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第章 了解
晶水蓝看了他一会儿，将拨浪鼓塞进他手里，“你明明就很喜欢。”
隗彦冷笑着扬起嘴角很快又被压了下去，“晶晶”，他貌若欢喜地揽过她的腰，正欲落下吻，就被晶水蓝伸手卡住。
“你做什么？”
隗彦道：“晶晶送我礼物，我开心之下，情难自禁。”
晶水蓝推开他：“我不是很喜欢这样，以后请你自禁一下。”
隗彦看着她离去时利落的背影，脚尖碾碎石板，“不喜欢？不喜欢也得喜欢。”
俩人顺着街道商铺一家家地进出。
每当隗彦想引导她时，晶水蓝总能被新奇的商品吸引，继而蒙头冲进店里大肆采购，隗彦只得跟上。
于是便呈现出两种状态，晶水蓝兴奋欢快，隗彦心力交瘁。
晶水蓝装好精美衣衫，回头问道：“你累了？”
隗彦勉强扯起的嘴角很快落平。
今日笑了一整天，笑的次数比他前半辈子加起来的次数还要多，不愿再笑。
晶水蓝道：“还没到暗巷开的时辰吗？”
隗彦闻言想撞墙，在他的设想中，应该是两人悠闲漫步街头，亭中小憩，泛舟湖上，她笑，他看着她笑。
所以，他特意提早了很长时间。
可现实是她疯狂买买买，他跟在后面赶赶赶，连话都没讲上几句，就听她和老板在讲价。
“还要一个多时辰，我们要不要先找一家食店，吃吃点心，休息一下？”
晶水蓝眼见他神色疲惫，只得将‘我不吃食物’改成了‘好吧’。
隗彦如释重负：“晶晶选家店吧。”
晶水蓝指着门前各色花衣的小娘子道：“我们去那。”
隗彦眉尾扬起：“这，恐怕不行。”
晶水蓝：“为何，所有店铺中就她们最热情招呼。我们去照顾一下生意，不行吗？”
隗彦朝她勾了勾手指，小声解释了几句。
晶水蓝：“还能这样？”
隗彦拉着她走：“你别去管。哪怕再不自愿，为了生存，总要付出点什么。”
晶水蓝甩开他：“要管。萱萱她治病救人，我也要随她，解救苦命人。”
隗彦强硬地钳制住她的手：“你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这世上苦难多了去了，你能管到何时？到时候自身难保，别怪我没提醒你。”
晶水蓝：“你不说你要帮我的吗？”
隗彦身子一僵，之前说的话如同巴掌裹掌而来。
晶水蓝捧出一堆红晶石道：“我们只帮需要帮的，这些够不够来管？”
隗彦看过去，约莫多达十几颗。
他将手盖上去，用身子遮掩住她的，环顾后小声道：“收起来，你怎么会有这么多上层红晶的？”
晶水蓝转动眼珠，撒了化成人形后的第一个谎：“这都是我平时收集的，我还有很多的，你看行吗？”
隗彦胸腹一股气随着呼吸缓缓吐出，“行。”
晶水蓝笑开。哪怕她现在的脸仅是清秀之姿，澄净的双眼也似天上日光，刺人神魄。
隗彦避开她的笑眼，冷声道：“先说好，一切听我的。”
“那要看你说的有没有道理了。”
隗彦斜眼瞥过去，求人还这副态度，她真以为自己是她可以随意招呼的随从吗？
晶水蓝凑过去观察他表情：“你怎么又生气了。”
隗彦朝前走去，“跟上。”
“来了。”
牌匾很新，书写着舒云楼三个大字。
一男一女径直朝花楼走去，饶是门前花娘见多识广，也都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隗彦大大方方，无视那些目光，道：“我们一共两位，你们带路吧。”
花娘们面面相觑，还是一个小露香肩的女子首当其中，“两位客人请跟我来。”将他们领进舒云楼。
舒云楼共两层，一层大厅，二层客房，由一个巨型阶梯连接至中央舞台。
一楼人声喧闹，莺歌燕舞，觥筹交错。
“奴家名叫春香，两位客人是想要在大厅包座还是雅间包间？”
晶水蓝推了推隗彦：“你选，听你的。”
隗彦道：“这里太吵了，来一个上等雅间。”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掺红的晶石，虽不如晶水蓝拿出来的颜色正，却已足够包下一个雅间。
春香那边刚接住，晶水蓝便拦道：“怎么能让你破费？是我要来这，当然是我来付。”
她熟练地向春香询问雅间价格，兑换交易，再将隗彦送出去的晶石拿了回来。
‘啪’得一下将晶石拍在他手上，晶水蓝大气道：“收着，今日份的晶石，我包圆了。”
隗彦不由哼笑，眼神倒没一开始那般轻蔑，“随你。”
甲字上房，宽敞明亮，若有若无的清香萦绕鼻间，放松舒心。
隗彦直奔床榻，直挺挺地躺倒，闭眼，小憩。今天所有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折磨。
春香看着做决策的隗彦平躺，又看着好奇心旺盛的晶水蓝四处探索，一时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推进。
好不容易等晶水蓝于木桌坐下，她才敢上前去询问：“这位姑娘，不知您对小倌是何种要求？”
晶水蓝还未开口，床榻上的隗彦道：“来几个会乐器的清倌人，再来几样招牌小菜。”
春香：“奴家这就让人准备。”出门关门，一气呵成。
晶水蓝朝隗彦道：“干正事要紧，你还要听曲？”
隗彦翻了个身，侧躺撑起头，望了过来，“这怎么不是正事？你在帮人之前不应该先了解情况？”
晶水蓝：“了解完呢？”
隗彦：“就做你想做的，拯救苦命人，替他们赎身呗。”
这时，门被敲响。
得了房内人允准，拿着各色乐器的清倌人鱼贯而入，在房内站成一排。她们恪守本职，没吵吵嚷嚷，也没多问一句，任晶水蓝打量。
晶水蓝将目光看向身后的隗彦，等他开口。
隗彦无奈坐起身来：“姓甚名谁，家中几人，缘何来此，全部说一遍，一个个来。”
一排清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她们是何意思，不让表演，让讲故事么？
隗彦点向一个：“弹琵琶的，你先说。”
琵琶女被点到名，有丝丝惊慌：“我？”
隗彦眼起锋利：“难道要我说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