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会楚彪
“嗨！你个面瘫脸，还真是惜字如金。上次兵器切磋没分出高下，来来来，这次在拳脚上分个高下出来！”
王鲲说罢，突然出手！一时间，龙虎爪影在欧阳孤眼前上圈下钩、左旋右转，还不及其细想，王鲲便一爪抓向欧阳孤右肩。
虽说二人只是切磋，但招式上却也如对敌一般无二，便见此时，欧阳孤双掌化爪，却又提左手上护于右肩，右手疾如火炮般打出，朝着王鲲便是一记冲拳。
王鲲见状，撤手回防，欧阳孤来势不减，收右手打左手，继收左手打右手，一连往返三次，直打的王鲲倒退了四、五步。
“好了，鹏翔，金豹老祖的徒弟，可不是你现在这身功夫能打的赢的。”王鲲正欲上前再斗，忽然被叫住，回头看时，却是义兄君郎，再听其说出金豹老祖名讳，猛地一拍额头：“什么！？六弟你的师父，竟是金豹伯父！？”
欧阳孤这时，微微一笑道：“正是！”说完之后，却又没了下文
“六弟你这吝啬鬼，多说一个字能要了你的命吗？”王鲲一时哭笑不得，与此同时，在窗边观战许久的孙元，也走出屋来：“金豹前辈的盛名，我也曾听师尊提起，想来六弟刚才所使的，便是金豹前辈赖以成名的金豹拳了。”
“不错！”欧阳孤两个字说完，余下三人不由得一阵感叹——欧阳孤素日虽沉默寡言，却是有大造化之人，竟得到金豹老祖传授，练成了一身的本事。
正叙话间，却见宇文导急急忙忙的从店外跑了回来：“四四位哥哥，出出了出了怪事了。”
孙元见他上气不接下气，拍了拍其肩膀道：“小弟，不急，等把气喘匀了再慢慢说。”
不一会，宇文导调匀了气息，开口道：“四位哥哥，小弟刚刚出去探消息，发现不少赴考的人都在往一个地方去，而且还说什么有望捷登天，蹊跷得很。”
四人听宇文导说的这事奇怪，心中也都有疑惑，反正一时无事，便一同离了迎贤店，朝着赴考人口中的“捷登天”所在走去。
说来也巧，半路上，众人看到了两个一脸惋惜的男子边走边说：“唉，本以为光宗耀祖在望，谁知真是无颜面对家乡父老。”
君郎听出他二人话中另有玄机，只是还不及拦住细问，宇文导忽然驻足而立，朝着前方一处气势恢宏的建筑指去：“哥哥们，就是这儿了。”
谁知王鲲看去，一脸惊讶道：“什么？赌坊？这算哪门子捷登天？”
孙元这时，却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一脸轻松说道：“鹏翔，你觉得，还有哪比赌坊，赚的更快吗？若赢得够了，又不想碰见那与我们有旧怨的，岂不是金银铺路好登天。”
说着，便进了赌坊。“几位公子，里边请！”五个人刚进赌坊，立刻有衣着华丽的女子，面带微笑的在门前恭迎。
“我们兄弟第一次来，你们这怎么个玩法？”君郎淡淡的问道。“公子，近日的赌客，都是前来赴考的，因此掌柜只开了赌大小，且金银都要大化作小。”
孙元听了，平淡的脸上便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看来越是简单的玩法，再加上看似顾及赌客的感受，就越容易引人上钩啊。”身边的赌桌前，聚集了一群赴考者，全都赤红着眼睛，盯着被按住的骰蛊。
摇盅的小闲脸上，此时带着一抹邪邪的微笑，扫了众人一眼：“各位，下注吧！” 随后，将按住骰盅的手轻轻拿开。
“几位兄弟，就这桌吧。”王鲲、宇文导说着，从怀里取出预先分好的几锭金子交给接待的女子：“把这些化成小银送来。”
那女子接了金子，飞也似的去了，不一会便捧着一个托盘回来，态度顿时也亲热了几分：“几位爷，五十金化开的小银悉数在此，若有需求，尽管叫奴家便是！”
君郎伸手接了，又在盘中取了些钱打赏了这女子，而几人这群赌客，早已争先恐后，再次将手中的银钱押上了赌桌。
“买定离手！”摇盅小闲一声喝后，赌客们一个个呼吸急促，开始疯狂的喊起来了大小。“开了，开了！”
摇盅的小闲说着，揭开了骰盅：“一个二，两个三，八点，小！”
随着报点的声音响起，赌桌前的赌客们，顿时有一大部分顿足捶胸起来。除了极少数几个人，笑的心花怒放，流着口水收取赢来的银钱外，几乎所有人，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脾气也开始暴躁起来。
反观那小闲，显然已经见惯了赌客们的各种神态，旁若无人般，继续扣上骰盅，摇了起来：“各位，下注吧！”
“连着开小，总该出大了吧！押大！”
“我也押，小爷今天就不信这个邪！大！”
“如果这局还出小，老子从此不赌，全押大了！”……
众多赌客红着眼睛，疯狂的再次开始下注，绝大多数人，全都押在了大上边。
就连上一局押赢的，犹豫了片刻后，这一次也把银钱全部押在了大上边！
而反观押小的，这一次只剩下了两个人。
“买定离手！”摇盅小闲说着，揭开了骰盅：“一个二，一个三，一个四，九点，小！”
这下子，赌桌前的赌客，一个个犹如把面粉倒进了热油，瞬间炸开了锅！
“不可能！怎么会又是小！”
“我去你的吧，今天撞鬼了！盘缠都耗尽了！”
“什么意思，连出了一路小，这不坑人吗？”
“完了完了，本想着多赢点，结果赔了个底掉！”
桌上的赌客们，此刻全都疯了，一个个赤红着双眼，死死盯着赌桌上的骰子，面色苍白，简直跟死了父母一样难看。
只有那两个押小的赌客，短暂的失神后，全都露出无比的狂喜，一边放肆的大笑着，一边将赢来的银钱，疯狂的揽入了怀中。
而这个时候，小闲再次摇起了骰子，随后“砰！”的一声，将骰盅再次按在了赌桌上，把手一抬，淡淡说道：“各位，下注吧！”
此刻，这群赌客疯了一般，再度将手里的筹码，全都押在了大的上边。就连上一局押小的那两个人，这一次也没再特立独行，将赢来的银钱，全都押在了大上。
“买定离手！”小闲生怕赌客反悔一般，陡然一声大喝，声音都因为激动，变得有些发颤了。
“好啊！那我也全押上，讨个彩头！”孙元笑了笑，随后便从君郎手中接过托盘，把银钱全都扣在了赌盘上！
“哥，你押错了！”孙元押完银钱，宇文导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不由一声惊呼。只见孙元押的位置，桌子上赫然有一个大大的“小”字。
孙元竟然将全部的银钱，一股脑押在了已经连出八局的小上！“哈哈哈哈，居然还敢买小，笑死人了！”
那帮押大的赌客见状，均不再管自家之前的输赢，都一齐纷纷嘲笑起孙元来。
“开盅！”欧阳孤此刻面色不悦，呵斥起摇盅小闲来。
“开！”摇盅小闲面上颜色一变，但仍旧强装无事的开了骰盅。
这群赌客本来还在激情亢奋的享受即将赌赢的喜悦，可是随后却猛地一愣，一下子突然安静了下来，全都傻眼了。
整个赌桌前，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只剩下赌客们急促的呼吸声。
“二、二、三，六点，小！”
那帮赌客，只剩下了满脸的惊讶：“他奶奶的，这是不是在做梦！”不可思议之际，孙元的声音，淡淡的响起：“当然不是在做梦！” 随后，在众人一脸肉痛的注视下，将桌上的银钱，全都收到了自己的面前：“小闲，这桌上的，应该还不够吧。”
“确实不够，再加上这个，我想应该够了。”摇盅小闲似乎是输不起的样子，神色渐渐不悦，一边冷着脸，一边把一柄青铜如意取出，放在了赌桌上。
旁人不明所以，王鲲曾做过官，此刻见到那柄如意，顿时惊讶道：“你是楚彪！？”
摇盅小闲见被认出，便也不否认：“不错，我正是楚彪，虽说认赌服输，可你这伙伴赢了我兵刃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留下住处，明日我再去和你赌回如意。”
君郎听楚彪自报家门，伸出手指，在孙元背后写到：楚家五怪，兄弟留神。欧阳孤见状，也伸手写道：当心！
孙元感觉出后，神色泰然，一字一顿地对楚彪说道：“赌场规矩，愿赌服输。你若不服，明日午时，迎贤店恭候，请了！”说罢，便取了青铜如意，同四个兄弟一起出了赌坊。
赌坊之中，赌客们还在若有所思时，楚彪也已出了门去。
孙元五人也回到了上官玧斐茶庄。此刻，陆离同应小叶出门买药、上官玧斐与邹佩茹陪同梅芷林外出寻找铁铺未归，只有且欢公主同高骞姐妹在店中。
高骞姐妹一见孙元手中青铜如意，便都认出是楚彪之物：“三弟（哥），你好大的胆子，好端端的竟然去招惹楚家五怪。”
且欢公主也紧随其后开口道：“孙元公子，那楚彪一向工于心计，你招惹上他，怕是招惹上个棘手的麻烦了。”
孙元这时不发一言，一直在把玩楚彪的如意。三人说罢，上官玧斐五人结伴归来，此时已到饭口，兄弟五个便在和众姐妹一起在上官玧斐茶庄用饭。
席间，孙元将约定了对赌之事与众人说出：“虽说此番是无意招惹了楚家五怪，不过他兄弟五人，只一心扶保刘势那厮，日后难免交手，现在招惹了，也好知他人性，免得日后横生波折。”众人听罢，方对其不再埋怨
等吃过饭，兄弟五个便取了兵器马匹回去迎贤店，可喜当夜无事，几个人都难得睡得格外安稳。
第二天一早，孙元起床用罢早饭，也不打扰王鲲几人，独自在店内寻了处偏僻院落，演练起《灵明棒法》招式来。
经过几年光景修习，虽心结仍在，但心魔却早已化去，棒法使出，不知不觉便忘了时辰，直到王鲲循声找来：“哥，你怎么连招呼都不打就到这练武来了，那个楚彪已经来找你了。”
此时，楚彪已在孙元众兄弟所住小院等候多时，等孙元回来，已同一众姐妹前来等候的邹佩茹上前抢先开口：“三哥，那人说什么为赌约而来，应该就是你说的楚彪了。”
楚彪一见孙元，也不多言，自怀里取出三枚骰子对孙元说道：“废话少说，还是比大小的老规矩，三局两胜，且每局要有利物给赢家。”
孙元听他说的简洁，便教王鲲取了一张桌子出来：“闲话少说，押小！”
楚彪也教伙计取来海碗，将三枚骰子投进碗里。骰子滴溜溜转了几转，便停了下来：“两个四，一个五，十三点，大！你输了。”
孙元也不多言，径自回屋取了青铜如意来交还与楚彪：“愿赌服输，这如意还你，说了三局两胜，我们再来。”
楚彪一声笑，把骰子自碗里取出交给孙元：“我来赌，你来掷，开大！”说着取出十余个钱袋来：“这是刚刚在这店中一干住客手中赢来的，便做我赌注。”
孙元接过骰子，在手里掂了掂，不由得凝神紧眉，随后长吐了一口气，舒展开眉头，手指微微一动，便把掌中的骰子投进了碗里。
骰子滴溜溜的转着，楚彪的一双眼睛也直勾勾盯着，渐渐地，骰子的点数显现了出来：“三、二、一！六点，小！”
楚彪见状愣了下，随即将钱袋尽数交给孙元，学其道：“愿赌服输，第三局，就以前程为赌注，若是谁输了，便永不得参考入仕！”
这个赌注，无论对谁，都是在赌前程。楚彪话一出口，孙元众人便都呆立当场！
“三哥，这买卖不值得，别冲动”宇文导怕孙元冲动，连忙开口。
柏杉在旁看不下去，也开口道：“是啊！三哥，千万别因一时意气而懊悔一世。”
见众人纷纷劝阻孙元，楚彪似是有些不耐烦，出言催促起来道：“喂！第三局你赌还是不赌，再不说话，可就就算你输了，一样不得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