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酒后真言
荣玉薇和荣玉岚只相差一岁，但性格却截然不同。
荣玉薇虽有些骄横跋扈，嘴上也不饶人，但内心却还有善良的底子在。
而荣家二小姐荣玉岚，表面看上去弱柳扶风，说话细声细语。实则却是个心狠手辣的虐待狂。
这俩人虽说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却互相看不上。恨不得无意间撞见，都假装看不到。
“大小姐，听说二小姐昨日又抓了些野猫。”
“我听说了，这丫头每日到底在想什么？不是弄这些血淋淋的东西，就是偷偷溜出去不知干嘛。”
“偷偷溜出去？万一被老爷知道了，那还得了！”
“我爹不知道，娘都帮她偷偷瞒下来了。”
“还是夫人有办法！”
“有办法？哼！等她哪日闯了大祸，看谁还能帮她瞒着。”
荣玉薇不屑的同房中丫头，讲着荣玉岚的坏话。谁知，恰好被站在门口的丁氏听到了。
“玉薇！”
荣夫人走进来，一脸怒气。
“娘，您怎么来了？”
见丁氏不说话，她示意丫鬟先退了出去。
“娘，怎么了？”
“你想让你妹妹去送死吗？这样的话也敢同下人说？”
“我说什么了？比起她干的那些事，偷溜出去也算让她去送死吗？”
荣玉薇话里有话，她似乎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
丁氏被她气得一个嘴巴扇了过去，警告她立刻住嘴。
“别怪我没提醒你，上次的事你若敢透露半个字，别说我不认你这个女儿。”
丁氏偏心偏到了骨子里，说完她命人锁上了大女儿的房门，让她在里面闭门思过。
可荣玉薇堂堂荣家大小姐，哪里受得了被这样对待。
不等天黑，她就翻出了院子，带着丫鬟阿秋，去河东找了间酒馆，不管不顾的喝了起来。
等莫峻到时，她已经开始醉得说胡话了。
“莫公子，小姐出来时没带银子，只好麻烦您来一趟了。”
莫峻不喜欢荣玉薇，但碍于两人自幼相识，他又是个老实人。只能付了酒钱，将荣玉薇带回莫府，交给了母亲赵氏。
“娘，找间客房，让她在这住一晚吧！不然这大晚上的，她又这个样子”
“留她在此？你明知道咱们两家怎么还将她带回来？”
正在此时，一旁被下人搀扶着的荣玉薇，又开始恶心反胃，不住的干呕。
莫夫人有些无奈，让下人收拾出一间客房，先带她去休息。
谁知这荣家小姐抓着莫峻的胳膊傻笑，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莫峻，你娘真好。我娘今天打了我，就因为哕！”
她越说越激动，好像下一秒就要呕出来。
“客房收拾好了，你去休息吧！”
莫家的下人来来往往，莫峻不想让她在这出洋相。
“我不！回去你们又把我关起来。我告诉你，我娘今天打我，就是因为荣玉岚那个害人精。居然把人推进了河里，还不让人说。”
“你说什么？”
闻言，莫峻和莫夫人都有些惊讶。
“大小姐，您说什么醉话，我这就扶您回府，咱们回府。”
“我不回，不回。”
被荣玉薇这么一闹，及悟县县衙的人都来了。乌泱泱的塞了一院子，莫峻见领头的是方正义，便过去打了招呼。
“方执事！”
“莫大公子！荣家来衙门说你掳走了他们家大小姐，这”
“不是掳走，是我求莫公子来的。”
见县衙的人来，阿秋吓坏了。她虽是荣家丫头，但也不能随意诬陷好人。
更何况，若等荣玉薇醒酒，知道是她害了莫峻，那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小姐在酒肆喝醉了，没带银子，是我求莫公子来的。”
方正义一听，这来报官的是荣家，如今给莫峻作证的又是荣家的丫鬟，这一出接一出的大戏，怎么看都像在耍自己。
“莫公子，是这样吗？”
“的确如此。方执事不信可以去那酒肆查问。”
简单的盘问过后，他实在没了耐心。命人将荣玉薇扶上马车，准备给荣府送回去。
方正义临出门前，莫峻正想将刚才荣玉薇说的话告诉他，却被莫夫人一把拉住。
赵氏冲他摇了摇头，说了句“莫要多嘴！”莫峻也只好作罢。
荣玉薇被送回了荣府，丁氏却将阿秋叫到了一边。
“大小姐可有被那莫家人欺负？”
“没有没有，刚进门，衙门的人就来了。”
阿秋连连摇头，生怕说错话被夫人责罚。
“她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丁氏怂了下阿秋，她很是紧张，毕竟荣玉薇是被自己一巴掌打出去的。若她还记恨母亲和妹妹，难保不会泄露秘密。
“嗯没有！大小姐醉的不成样子，什么都没说。”
“真的？”
“真的，夫人！我一直跟在小姐身边，她的确没说什么不该说的。”
“那就好。”
阿秋不是没想过要说实话，可若荣玉薇所言非虚，荣夫人那样袒护二女儿，定不会放过知情人。
她可不想年纪轻轻就把小命丢了。
而此时的莫家，只因刚刚荣玉薇的一句醉话，就警惕了起来。
“是她亲口说的吗？”
莫昭知道这件事的第一反应也是惊讶。因为在外人看来，荣家最得体的，就是二小姐荣玉岚了。
“是，我和母亲在旁边，听得很清楚。”
“这么说，清河沉尸案是她干的？”
“老爷，我觉得不止清河那一桩，或许钱家院子的事，和她有关也说不定。”
荣家在及悟县的任何动向，莫家可以说是时刻关注。
而那日顾六和方正义来莫氏坊问起钱家母子一事，便让莫昭捋出了顺子那件事的实情。
“所以，最初那个桂婆婆以为自己得了寒风骨，便自己来莫氏坊看病。结果被儿子发现拉了回去。
紧接着他又去荣升堂求了顺子，买到一颗万骨换，给他母亲服了。”
“爹，照您这么说，第二日她吃了那药发现不适，为何没去荣升堂，反而来了咱们家？”
“荣家素来对外说，得寒风骨的几乎都是壮年男子。桂婆婆吃这药，荣家肯定不知情，所以他们也不敢去荣升堂。”
“可他们杀了顺子有何用呢？”
“我猜凶手起初不是想杀顺子，而是钱家母子先一步离开，顺子又刚好上门，这才成了替死鬼。”
可看似清晰的逻辑，都还只是莫昭和莫峻的猜测。即便现在告到县衙，也依旧没人理会。
莫昭沉了沉心思，交代莫峻，
“明日你去异天光大师处看看，钱义何时能恢复。”
“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