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线索爆发
有了这条线索，加之之前提到的章管家的去向，顾六便找到了方正义，打算和他一块查河东旧屋的案子。
可谁知，第二日刚一见面，方正义就神秘兮兮地将他拉到了一旁，压低声音说道：“顺子的那个案子，有线索了。”
“什么线索？”
顾六连忙问道。
“一个乞丐。”
方正义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
“又是乞丐？”
顾六皱起眉头，有些不满地说道：
“上次是个小乞丐的拿来的玉环，这回又来个乞丐了解顺子的案件，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不是同一个人，但这两个乞丐，的确认识。因为你上次好心给了他几个铜板，这乞丐听说后，便在路上拦下了我。”
“这么说你也给他铜板了？”
“当然给了！”
顾六的想法非常清晰明了，他认为这个人之所以去找方正义，就是因为知道能拿到钱。
方正义看到他脸上那副轻蔑且充满质疑的表情后，连忙解释起来：
“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当他说出一些具体细节时，我就相信了。”
“什么细节？”
顾六冷笑着问道，
“他说顺子遇害那天晚上，他就在钱家藏着。”
“他说在那就真在那啊！”
顾六又发出一声冷笑，
“钱家母子一直都住在那里，他怎么可能有胆子进去呢？这明显就是胡编乱造嘛！”
“你先别着急呀，听我慢慢讲。”
方正义轻轻地拍了拍顾六的肩膀，然后接着说道，
“那个乞丐告诉我，他当时正在钱家附近游荡，突然看到桂婆婆似乎身体不适，于是她儿子就匆匆忙忙地把她背了出去。
从那以后，直到他离开，就再也没见到他们回来过。”
“所以呢？”
顾六还是不明白方正义的意思。
“所以，他见没人，便偷偷摸摸地溜进去拿了些吃的。”
“那这么说，顺子的死，他也有嫌疑了？”
顾六压根不相信，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的证人，还能起什么作用，所以故意挑刺儿。
可方正义却一脸严肃认真、郑重其事的样子，紧接着说道：
“那乞丐说，他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大喊了两声‘钱义！他被吓得赶紧躲藏了起来。本来打算等顺子走了之后，他再悄悄地溜走。可是没想到……”
“等一下……”
顾六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与之前调查结果不一样的细节。
“钱义是谁？”
他想起来，当时去荣升堂购买万骨换的人，明明叫钱非啊。
方正义同样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才觉得那个乞丐的话，似乎有那么一点儿可信度。
“我反复问了，他很确定，听到顺子喊的是钱义。”
荣升堂的记录册上写的是钱非无疑，且刘掌柜说，那天他们到之前，顺子就已经写好了。
顾六想到这一点，便又开始怀疑上了那个乞丐。
“他别是随便编了个名字，骗你钱的吧！”
方正义一脸不耐烦地狠狠瞪了他一眼，
“就你聪明！”
方正义自然是知晓顾六这个人的，平日里一遇到关键事情就喜欢较真。
“不是我聪明，现在明摆着都是那乞丐的一面之词。他说钱家母子不在家，可却不知道为什么不在家？”
顾六据理力争的辩解，方正义也不甘示弱。
“你想啊，如果桂婆婆因为错服万骨换，导致身体难受，那肯定是突发的急症。将人背了出去，就表明一定去了医馆。”
“哪家医馆？”顾六反问道。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了！按常理来说，他们应该是去了荣升堂才对。可咱们调查至今，荣华升本人和那个刘掌柜都没有提过这件事。”
听到这里，顾六不得不承认方正义此番分析得倒也有几分道理。
如果真是服用万骨换出了问题，那么钱家母子必然会第一时间去找荣华升。
可如今两人都离奇失踪了，荣升堂这边又对此只字不提，这反倒让他们增添了一份重大嫌疑。
“可案子发生了这么久，他才来提供线索，你不觉得奇怪吗？”
顾六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警惕。
方正义微微点头，表示认同：
“你的意思是……他可能别有用心？”
顾六深吸一口气，将真假玉环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方正义。
他语气凝重地说道：
“我始终怀疑，有人想要故意把水搅浑，然后躲在暗处观察我们的反应。说不定，这个人正躲在某个角落里，津津有味地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呢。”
然而，方正义却持有不同的看法。他认为，既然有了线索，就应该积极调查下去。
或许在这个过程中能够发现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
顾六无奈地摆了摆手，叹口气道：
“好吧好吧！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要继续追查顺子的案子，那我也就不再强求你来帮我了。”
接着，方正义沉思片刻后道：“这样吧，你去调查河东旧屋，我去查查钱家院子。一旦有任何消息，记得及时通知对方。”
顾六点了点头，应声道：“是！方执事，小的遵命。”
两人对于这两件案子的关联心知肚明。
既然它们都与荣升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么在查找线索的过程中，很可能会找到一些相互关联的蛛丝马迹。
这下及悟县惹热闹了，根据眼下掌握的线索，数月之内的四个案子，都和荣升堂有着或多或少的关联，顾六和方正义都不相信，这是一种极端的巧合。
当然，胡厉也不信。他一早得知两人进了衙门，嘀咕半天之后又分道扬镳，没有半个字的汇报，便又开始想着法的找存在感。
近来没出命案，高佐却被胡知县叫到了县衙。
胡厉美其名曰，想将他调到刑司，分一组人给他，也让他做个巡吏。
“以你的能力，当个仵作太可惜了。做个巡吏，出去巡视，查案，你也是当得的。”
“胡大人，高某不才，担不得此大任。”
高佐可不傻，眼见方正义和顾六要彻查案子，这时找个借口把他塞进刑司，分明就是想放个奸细进去，好知道他们的动向。
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他不想干。可若他不干，胡厉也还会找别人。
高佐开口拒绝，但又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