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胡厉回来了
胡厉回来了！
得知莫家院子里的巡捕命案一事，疑惑着问顾六。
“人死在了莫家院子里，你现在跟我说要去荣家，找荣夫人问话，这是什么道理？”
顾六将摔碎的那根簪子，放到胡知县面前，将清悠佩的事又细细说了一遍。
“据清悠佩的老板娘所说，这簪子本就是荣家夫人定的。”
“可她不是也说，那簪子丢了，根本就没卖给荣家夫人吗？”
但凡将荣家和莫家扯到一块的事，胡厉就极力偏袒荣家一方。只因那荣华升得皇帝垂青，前阵子又医好了皇室某位亲贵的顽疾。眼下正是得脸的时候。
“顾六，你可别犯糊涂。别看荣升堂就是间医馆，那可不是咱们小小县衙能动的。”
胡厉这话说的再清楚不过了。他想保住自己的乌纱帽，也想借荣家在及悟县的势力，给自己赢得些政绩。
可这跟顾六有什么关系？他就是个刑司的巡吏，他只想要个真相大白。
被训了一顿的顾六，出来刚好遇见了方正义。
“挨骂了吧！早就说你别去请示他。咱们的知县大人，是高门大户的知县，可不是平民百姓的县太爷。”
听了这话，顾六愤愤不平的瞪了他一眼，
“莫家也算及悟县的大户了，怎么也被如此对待？”
“你傻呀！他还能大得过荣升堂？还能大得过康宁城里那位？”
这话方正义说的很小心。
明明句句属实，可于他这个小执事口中说出来，就得万分谨慎。
但话虽这样说，顾六还是觉得，胡知县的做法太过分了。
胡厉知道莫家姐弟被带进衙门，二话不说就让顾六把莫杰送回家，
“说了别把那个疯子带进来，万一出了意外，还想让县衙替你们兜着不成？”
“是大人，我这就放他们姐弟回去。”
“诶！那不行！莫英楠得留下啊！人死在她屋里，又是因为搜了她的簪子。你不好好查清楚，如何能给你手下巡吏个交代啊！”
顾六真怀疑，就胡厉这些歪心思，怎么会让他当上县太爷的。
他危难的找来方正义商量，想先将这姐弟俩放回去，再从长计议。
“顾六爷，你怎么这么上心？别是看上那莫家小姐了吧！”
“说什么胡话！人家是为了帮县衙抓真凶才来演这出戏的。现在胡大人反悔，又要把人扣下，这如何跟莫氏坊交代啊！”
方正义见他红着张脸，认真的样子甚是好笑。
“咱们胡大人，你还不了解吗？想让他放人还不简单，故技重施呗！”
“故技重施？”
顾六带了人，想将莫杰放出去，结果莫英楠不干了。
不光打了巡捕，还发了疯似的把刑司给砸了。
胡厉听闻正要赶过去，可走到半路上，突然停了下来。
“去通知顾六爷，莫家一事如今证据不足，先将莫家姐弟放回去吧。
但跟他们说好，有需要时，还是会去府上问话的。”
“是，大人！小的这就去。”
果然被方正义说着了！对付胡厉这种欺软怕硬的人，就得直接上狠招。
莫英楠顺利带着莫杰准备回家，临走前还不忘感谢。
“多谢二位帮忙，不然真要在你们县衙的大牢里住上些日子了。”
“莫小姐不必客气，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但就是这个顾六吧，他为人木讷。你帮了他，他虽想护你们周全，却闷着不说。”
方正义瞥了一眼顾六，又尴尬的笑了两声。
“好在如今你们姐弟能平安回府，日后还是多加注意的好。”
他今日的确奇怪，说的话不光句句在理，还十分动听。
“多谢方执事，我们会注意的。”
“等等，还有”
两人正要上马车，顾六又叫住了莫英楠。
“我不会冤了你们家，等着案子查清，我就还你清白。”
短短两个月不到，及悟县三条人命不明不白的就这么没了。
身为知县的胡厉，只因这些人身份低微，随便打发安置后，便不想再投入太多的精力。
荣升堂歇业多天，明日重开，胡知县以维持秩序的名义，调了方正义去周边巡视。
“大人，县衙的人给医馆做巡视，说出去岂不笑话？”
“你以为我想被人笑话啊！还不是有指示。”他向上指了指，方正义立马明白，又是康宁城那位的意思。
“到时你的人也别光在周围站着看，荣升堂若有杂活，你也叫人帮着点。”
“什么？”
“别发牢骚，我可是为了你好！”
此刻，方正义在心里骂出了声！
堂堂知县，能做到这个份上，真叫人瞠目结舌。
原只以为胡厉胆小怕事，不愿卷入是非。如今看来，为了功名利禄，他还真是什么都干的出来啊。
回了刑司，他咽不下这口气，不住的在顾六耳边念叨。
“你若不想去，与胡大人明说就是，何苦这会来烦我。”
“诶？顾六，你这话太没良心了。昨日我才帮过你，你怎的翻脸不认人呢？”
顾六本想逗他，没曾想方正义却真的恼了，他立马换了语气，赔罪道：
“好好好！是我得罪了！可要我说，你不如借这个机会，和荣升堂的人套套近乎。说不定，还能得到些消息什么的。”
“你说什么？我和兄弟们都成快医馆的苦力了，还要连带着替你去查案？顾六，你有没有良心？”
“怎么是替我呢？你不希望真凶落网吗？”
方正义，人如其名，要得就是一个公平正义。
顾六用这话堵他，他便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原本，清河被沉尸的无名乞丐、钱家院子惨死的顺子，还有离奇死亡的衙门巡捕，他们之间不存在丝毫联系。
可荣家夫人丁氏的线索一出来，顾六发现，这些似乎都跟荣家扯上的关系。
他觉得自己离真相很近了，若不是胡厉横加阻拦，顾六真想大刀阔斧的查个翻天覆地。
可眼下受制于人，已经找出了关键点，却仍理不出头绪。
思来想去，他又跑来找高佐，想再看看能查出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