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秘药神融火
从忘敬苑回来的顾六，自觉已经无颜面对高佐。
明明临走前，他大言不惭的说过要查清此事，现下不光一无所获，甚至还断送了继续查探的机会。
一连几天，他都小心翼翼地躲避着与高佐见面的机会。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
这天，高佐恰巧来县衙给胡知县回话，刚踏进门口，就与顾六不期而遇了。
&34;顾六爷！&34;
高佐喊道，眼中露出一丝疑惑。他注意到顾六的神情异常，似乎有些慌张。
他尴尬地笑了笑，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
多&34;多日不见啊，高佐。&34;
顾六一向掷地有声，现下倒结巴起来。
高佐盯着顾六看了一会，
&34;六爷，为何今日一见我如此慌张？难道是有事瞒着我不成？&34;
顾六心中一紧，不知如何解释。
但此时此刻两人身处县衙，周围还有其他人，有些话实在不方便说出口。
&34;哪里哪里，只是近日事务繁忙。&34;
他连忙找了个借口敷衍着，额头上却冒出了一层细汗。
高佐意识到顾六的窘迫，他猜到或许跟忘敬苑的腰带有关，便不想为难他。
“我急着去给胡大人回话，不与你多聊了。”
顾六松了口气，点点头，也离开了县衙。
他急匆匆的离开，并非想要躲避高佐。反倒是因为得了些新消息，所以才马不停蹄的赶往了莫家。
“顾六爷，如今你我也算是合力调查此事。有了新消息，总要知会你一声的。”
“莫先生，您想说的是刚提到的神融火吗？”
莫昭在接到异森传来的消息后，立刻开始着手调查。
“没错，神融火是稀有的药材，且又生于酷热之地，想得此神药，定要费上一番功夫。经我对近一年来陆路水路的货运查问，发现购买者的署名全部都是同一个人——白湘。”
“白湘？难道她是忘敬苑的人不成？”
“非也！白湘便是陆敏本人。”
这条消息乃是莫昭从异天光那里得知的。
就在他前往忘敬苑的次日，便离开了及悟县，转而去找了异天光。
根据异天光所说，陆敏如今的面容，其实也是经他之手更换过的。
遥想当年，当她还是白湘之时，家族衰败，惨遭追杀，无奈之下只好逃入深山之中。
原本打算隐匿行踪，默默无闻地度过余生。不想被人一路追杀，差点命丧黄泉。
异天光见她可怜，便用自己的神通，给她换了一张脸。
从此之后她隐姓埋名，日子才渐渐地安稳下来。
“可就算能够证明万骨换中的神融火是陆敏帮忙采买的，也无法说明他们之间存在勾结啊！”
顾六还是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莫昭无奈之下，只能再次详细地解释起来。
“神融火生长在酷热之地，可以驱除人体内的寒气和邪气，可同时它还有摄取人体的极阳之气的功效。”
“难不成这是一种毒药？”
“不是毒药，但陆敏曾经提起过的气数阵，需要极阳之气来供养。所以我猜测，这两者之间可能存在某种联系。”
“莫先生的意思是说，荣升堂利用万骨换搜集极阳之气，来供养自家的气数阵吗？”
说完这句话，顾六觉得实在荒唐。本就不信鬼神之说的他，现下倒是更反感了起来。
他一路想着莫昭的话出了莫家，七拐八绕的在街上转了一圈，又来找高佐。
“六爷，你怎得白日里见了我扭扭捏捏，这会又魂不守舍的？”
顾六此时还没从莫昭所说的神融火中回过神来，他虽和莫氏坊达成过合作，但由他指出荣升堂和忘敬苑的关系，他也不敢完全相信。
“高佐，忘敬苑的腰带，查不下去了！”
“意料之中，你不必解释。”
高佐并不惊讶，在及悟县查不清的事多了去了。
“但还有一事，我刚得知，有些拿不定主意。”
高佐站起身，朝屋里走去，边走还边说，
“六爷，拿不定主意的事，你还是跟方执事商量吧！我只是个没权没势的小仵作。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高佐！腰带一事我真的去查了，只是只是那忘敬苑的陆神婆，一早就知道我们去的目的，便早早设了局，等着我们跳呢！”
高佐可不是他自己口中谦称的小仵作。他的脑子若转起来，方正义和顾六都不是对手。
去求莫昭，就是高佐给顾六出的主意。只是他早已看清时局，不想趟这浑水，才出言拒绝的。
“你们？你真去莫家了？”
他没想到顾六真的会去莫家。
“去了，莫先生还带着我一块儿去了忘敬苑，只是那神婆的回答太过坦诚，让人怀疑。”
“是让莫先生怀疑了吧？”
高佐太了解顾六的行事风格了。
若他一人去忘敬苑，问出这么个结果。便会一刻不停的将一干人等，都带回县衙来审问。
“你说的是！莫先生的意思是不要打草惊蛇，以免连现下这个机会都没了。”
高佐又想起他刚提到的事情，立刻警觉起来。
“你说今日得了新消息，没对别人说吧！”
“我出了门就奔你这来了，哪有时间和别人说。”
“那就好！那就好！”
高佐反常的很，顾六见他不像关心案情，倒像是很紧张莫家。
“老高，你跟莫家认识吗？”
这一问，高佐回过神，“不认识，我怎么可能认识大家氏族之人。”
“那你可知神融火？”
“神融火？”
顾六想问清楚，这味药是否真有莫昭说的那样神乎其神。
“他说的没错，神融火能祛体内极寒，却也能摄取体内的极阳之气。若真被掺进万骨换，表面上看，的确有药到病除的神效！”
“难怪荣升堂说只需服用一粒。”
顾六想起顺子死时，他和刘掌柜的对话，不禁冒了一身冷汗。
“好歹毒啊！”
高佐的话，打断了顾六的思绪。
“什么好歹毒？”
“我是说万骨换这药好歹毒。摄取体内极阳之气，说到底只能归咎于副作用。县衙，哪怕是皇家查起来，都难列入有罪之人。”
“你是说，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荣升堂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