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莫杰的生死劫
莫杰还真是没一日消停的时候。
上次被方正义带回了县衙，他好像记住了他们似的，今日一早去荣升堂门口闹了一通。
店里的伙计气得朝他泼水，结果被他躲开了。
随即他便委屈巴巴的来到县衙门口，击鼓告状。
“冤枉啊！大老爷，我冤枉啊！”
明明想来说荣家伙计朝他泼水的事，结果不会组织语言，倒快把自己说成嫌疑人了。
见来的人是莫家小公子，顾六第一个赶了过来。之前的事他没问清楚，心里一直有疑惑，眼下见莫杰来了衙门，这对顾六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
“小公子，可还记得我？”
一见莫杰，顾六这个糙汉子就不得不将声音夹起来说话。
“六六六六爷！”
许是上次在莫家，莫杰听见莫昭这么称呼，偶然间记住了。
“公子真聪明！公子今日来有何冤屈，进来同我说说？”
“你又不是大老爷，我为何要告诉你？”
“我可以帮你转告大老爷，他出门了，没在县衙！”
莫杰长了一张机灵又俊秀的脸，若不是智力有亏，定是比莫峻更要出众。
他似懂非懂的盯了顾六一会，跟着他进了衙门。
顾六也是有心，为了和莫家小公子套近乎，上回还特意做了个捉蝴蝶的网子，随身带着。
这会两人也是玩的不亦乐乎。
“小公子去过钱家院子吗？”
“钱家院子在哪？我只去过河边？”
莫英楠说的没错，莫杰的记忆力的确时好时坏。
“去河边捉蝴蝶吗？”
“不是啊！看河里的水草，水草下面还藏着个人。”
顾六听得莫名其妙，可莫杰的思维本就与常人不同，他也只能顺着他的话问：
“我怎么没看见，你别是骗人的吧！”
一听这话，莫杰急了。
好像要辩解什么，可支支吾吾半天，没一句成型的话。
正在此时，
“怎么又是你？”
莫英楠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县衙，知道莫杰在这，门口的护卫也不敢拦她。
她悄悄出现在顾六身后，观察了半天，一脸厌恶。
“莫小姐！小公子来击鼓，我就将他带进来了玩一会。”
“玩？我看你是又想骗我弟弟说什么吧！”
莫英楠见莫杰手中拿着网子，并没同顾六计较，催促着弟弟跟自己回家。
“我不回，这有蝴蝶。”
“家里也有，咱们回去捉。”
“不行，我还有秘密要跟六爷说。”
莫英楠见他不听话，瞪了顾六一眼。随即拉起莫杰就要走，
莫杰气急败坏的甩开，大声嚷着，
“就是你，你让那个人藏在水草下面的。”
莫杰的疯话莫英楠听得多了，并未理会，依旧扯着他往门外走。可顾六听到这话，不淡定了。
“莫小姐，您和公子今日怕是不能出这县衙了。”
“为何？”
顾六扣下二人并非无事生非，而是他听莫杰口中所提之事，像极了清河案的细节。
尤其经历了顺子那件事情之后，顾六总觉得，莫家小公子的话，似乎总在透露些什么。
清河沉尸案发生一个多月，只因死者是街头流浪的乞丐，案子便无人细查。
若非这次顺子的事，牵出两个人被捆绑的方式一致，这事怕是要不了了之了。
顾六跟莫英楠解释半天，莫英楠冷眉怒目的看着他。
“这么说，你是把我当杀人凶手了是吗？”
“莫小姐，只是怀疑！”
“那日我一直在府里，根本没出去过。我弟弟智如孩童，他的话如何能作数？”
还不等顾六继续解释，莫杰在一旁又急了。
“你骗人，我看见你戴紫玉簪子站在河边，一脚就将他藏进河里了。”
莫英楠听到弟弟说这话，突然发觉出了异样。她一把拉过莫杰，用力的晃他。
“你今日见过谁？谁教你说的这些话？”
莫杰被吓坏了，眼神一味的躲闪着，不敢看她。莫英楠虽知他整日疯癫，言辞更是无状。
但紫玉簪子这个细节，定不会是他能注意到的。
顾六一直在旁边站着，沉默不语，直到莫杰受不住莫英楠的逼问，躲到他身后，他才开口。
“二公子，衙门对面的粽子糖又香又甜，你若想吃，能不能帮我个忙？”
“好，你说就是。”
“你得告诉我，来这之前吃了什么，我才给你买粽子糖。”
其实，顾六和莫英楠一样，也听出了其中的蹊跷之处。他怀疑莫家小公子是受了什么人的教唆，特意跑到衙门来说这些话的。
莫杰扭捏着不说话，莫英楠想发作又不想在衙门里丢人，气得她又扯了一把他的衣服。
没想到血脉压制见了成效。
“是是个婆婆。她不生我的气，所以我得帮她。”
“她为什么要生气？”
“早上杀人医馆的人用水泼我，我跑得快，撞了婆婆。她没计较，还买了油糕给我吃。”
顾六正是看见莫杰身上的油渍，才想出这么个办法，诱他说出实话。
“你认识那个婆婆吗？”
顾六有些着急，若真如莫杰说的一样，这个妇人很可能知道凶手是谁，想包庇她，才栽赃在莫家小姐身上的。
“不认识！”
莫杰摇了摇头，这种事的确有些为难他了。
此时，顾六注意到站在一旁的莫英楠半天没说话，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莫小姐，想到了什么？”
“整个及悟县，只有清悠佩有紫玉簪子。价格高不说，还没有几只。那人如此构陷，想必真凶定买过此发簪。”
“那你怀疑谁？”
“顾六爷，这不是你们该去查的吗？我又不是衙门的人，我怎么知道。”
莫英楠一个白眼翻上天，她真心不想回答这么愚蠢的问题。
闻言，顾六似乎也开了窍。
“莫小姐，你的玉簪可还在？”
“当然在，前日还带过。”
“不在，婆婆说不在。她跟我打赌，还说不信就让我去找。”
莫杰这一惊一乍的状态，太让人受不了了。
无奈之下，顾六只能派人去了莫家，根据莫小姐所说的位置，找那根紫玉簪子。
只是去莫府的巡捕，的确在梳妆台下的屉子里找到了。
可刚拿到手，人还未走到门口，就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