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半诗意以谋爱
/这个故事无关风月，只关你我/
月亮白白地照了一晚上，我也白白地喜欢了你一晚上，如果你能看见月亮，那是因为我也在看着你，如果你也被明月照亮过，那我就没有白白地喜欢你一场。
刘伊鸯醒来时，看到强撑着眼睛的刘子鸢，刘子鸢扛着困意把他们之前的事情说了好几遍，刘伊鸯却一点点也想不起来，按照医生的说法，应该不会想不起来的。
半晌时，大叔拿着盒饭过来了，刘伊鸯时不时瞥他两眼，吃完饭，刘子鸢想带他回家，医生说还要观察两天，大叔带着刘子鸢去了海边。
当时我刚上高中，发现班里有个好漂亮的女孩，我们都在二排，每过两个星期会换一次座位，每次换都是横着的，所以开学两周后，我们成了同桌。
你是女孩，不懂我们男孩子的感觉，当你和你喜欢的人很近的时候，会很害羞，只想着把最好的一面给她看，但当时我喜欢的是一个短头发很活泼的女孩。
我们坐一起一个月，中间有次运动会，都很忙，就没有换座位，如果现在我没事的话，我宁愿一辈子都坐在她旁边。
虽然她是一个活泼的女孩，但是嘴巴忒毒，好几次我都被她骂的，那叫一个惨，我们换座位之后，她开始出现在我的梦里。
具体内容不太记得，反正之后她的样子和声音就映到我心里了，虽然我们不是同桌了，但是她会在不忙的时候来关心我。
一直到了圣诞前，她问我：你会送我礼物吗？我做了一个贺卡给她，上边还有一个非常容易看到但是特别小的字：其实，我是喜欢你的。
后来我们慢慢熟悉，了解到了她的所有，和一个前任，虽然吃醋了，但是已经过去了，我想把最美好的一切给她，现在我做到了。
忘了什么时候，有次下课前她跟我说：知道为什么我喜欢你，而你也喜欢我，却没有在一起吗？因为我怕我们在一起了会分手，而如果我们大学毕业有各自的工作，那个时候再遇见，或许是真正的在一起了，你会等到那个时候吗？
我当时有点懵，说了个我尽量，然后那几天她好像对我有点失望，再然后高一就上完了，当时班主任让我们写一句话“致高一”我写了当时最着迷的一本书《林徽因传》记得一句话叫：你若盛开，清风自来，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高二的时候，我们就分班了，但是她会来看我，一起去吃饭，一起在学校花园做题，那段日子还好吧，总是自己给自己找气，我们分班后，我的成绩几乎断崖式下跌，没心思学了。
考试的时候勉强考了个二本，高考完之后，我们就没见过了，我一直记得她说的每句话，但她或许连我喜欢她都忘了，因为我们重逢的时候，她没认出来。
不管怎么样，我们结婚了，当时挺困难的，她家里想让她选之前那个富二代，还好我底子厚，现在我有点看明白了，感觉结婚就是搭伙儿过日子嘛。
他说完，看了看副驾驶的刘子鸢，她抿着嘴看着海浪，“我该说的都说了，他就是不认我呢。”“我说这么多，都是告诉你，要有耐心，或许是幸运突然降临了呢。”
“不是每个人都会像你一样好运。”说完刘子鸢打开车门，光着脚，踩到沙滩上，“喂，我们小时候总会去外边的小河边玩，乡下的小河边都不太好，没有什么围栏，我就踩着河边的石头，往前蹦，他就这么拽着我的帽子。”
“此后，情书写给山鬼，心事寄给西风，可惜山鬼不识字，西风往东吹。”刘子鸢愣了愣，苦笑了一下，看着海天的交界线发呆。
一直到回过神来，车上的大叔已经睡了，刘子鸢走了过去，叫了一声，没有说话，推了推，没有动静，刘子鸢探了一下鼻息，好像没有呼吸。
到医院时，医生表示无能为力，各种设备加持下，还能勉强活一天，他疲惫地睁开眼睛，看到了一直守着他的刘子鸢。
“你不应该在这儿，去找你哥吧。”刘子鸢摇摇头，“听话，你守着我会后悔的，家里我收拾好了，汽车应该让拖走了吧，记得去看看我家人。”
刘子鸢的眼角抖了一下，眼泪滑落哭了起来，“我碰见过好多人，希然把自己的宿舍让给我，林雾让我白吃饭，但是坏人都比好人多太多了，我有点受不了这个世界。”
“你不是说，你要等你哥回来吗，你还有希望，去吧，别让自己后悔。”刘子鸢擦了擦泪，看着躺着的大叔，想起了第一次见面，他给了一瓶水。
刘子鸢跑了出去，打车向郊外的医院赶去，两件事环绕脑海，一个对自己有恩，一个是自己最在乎的哥哥，两条路可能会通向不同的结果。
到了地方，刘子鸢跟医生磨了半天，终于把他带了出来，回家的路上，刘子鸢说了好多好多回忆，刘伊鸯一点也记不起来，跟医生说的有点差别。
他应该是在半年前，重复击打脑部，导致记忆中枢有些残缺，手术不完全好，但是有点效果，刘子鸢坐了一天的车到家，她已经两天没合眼了，她强撑着跟刘伊鸯一起转，去曾经去过的地方。
“你看，有苹果，要吃吗？”刘伊鸯看着那棵树，熟练地爬了上去，找了两个红的抛了下去，刘子鸢愣在原地，回到了十几年前，他也是在树上摘着苹果，让自己接。
“你怎么了？苹果都摔烂了。”“抱歉，再摘两个吧。”刘伊鸯向上看了看，摘下两个抛了过去，回到家前的小河边，这里已经有了铁丝网，可能有人掉下去了吧。
打开陈旧的大门，父母的灵位摆在大厅，刘子鸢上了几根香，“我哥回来了。”家里到处都是灰尘，动作都不敢太大，灰尘扬起来是好可怕的事情。
“虽然我想不起来，但是我们可以做朋友。”刘子鸢有点失望地低下头，“没关系，那我们是好朋友了吧。”他嗯了一声还在环顾四周。
“我有个想法。”“什么？”“我想让你得到我。”刘子鸢看向刘伊鸯，他在盯着外边看，“你不是本来就是我的吗？”刘子鸢笑了笑，从身后抱住他，“但是，我们得分开，如果你想我了，可以打电话或者发消息。”
“你如果想问为什么的话，你最好不要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好。”“我不要。”刘伊鸯扒开刘子鸢的手，“听话，你跟着我会连累你的，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样。”
“你等我，等我一切都好了，来接你。”两个人把房子收拾了一下，几个邻居来串门坐下谈了一下午，刘伊鸯拉着子鸢出去买吃的。
走到了熟悉的小路上，看着周围熟悉的建筑，小地方的人警觉性比较高，看到外人都很见外，一直盯着他们看，刘伊鸯进去买饭，刘子鸢看到这种结果已经好多了。
刘子鸢看着背影，回到了几年前，那个时候父母刚去世，哥哥退学打工，那个时候他们就来这家店买东西，这边便宜很多。
刘子鸢看着他眼前逐渐模糊，然后逐渐黑化，什么都看不到了，睁开眼睛，已经躺在家了，刘伊鸯守着她，看到她醒了，把饭端了过来。
“吃吧，热过了。”“几点了？”刘伊鸯打开手机看了一眼，递了过去，“你不要走了，我们就这样一起。”刘伊鸯摇了摇头说：“我明天走，你记得复习，能读研就读，你这个条件去工作也可以的。”
“啊，你要拿点吃的吗？还是拿点小礼物呢？”刘伊鸯摇了摇头说：“你先睡吧，医生说是睡眠不足，加上精神紧张晕倒的，睡一晚就没事了。”
第二天醒来时，刘伊鸯已经走了，留下大大小小的纸条，“你最终还是走了，这是天命吗？”刘子鸢收拾好房子，回到最初的城市，这里已经没有刘伊鸯的任何线索。
刘子鸢来到大叔给的地址，门口一个老人抱着小孩，手里拿着扇子，一个女人在晒衣服，老人看到有人来了问她找谁，刘子鸢指了指里边，把一封信交给她。
剩下的几天刘子鸢在屋子里闷着，想着自己还要找吗？是不是该放下了，毕竟他不能陪一辈子，不能事事做的如此顺心顺意。
当别人问她还有别的亲人吗？刘子鸢闭口不谈，曾经她跟很多人炫耀过，刘伊鸯是多么的好，也有很多人羡慕说：“真羡慕有这么好的哥哥。”
陈希然默默抱住喝醉的刘子鸢，世界上可能好人很多，但是出席之后的日子中的人，只有一个，那个温暖了岁月的她。
“小时候的他，身上都有光，每次我有事，都是他来帮我的，就这么一瞬间，他的光没了，成为了一颗黯淡的星星。”“专心考研吧，他走了，你还有我。”真正的朋友不是天，不能为你撑起一个世界，也不是地，不能为你载起一座城。
但他会陪在你身边，为你遮风挡雨，刘子鸢看着窗外的月亮说：“我最讨厌等了，等公交，等红绿灯，等放学的铃声，等他的消息，等排队轮到自己，等电影的开始，等他会来找我，我还在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