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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气数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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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及悟县的地界不算太大,不然顾六这一日往来于河东河西,怕是要忙到夜里了。

    “刘掌柜,这是要打烊了吗?”

    顾六刚到荣升堂,就见伙计正将招牌往店里收。

    “顾六爷!这今日的万骨换提前卖完了,店里没什么事就提前打烊了。”

    午时三刻刚过,荣升堂本该是人流密集之时,而刚刚顾六在远处,还望见门口有排队的人,怎么一走近,就要匆忙打烊了呢?

    “荣先生可在医馆?”

    “六爷,荣先生不在,您找他何事?”

    说着话,刘掌柜将顾六带进了内堂,伙计们继续在前厅忙着打烊之事。

    “上次来有一事忘了问,你说得寒风骨的几乎都是男子,若女子得了会怎样?”

    “荣升堂至今还未见过女子得寒风骨的。”

    刘家富说的斩钉截铁,并不像撒谎。可顾六上午去莫氏坊时,莫峻分明说过,这病不分男女,人数各半。

    “究竟是谁在打诳语呢?”

    顾六理不出头绪,荣升堂的问话也只好暂且作罢。

    出来后,他又绕到了主街,却发现荣升堂的大门上,贴出了万骨换停售3日的通知。

    而给出的理由,则是其中一味珍贵的药材,未按约定时间送达,所以要延后几日再售。

    他的脑子更乱了,无奈之下,只得先回了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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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悟县郊,一处偏僻院子内。

    神婆陆敏正在做法,而她面前跪着的,就是荣家家主,荣华升。

    陆神婆嘴里不知念叨着些什么咒语,总之荣华升跪在她面前,颇为虔诚。

    片刻之后,陆敏坐定,缓缓开口道:

    “荣家的气数乱了!”

    “乱了?一切都按部就班,怎么可能乱?”

    荣华升腾的一下站起来,从未见他如此急躁过。

    “我说乱了,定是乱了。至阳之气中混入了阴气和诅咒,岂会不乱?”

    “荣升堂向来光明正大的卖药,哪来的阴气和诅咒?”

    荣华升明显不高兴了,要知道除了陆敏,整个及悟县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这么说。

    “荣先生有这发脾气的功夫,不如回去好好查查。7日之内,或许还有挽救的机会。”

    “如何挽救?”

    陆神婆低声同荣华升耳语了几句,又在一张纸上画了些什么递给了他。

    “想各归各位,只有这两个办法。不然过了7日,荣家接下来,怕是难过了。”

    荣华升握着符纸,心里回忆着刚才陆敏说的那些不中听的话,瑟瑟发抖。

    眼下他并不清楚,自家气数中的阴气和诅咒从何而来。原本以为同上次一样,三日便能了结的事,一下变成了七日。

    这回不光万骨换停售的日期要延长,就连混杂不清的家族气数,能不能救得回来,都成了未知之数。

    “老爷,您回来了!”

    荣华升见祥叔的脸上带着道新伤,就明白荣玉岚又闯祸了。

    “又是岚儿干的?”

    他边说边往荣玉岚的院子里走,还没到门口,就听见了猫的惨叫声。

    “二小姐命人抓了些野猫,正在自己的院子里”

    荣华升停了脚步,此时他已经能闻到有些血腥味从里面飘出来了。

    “随她去吧!”

    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摆摆手,没有再往里走。

    毕竟荣玉岚干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她从小似乎就对折磨弱小,有着近乎疯狂的痴迷。

    从院里的虫蚁,到家里养的鸡鸭,后来,荣府为此专门为她添了些猫猫狗狗。

    再后来,就是最近死在她手里的那匹马了。

    “叫人看好,别让她出去就行。”

    “是,老爷!”

    祥叔点点头,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的确不好再多言了。

    荣玉岚幼年得过一场重病,差点丧命。荣家也因此给了这位二小姐,无条件的宠爱。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过多了,她便开始肆无忌惮。可即便如此,荣家也依旧纵容她。

    况且,荣华升现下,根本无心理会这些“小事”。

    他现在想要做的,是务必在7日内,找到扰乱自家气数法阵的人。

    这样,荣氏一族的荣华,才能一直延续下去。

    “爹!您怎么一个人在这?”

    荣玉薇从外面回来,见荣华升一个人站在院里发呆,走过去叫了他一声。

    荣华升回过神,看了她一眼便蹙起了眉。

    “整日往外面跑,无一日消停。又去哪里?”

    荣玉薇低着头不说话,她知道,说出了定又要挨骂。

    “又去莫氏坊了?那莫峻给你喝了什么迷魂汤,让你痴迷至此啊!”

    “爹,莫峻是老实人,您别这样说他。况且我今日没去莫氏坊。”

    “那你去了哪?”

    “我听说莫杰被带去县衙,受了惊吓,想去看看是否属实。”

    “莫杰?”

    “对呀!可我看他好得很,又拿着那个破锣鼓出来敲了。爹,他日日说那些疯话咒咱们家,您不能想想办法吗?”

    荣玉薇是个爱憎分明的人。

    整个莫家,她只得意莫峻,并且对其一往情深。

    而至于其他人,她和荣华升一样,都盼着他们能立刻消失。

    荣玉薇的话,引起了荣华升的注意。他正愁找不到对自家气数的诅咒从何而来,这个莫杰就自动送上门了。

    “不是他还能有谁!”

    “爹,您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你回房吧!没事别往莫氏坊跑,那个莫峻你趁早给我断了念想。”

    荣玉薇被他这样一说,气到不行。一言不发的离开了院子。荣华升则回到房中,拿出陆敏给他的符纸和蛇螺散,定定地看着。

    想要处理掉荣家气数中的阴气和诅咒,陆神婆给了他两个选择。

    要么将她写好的符纸烧成灰,放入水中,再将水泼到始作俑者的身上。要么就用蛇螺散,取那人性命。

    机会只有一次,只是后者,需要付出一命抵一命的代价。而陆敏所说的一命抵一命,便是下毒之人会为中毒之人偿命。

    荣华升甚通医理,他心里清楚的知道,蛇螺散的威力。

    但为了荣家的将来,他又不得不为此做好两手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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