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第章 乔装
隗彦将她拉至妆台前，“我帮你变张脸，叫你那萱萱姐都看不出来。”
晶水蓝半信半疑地保持缄默。
只见他拿出什么面皮，淋上一股子淡淡芳香的青色液体，便盖在她脸上。
在隗彦手部捏塑之下，镜子那头，她的脸便开始了变化。
大约一刻钟后，听得隗彦一声‘好了’，晶水蓝立即凑过镜子看自己的脸。
没了如花似玉，只剩清秀。
容貌天差地别，叫她第一眼也有些迷糊。
晶水蓝摸着新塑的脸，不由夸道：“你这手艺非凡，我都认不出我自己了。”
隗彦没什么表情地将双手浸入清水搓洗，嘴上全是柔情蜜意：“晶晶满意就好。”
未曾料到自己侧脸忽然被捏住，一张由他创造出来的脸正放大在面前，“你这脸不会也是假的吧？”
隗彦微沉眸，下意识想推开她，但理智让他仅是轻轻挡开她的手。
他垂眸暗暗心惊，这女人时愚笨时聪明的，偶尔出乎意料的举动真搞得他心惊胆颤。
隗彦重叹一声：“被你看出来了。晶晶我不想骗你的。我面上这张确实不是我的真脸，乔装也是因为，我之前脸部有过损伤不堪入目。别人都因为我长得丑而嫌弃我，所以我才……对不起，我隐瞒了你。”
他说完，果见晶水蓝面上几分歉意地退后几步。
让一个女人爱上就得先让她同情，很好，她已经被他伤心往事勾住了。
晶水蓝道：“既然换脸，为什么不换张好看些的？你现在这张又普通还记不住。”
“……”隗彦噎住，缓了好久才道：“晶晶喜欢好看的？那改日，我再换。”
晶水蓝：“可以。”
隗彦：“……”
出发前，晶水蓝特意去苏萱灵面前转了一圈。
苏萱灵在她百般提醒下，才迟疑着喊出了她的名字：“晶晶？”
晶水蓝欢跳着：“是我。”
苏萱灵：“这是要干嘛去？”
晶水蓝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我准备把那些红晶石全给换出去。”
苏萱灵：“你知道去哪里交易吗？”
晶水蓝：“隗彦说去荣城的暗巷，他给我带路。”
“暗巷？那不是晚上才开放么，你们去这么早做什么？”
“隗彦说带我先逛逛，玩够了再去暗巷。”
“他看着不像是什么好人，你离他远一点。”
“他说喜欢我，还说想帮我。”
“……”
苏萱灵‘哎’了一声：“男人骗人的鬼心思。反正你多注意。要不是我现在走不开，我就陪你去了。”
晶水蓝问：“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我帮你留意着。”
苏萱灵想了想道：“看看有没有药籍，其他的我都不需要。”
“好的。”
晶水蓝来到后门左看右看，发现隗彦并不在，正纳闷间，便被一把油纸伞遮住日光。
晶水蓝抬头看去，就见黑衣男人俊秀的脸上浅笑弧度。
她试探地询问：“你是？”
“晶晶，我换了张脸，你可还喜欢？”
此言一出，晶水蓝恍然。清冽的音色，腻乎的语言，是隗彦无疑了。
晶水蓝：“还行吧。比之前的好看些。”
隗彦：“……”
晶水蓝直奔主题，“出发。”
隗彦：“……”
半点调情的机会都不给他。无事，反正他已经准备好了意外，不怕她不会对自己情根深种。
他们飞出杏花镇，直奔十大名城之一的荣城。
荣城处于相对平缓的地势，背靠石崖，环抱丽水河，是十大名城中最富有的城都。
路上行人络绎不绝，之前的几个镇子几乎看不到修行者，而这里却是随处可见。
各色地铺早早摊开，各色珍宝稀奇，琳琅满目。
晶水蓝一下子被道路两旁的摆摊吸引，时不时地驻步，蹲下，翻看。
隗彦早已不耐烦，但还在耐着性子劝导：“这里都是些便宜货色，我们去大铺。那里东西多又好。”
摆小摊的货郎听不开心了，立刻反驳道：“什么便宜货色？怎么说话呐？啊？我这里很多都是那些大铺子都买不着的……”
忽得，货郎一下子闭嘴，男买家眼底那股子阴寒气似乎要将自己虐杀了千百遍。
他变脸赔笑道：“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小娘子还是去别家看看吧。”
晶水蓝玩得不亦乐乎，根本不听劝。她这边摸到那边，放下竹蜻蜓，又拿起胭脂，往鼻子下嗅。
隗彦去拉她：“晶晶，走吧。”
晶水蓝甩开他的手：“不要。”
隗彦指尖噼啪作响，看得货郎汗流浃背。
晶水蓝掏出一颗红晶石问道：“能换几样？”
货郎像个窜天猴一般蹦了起来，不可置信道：“你要用这个和我换？”
晶水蓝：“不够吗？”她又掏出一个。
暗红色的晶石一拿出来，便引得大批小贩注目。
“你疯了吗？”隗彦将她抓起来：“你这颗红晶石能将这条街的小摊包圆了。”
货郎见钱眼开的神情收敛了下去。小娘子是傻，红晶石是好，但不落进他的钱袋子，他就开心不了。
晶水蓝想抽开手，却被他攥得很紧，她眉头蹙起：“你干什么？放开我。”
隗彦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立马找补：“我这不是怕晶晶吃亏嘛，存一颗红晶石也不容易，对吧。”
晶水蓝：“原谅你了，下次不准再这样。”
隗彦：“……”
他不过客套几句，她还当真教育起自己来了？
晶水蓝举起红晶石问货郎：“这一颗能换你这摊上所有东西吗？能的话，我们就换。”
货郎目光死死盯着她手中的那颗红晶石，“换换换。”似是怕晶水蓝反悔似的，他抢似的把红晶石拿过来，丢下一句：“这些都给你了”，就跑走了。
玉镯里已经放满了红晶石，没有多余的空间收纳这些小玩意。晶水蓝便将小摊收进储物袋里。
她取出一拨浪鼓递到隗彦面前：“别生气了，这个送你。”
隗彦这下连装都不想装了：“幼稚，不要。”
晶水蓝摇起拨浪鼓。
咚咚咚，鼓声欢快。
隗彦背过去的身体逐渐转了回来。他眼神穿过来回旋转的鼓面，不知望向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