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紫玉簪子
高佐连人带物都带回了敛房。
顾六又让人去了一趟清悠佩，问问看哪些人买过紫玉簪。
核对过姓名，他叫来莫英楠，
“莫小姐，可认得这上面的人。”
莫英楠看着纸上那些陌生的名字，摇了摇头。除了她自己，的确没有一个她熟识的。
“没有同你或者莫家有来往的吗？”
“没有，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更别提得罪谁了。”
“那会不会是小公子”
顾六说的委婉，莫英楠虽听出了话中的意思，但想到他还算公正，便没有计较。
“若说莫杰惹到别人，也只会是些跌撞之间的小摩擦，应该不至于用上害命的手段。”
莫英楠的话在理，顾六正想再问些什么，高佐来了。
“你今日来得倒快，验出什么了没有？”
平时不催都不来回话的仵作，今日倒是勤快的很。
高佐拿出装紫玉簪碎片的盒子放在一旁，又跟顾六说着验出的细节。
“是蛇螺散中毒没错，只是下毒的人似乎不是惯犯，手生的很。”
“为何这样说？”
“蛇螺散是三通悉的秘药，有以命换命的说法。”
“以命换命？怎么说？”
“下毒的人必会为中毒人搭上性命，俗称一命换一命。”
顾六不解，心想怎么还有这种东西。
“这叫什么下毒？”
“三通悉是个公平之境，里面的人、事、物、都要遵循这种规律。所以杀人者就必须偿命。”
“等等，也就是说，近日及悟县死掉的人中，就是投毒的凶手？”
莫英楠先顾六一步明白了高佐要说的意思。
“是吗？”
高佐斜了顾六一眼，一脸的瞧不上。
除此之外，莫英楠还发现紫玉簪碎片中那个坠子，和她买的那根并不一样。
“我那枚簪子的坠子是灵玉花，这个丑东西是什么？”
“你没看错？不是摔破了才这样的？”
“坠子又不是重物，被摔一下，顶多微微变形。如今这坠子根本就是不同样式。”
顾六猜测，簪子定是被人调包了。
“那你还不快派人去查？”
把莫家姐弟带进衙门，不像抓了俩嫌疑犯进来，一个在院子里玩开了，另一个比胡厉都像县太爷。
眼下，顾六人手不够，叫了方正义回来帮忙。
高佐回敛房时，还不忘提醒他们小心行事。
“好事你想不起我！”
方正义满口抱怨，但一听跟清河的案子有关，立马带人去执行。
一路人去查近几天县上的死掉的人。
另外一行人，则按照清悠佩的名单，挨家挨户的询问紫玉簪子的情况。
可一顿操作下来，丁点蛛丝马迹都没发现。
更奇怪的是，顾六带人去查过所有买了紫玉簪子的人，都没有见莫英楠说的那枚，带灵玉花坠子的。
“你确定是灵玉花吗？别是记错了！”
若要掉包，被换走的那枚簪子，一定会在某个人的手里。
“当然不会错，清悠佩的老板娘说，灵玉花的只有一枚，我才买的。”
顾六和方正义带人兜了一大圈回来，没有丝毫进展，只得继续盘问莫英楠和莫杰。
“我跟我弟弟因此差点丧命，来衙门不过是陪你们演场戏。怎么？还真当我们是囚犯吗？”
方正义一个劲的逼问莫杰，遇见那妇人的细节。莫英楠忍无可忍，终于爆发了。
她嚷着要带莫杰回家。
“放我们回去！”
“凶手既然能进你的院子，调换紫玉簪。难保不会故技重施，杀人于无形。现在放你们回去，整个莫家都会性命堪忧的。”
顾六是真心为她着想，只是眼下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出了纰漏。
“清悠佩！”
出事至今，所有关于紫玉簪子的信息，都是清悠佩老板娘的一面之词。
若她言语不实，误导众人岂不是太容易了。
清悠佩的老板娘姓冯，一张美艳动人的脸上，满是生意人的算计。
见衙门的人去而复返，她很是不满。
“顾六爷，您要是天天带这么多人来，我这生意就别做了。”
“老板娘若同我说实话，我也不必费这功夫。可若一直打诳语，那兄弟们只能日日来捧场了。”
顾六手下的巡捕，在一旁看戏似的笑了起来。
冯晓露见他一副不问出点什么，誓不罢休的样子，态度竟也缓和了下来。
“瞧瞧！顾六爷这是说得哪的话。您尽管问，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带灵玉花坠子的紫玉簪子，你卖给谁了？”
“莫家小姐！”
“答得这么快，不用再想想吗？”
“不用，那簪子只有一枚，就因为这个，莫小姐才买的。”
“买过簪子的人，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六爷，这簪子价贵，买的尽是些高门大户的小姐。及悟县不大，我又是生意人，自然一记一个准。”
冯晓露答得干脆，不像撒谎。顾六正打算继续试探，她又主动念叨了一句：
“诶？顾六爷！我铺子里丢了东西，你们衙门管吗？”
“丢了什么？”
“哎呀！紫玉簪子啊！也不知是哪个挨千刀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偷拿了去。还叫我白白丢了单生意。”
她气急败坏的一顿絮叨，顾六却听得云山雾绕。
“你到底是丢了簪子，还是丢了生意？”
“都丢了！原本那枚紫玉簪子，是荣家夫人看中的，说好第二日来拿。下人来付了钱，结果那天这簪子莫名其妙的就丢了。”
“荣家夫人？荣升堂！”
见冯晓露点头，顾六又想到莫杰被泼水的事，一种奇怪的想法涌了出来。
“后来呢？”
“六爷，还提什么后来。人家付了钱，东西没了，我只能巴巴的又把银子送了回去。还好荣夫人大度，没同我计较。要不然，这个财神爷怕是不会再来我清悠佩光顾了。”
荣家下人来送银子，恰巧那天紫玉簪子又丢了。
“那簪子的坠子是什么样的？”
说着，冯晓露拿出了一枚差不多的，
“有点像这枚，也没个具体形状。好在也是独一无二，荣夫人当时就看中了。”
剩下的话，顾六是一句也没听见。
他虽不是女子，但冯晓露手中那枚坠子的形状，和打碎的那个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