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万骨换丢失
从前在医馆做过工的高佐，对于神融火的威力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然而最近这段时间，几件案子的线索交织在一起，使得顾六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竟然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当初钱家母子曾经购买过万骨换，而且极有可能是他的母亲吃下了那颗药。”
不知怎的，这件事突然出现在顾六的脑海中。
“可是，万骨换不是只卖给男子服用的吗？”
高佐十分疑惑地问道。
“确实如此！但是这颗万骨换是顺子还在世的时候，瞒着荣升堂里的所有人，私自作主卖出去的。”
顾六回忆起当初前往荣升堂询问情况时，刘掌柜信誓旦旦地表示，从未见到过女子患上过寒风骨，而莫氏坊那边却给出了男女患者各占一半的答案。
顿时，顾六感觉自己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所以，你认为荣升堂是在撒谎吗？”
“不仅仅是撒谎这么简单！如果荣家真的依靠万骨换中的神融火，收集极阳之气，以此来维持气数阵的运转。那么，顺子的死恐怕就是荣家一手造成的。”
顾六语气凝重，分析的也算有道理。
“为何？”
“顺子偷卖了万骨换，导致有女子服食。而男女之气不同，荣家的气数阵难道不会因此受到影响吗？”
经顾六这样一说，高佐才明白中间还有这样的因由在。
“照你这么说，钱家母子至今下落不明，也是荣家所为了？”
这话倒是把顾六问住了，但他觉得事情并非高佐说的那样。
若顺子和钱家母子都遭遇毒手，那荣家将顺子藏起来，肯定比将钱家母子藏起来，更能摆脱嫌疑。
可如今，却恰恰相反。
也正因如此，顾六猜测，钱家那母子俩，或许还活着。
“活着？我怎么觉得只是死了还没找到呢！”
高佐这话倒是提醒了顾六！
“假设荣家因为气数阵被破坏，对钱家母子动了杀念。那他们对莫氏姐弟动手又是为了什么呢？”
顾六皱着眉头，陷入沉思之中。
他越想越觉得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莫家那个小公子，口无遮拦四处散播荣升堂的谣言，荣华升就真那么大度，不与他计较吗？”
“他口无遮拦也不是第一日了。为何现在才起杀心？而且还牵连上了莫家小姐？”
“你的意思是”
顾六之前就怀疑，莫杰碰上的那个婆子，是想为什么人开脱，才拉上莫英楠这么个垫背的。
可如今看来，或许不光如此。
莫杰被水泼不成，才遇上了那婆子。之后教唆他回家找紫玉簪，这分明是想要他的命啊。
“可莫家的小公子又没吃万骨换，能跟那说的那个气数阵，扯上关系吗？”
“不吃万骨换，就不会影响气数阵吗？”
顾六自言自语，反复重复着这句话。却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高佐见他满脸愁容，好心提醒道：
“我说六爷，你不如去问问方正义，这么些日子，他总带人去荣升堂忙前忙后，说不定，已经打探出什么来了呢？”
“得了吧！这事要让方正义知道，那整个县衙就都知道了。就他那张嘴，快算了吧！”
“说什么呢？什么算了吧？”
突然传来的声音把顾六和高佐吓了一跳，两人回头一看，原来是方正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们身后。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方正义倒是会赶时间。
见他进来，俩人有点尴尬。
“没什么，说顺子那件案子的事。”
“哎！”
顾六说完，还没等高佐接茬。方正义就叹了口气。
“都说人走茶凉。顺子死了，荣升堂这几日添了个新伙计，我瞧着把刘掌柜的哄的还挺高兴。”
“我看你去荣升堂也挺高兴！”高佐不屑的嘲笑着方正义，顾六爷跟着大笑。
只是没想到他竟恼了。
“你们俩有没有良心，我一个刑司执事，给医馆商人当苦力，已经够丢人了。回来还被指指点点，枉我还卖力查出些线索。”
一听这话，顾六立马闭上了嘴。
“方执事莫怪！是我是我们得罪了！”他一把拉过高佐，双手抱拳行了个礼。
“算了算了，懒得同你们计较。不过今日这线索，真有些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荣升堂昨日一个买万骨换的客人，今日找到医馆。说盒子里的是千锤丸，根本不是万骨换。”
“被伙计掉包卖了？”高佐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
“不是，刘掌柜否认了。他说从昨夜取药到今日买药，除了他，都没有第二个人经手。而且荣升堂并没有千锤丸，在医馆被掉包，可能不大。”
“再不然就是病人买回去后调包了？”
“也不是！荣华升给那位身患寒风骨的公子诊脉时，并没有发觉，他有服用过万骨换的迹象。而且那种药的药效仅能维持一天，人家也不可能浪费一枚，然后再去讹诈一枚。”
“他报给衙门处理了吗？”
“这才是最为怪异的地方。”
方正义当时恰巧身在荣升堂，所发生之事尽收眼底。但荣华升却并未将此事交由官府处置。
“荣华升亲自拦下了这件事情，其模样仿佛心中早有成算似的。”
方正义大咧咧的，虽心有疑惑，却始终找不出问题所在。
“正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我曾从刘掌柜处听闻，万骨换的配方唯有荣华升一人知晓。出了失窃之事，他仍不愿报官，那就只能表明，此次调包事件，乃是家贼所为。”
顾六暗自揣测，此事恐怕远非表面这般简单。
荣升堂每日限量供应的万骨换，均采取记名出售的方式。
不论是医馆内的掌柜伙计，亦或是前来购药的患者，想要通过调包谋取私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唯独此等事件，发生在荣家内宅之中，才会使得荣华升极力压制此事，不愿惊动官府。
几人正说着话，刑司的一个巡捕，气喘吁吁的进来道：
“方执事，六爷！河东破屋发现一具尸体，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