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今晚月色真美
天空是暗蓝色，没有一点云。月色如水，温柔清绝，皎皎千古。
一美人，一俊男，一白马，灵犀和阿白载月而归，在青石板路上缓缓走着，马蹄声哒哒。
道旁路过一个卖肉包子的阿婆正准备收摊。掀开蒸笼，包子味香气四溢。灵犀好想吃！阿白看灵犀看着包子的眼睛直了，于是赶紧买了六个包子。
“郎君，给娘子买一只栀子花手环吧！”一个小丫头牵着一个拄着木棍的瞎子老太太，提着一筐子下来没剩几个的栀子花手环，生怕阿白不买，补充说道，“栀子花还能治心烦失眠呢，郎君你就给娘子买一串吧。”
“灵犀娘子，你来挑一个。”阿白一听都被喊郎君娘子了，心里美得很，表面强装镇定。
灵犀选了一个戴在手上，用鼻尖嗅了嗅，栀子花这味道真好闻，香气扑鼻，清新淡雅。
“再来一个吧，”灵犀又选了一个，嘟着嘴看着阿白，“给我的郎君也戴上。”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那个瞎子老太太和卖花环的小丫头也开心地笑了起来。笑得最开心的当然是阿白了，本来眼睛就是细长的，笑起来眼睛直接眯成了一条缝。
“今晚月色真美。”灵犀感叹。灵犀取下斗笠背在身上。
“月色真美，风也温柔。有你在我身旁，你比皎月还美，比风还温柔。”阿白眼神真挚，唇边勾起一抹笑，眼睛衔着灵犀。
灵犀神情慌乱，眼光灼灼，脸上一片绯红，幸好是在晚上，阿白看不真切。强作镇定，扯了扯衣衫，走路都差点崴倒。
“阿白，这坏人就是有报应的！哼！刚刚我狠狠踢那一脚，心里爽利得很。”灵犀昂起头来咬着包子，笑眯眯地转移话题。
“只要我们侠女在，就有人替天行道，有仇必报！”阿白打趣灵犀，刚刚灵犀认真说要替天行道，使劲踹那一脚，阿白在旁边哈哈大笑，笑得肚子疼。
灵犀踮起脚来，使劲一蹦跶，一下子把包子塞到阿白嘴里，要堵住他的嘴，让他惯会取笑人的。
阿白还真是不怕羞，也不嫌弃灵犀，一口一口吃了这包子。
灵犀只得从荷叶里又拿出来一个包子吃。吃得腮帮子鼓鼓的。
“还剩四个包子，你爹娘，我爹娘，各一个，谁都有份。”灵犀从娘给做的斜挎包里拿出来看了看又闻了闻，荷叶里还包着四个包子。这包子是真香啊！真想现在就吃完。
“我们赌一个，不等你回到清风村，你在路上就能吃完。”阿白用手帕给灵犀擦擦嘴。拍了拍她的头。阿白看出来这灵犀是个大馋丫头了，才会看了又看这几个包子。
“赌什么？我看看赌什么，我再决定要不要赌，你看那跛子男人，赌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灵犀戳了戳阿白的手臂，叫他戳穿自己，也戳一戳他。
“这些赌徒认为小赌怡情，可赌徒都是难以收手的，大赌伤身，久赌必输。”阿白先是看着路面，又扭过头来对着灵犀说，“那就赌，你要是吃了就给我亲手做一个香囊，要是你能忍住不吃，你想要什么？”
“香囊？我还不会，但我可以为了你学一学。喏，你看我的挎包是娘给我绣的。”灵犀拿起挎包给阿白展示，“这枝石榴花刺绣是我让娘给我绣的。”
“衬你极好的。”阿白想着桃姨肯定是看见他别在灵犀发髻上的那枝石榴花了。
“要是我没吃，你给我做竹摇椅。我看你家院子里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摇椅模型，可是给我做的？”灵犀又害羞，又转移话题，一本正经地问。
“哼，看你天天忙的晕头转向的，也没功夫去想你想要什么样的摇椅，我便自己研究着开始做起来。想着也是，灵犀可是出了名的懒哟！”阿白娇嗔。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在这跟自己撒娇吗？这是哪一出啊！！
“哼，这小白马很可爱，你从哪里弄来的，之前不曾见你有马？”灵犀也哼了起来。
“以后同你讲。”阿白低着头看着地面，不再讲话了。
路边几个小叫花子因为抢吃的在打架。被抢的那个小乞丐，蹲在地上哇哇哭。
“你看那个小叫花子。从前的我也那么软弱，吃了很多亏。遇事也不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只会没用的哭。”灵犀看着那个小叫花子，情绪一下子上来了，心里一阵酸楚，带着哭腔说，“今天狠狠踢出那一脚，才发现原来我也可以快意恩仇。”
阿白哽咽，沉默了一下。
“当你无权无势时，即使你温柔有礼，人家只当你是好欺负。人总是对好人万般挑剔，对恶人百般理解。”阿白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灵犀说不出话来，只是默默点头。
“你从前不这样吗？那为什么今天突然有了勇气？”阿白也没追问什么是灵犀的从前。
“不这样。今天许是因为你在旁边陪着我，我有了勇气。”灵犀抬眸看了看阿白。
“以后我会一直给你撑腰。”阿白又轻轻拍了拍灵犀的脑袋。
“你带着这杆棒做什么？”灵犀又是一阵害羞，接不住话，只能再转移话题。这么帅的男人还总是说这么温柔的话，还只对自己说，这谁能受得了。阿白打斗的时候，凶狠干练，与当下完全是两种样子。
“这莫不是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戏码吧？等等，不，等等，这可不是霸道总裁，这是农民家的穷儿子。哈哈哈哈哈！”灵犀暗自腹诽，被自己逗笑了。
“你笑什么嘛？这个吗？这个可不是普通的杆棒，如果我有刀头，把刀头安装上去这可就是武器了。”阿白拿出来给灵犀展示了一下，还上下舞了几下，“本以为能用上，只可惜完全没用上，这跛子男人就被英明神武的女侠给踹河里去了。哈哈哈哈。”阿白乐不可支。
“男人是不是天生就对这棍棒刀枪感兴趣啊。”灵犀翻了个大白眼心里暗暗想，真可谓男人至死是少年啊！
清风村。灵犀家院子里。桃姨和陈妈坐一起刺绣，两个闺中好友有说有笑的。
陈叔在专心致志用竹子做厕筹。最近厕筹卖得好，陈叔做了几天了。
泽叔站在农舍门口看这宝贝女儿究竟是到哪里了。这女儿平时懒懒散散的，不爱动，做爹娘的是操心，这现在不懒了动起来了，这做爹娘的反而是更操心了。
“灵犀和阿白竟是还没回来，两个人这几天为大丫的事是忙上忙下的，可是有活儿干了。”桃姨眉眼弯弯一笑，打了个哈欠也是疲乏了。灵犀笑起来和她娘一模一样。
灵犀从挎包拿出包子，“你看，四个包子，一个不多，一个不少。给我做摇椅吧！你来给我设计！”
“你俩可算是回来了。”泽叔探着脑袋看。
“好好好，听你的，听你的！”阿白笑容明媚。
“爹，包子，你们一人一个，可好吃了！”泽叔接过包子，接过女儿的挎包。
“俩人现在可谓是形影不离，还真是像秤砣，谁也离不开谁了似的。”陈妈也趁灵犀和阿白不在家，打趣他们俩。
“我们才不是秤砣呢！哼！”灵犀和阿白是终于回家了。
“我是秤，你是砣！”阿白边跑边说哈哈哈。
“哼，爹娘，陈叔陈妈，你看阿白又笑话我！”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灵犀和阿白啊，最近是都活泼了不少！”泽叔笑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