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少女情丝

    二月的清晨，春寒料峭。

    第一缕晨曦还未出现，伍锦就被乐进拉起，去到桥家的校场练箭了。

    一石弓120斤（一汉斤约等于250克）拉力，相当于30公斤了。对于初哥伍锦来说确实是苦差事，看着乐进轻轻松松射中箭靶，其实那是苦练了好几年的结果。

    恰好此时，大乔小乔正路过，桥家的花园挨着校场，只种了一些树木以作分隔。就着晨曦远远看见伍锦哥俩在练箭。

    小乔兴奋地说道：“阿姐快看，那是伍锦与大胡子小乐进。”

    听小乔这么描述乐进，大乔捂嘴莞尔一笑，“是呀，他们在练箭呢。”

    只见伍锦颤颤巍巍地拉开乐进的短弓，乐进在一边不停地批评“步子张开！”“腰身挺直！”“手不要抖！”

    伍锦第一次练箭，简直惨不忍睹，一不小心，还被弓弦刮到手臂内侧，火辣辣地疼。

    甩了甩手臂，伍锦嘴里抱怨：“三弟，明日晚些起床可以吗，这早上冷得慌，手抖呀！”

    “二哥不是说过‘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嘛，怎的这般不上进！”乐进化身严师，一本正经地说道。

    “早起的虫儿还被鸟吃呢！”伍锦奋力拉开弓，不忿地嘟囔着。

    “噗嗤——”

    大乔小乔再也绷不住笑出声来，小乔捂着肚子笑弯了腰，“阿姐，这伍锦太笨了！”

    大乔也是捂着小嘴嗤嗤地笑，心里想道：他可不笨。

    回到自己的房中，大乔忽然想起一物，从箱笼中翻出一个射鞴（射箭时保护手臂内侧的护臂）来，那是叔父桥蕤赠与她的。又惊觉自己为何会翻出此物来，心中泛起一圈圈涟漪。

    接连数日，大乔小乔都看见伍锦乐进二人早早就在校场练箭。伍锦挨训的样子，又让小乔调笑了一番。大乔犹豫再三，终于在这日的清晨将射鞴带在身上。

    伍锦二人练完箭，走出校场，在拐角处碰到大乔小乔。也许是共同历险的一晚，每次相遇，伍锦大乔均会默契地相视一笑。

    相互见礼，问候了两句。小乔见大乔扭扭捏捏的样子，一把将射鞴从大乔手中夺过，递给伍锦：“喏，这是阿姐送与你的！”

    伍锦接过，想到大乔看到自己练箭受伤关心的样子，乐得傻呵呵地笑了两声，心中感动，忙拱手说道：“多谢大小姐！”

    “这射鞴大了些，我用不上，你用正合适，反正放着也无用……”大乔怕被看穿了心思，手忙脚乱地解释。感到自己的脸蛋开始发热，连忙拉着不明所以的小乔逃也似的消失在门廊处。

    过得几日，伍锦不经意间发现大乔小乔在花园中的凉亭练舞。大乔身穿黄色襦裙，小乔则穿绿色的。远远望去，犹如一黄一绿两只蝴蝶在起舞。

    汉代乐舞以长袖舞最为流行，其中最出名的就是汉成帝皇后“赵飞燕”了。乐舞不仅频繁活跃在宫廷宴飨中，同时也流行于民间及社会各阶层中，上至皇后贵妇下至女子家伎，乐舞常常是乡绅富豪们炫耀的方式，也是男权社会中女子立身的一项技能。

    桥钲为了让自己的家族更上一层楼，对自己的两个女儿更是悉心栽培，琴棋书画、诗词乐舞，均请名师指点。

    伍锦眼中此刻只剩一个黄色的身影在翩飞舞动，轻风带起衣袂，如临凡仙子。这仙子一直飞进他的内心，让他如痴如醉。

    忽然之间，他内心一片坚定，自己身份低微，好歹也要挣出一片光彩的未来，才能不负佳人啊。

    乐进惊讶地发现他大哥今日不再“抱怨”了，身姿手法也越来越标准，进步甚大。

    另一边，每当旋舞的当下，大乔总会“顺便”往校场方向望一眼，瞧见伍锦左手戴着的护臂，两人目光偶尔相遇，彼此心中泛起一丝丝的甜蜜。梨涡浅笑、丽舞轻旋，看得教导的舞师啧啧称赞。

    “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往后很长的日子里，这一幕深深印在二人的脑海，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