻思了,不是么?”

    这法子有些赖皮,倒也可行。

    雪飞霜视天下俗礼于无物,莫说龚周没有规定,就算他当真思虑周全,规定如何烧何时烧,雪飞霜若铁了心要教徒弟,也能编出说法说服她。

    日后,姬小松便着手开始练这经中之术。

    世人一听“活死人”,便道这门功夫定当邪门。

    其实,《活死人经》与天下武学无异,另一方面,它独具一格,离奇有趣,超脱物外,又胜过于天下武学。

    雪飞霜为师严厉,姬小松若稍有偷懒,轻则罚跑,重则一夜不准休。

    姬小松也是有事藏着不说的性子,白天的青眉山谷如人间仙境,就是看它十年八年也不厌烦,姬小松扎着马步,双目遥望,不知是看白苍苍的松,还是孤落落的雪。

    常言道:“年少不知愁滋味。”她少年经历诸多苦难,幸而随了一位清静无为的师父,不然本就积压的煞气,遇上《活死人经》那样离奇的武功,必然走火入魔不可。

    她虽惦念着家仇,却也未到疯魔的地步。

    忽地,小腹一阵剧痛。

    她今年满十二岁,正是来葵水的年纪,娇艳的如一朵初绽的花,为一片白茫的山谷增了不少艳色。

    她失了亲母,无人教导,岂知少女这些隐晦之事,觉小腹痛,还以为吃凉了肚子,不当回事,继续在冰天雪地里冻着,没料到,愈来愈痛,几个时辰后,竟躺在地上直打滚。

    雪飞霜见此,也不明缘由。

    “师父,救命!师父,师父!”

    姬小松捂着小腹,面孔皱成一团,一遍遍叫着师父。

    雪飞霜把她扶起来,双掌抵在两处穴位上,源源不断地输入内力。可惜他修的是极寒的功夫,这样一来,事倍功半,姬小松痛得死去活来,丝毫不见好转。

    她满头冷汗,艰难地望着他:“师父,我是得了什么大病了么?”

    雪飞霜凝眉,不语。

    他探过她的脉,脉象并无异常,究竟是为何只是小腹疼痛?

    姬小松感到下摆一阵湿热,她呆愣了一瞬,低下头看去:“师父,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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