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可别是打人给他惹事吧?
余淮身上散发出的杀意几近实质,雾凇散去露出里面的冰刃,青年面无表情地进行挥砍,动作利落标准。
凛冽的寒气擦着肌肤而过,雪白的皮肤被冻的发红,戚尤轻嘶一声,手中浮现出血红色的镰刀,有条不紊进行反击。
血镰红色旋风般拦腰割来,速度快如闪电,余淮来不及躲闪,手腕灵活地一翻,手中的冰弓迅速转向。
当冰刃与金属相碰撞的瞬间,匆匆赶来的众人听见一声脆响,同时眼前划过零星的火苗。两股巨大力量相互碰撞,能量波冲击的第一对象自然是——靠得最近的余淮。
他闷哼一声,紧紧握住冰弓,腰部微微一侧,缓冲调整的同时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血镰的攻击。然而,趁着他还没完全适应过来的时候攻击是最明智的做法,戚尤却是停下了攻击,头皮发麻地顶着冰刃凌厉如刀的气息向前走。
然后——
一个擒拿将余淮摁到了墙上。
他看向余淮肩头的伤口,不知道在想什么。察觉到余淮的反抗,他擒着的力度又大了几分,从他这个角度看,对方眼眸垂着,白发随意垂在脸侧,皮肤白的不正常,唇色苍白,身体紧紧绷着。
应该在想怎么弄死他。
毕竟如果他按照余淮说的来,把四个小年轻留下自己迅速清完怪赶过去,余淮根本不会受伤。
虽然有好有坏,但余淮那边不存在将功抵过这一说,更何况功又不是a送过来的。见面不砍一顿才是不正常。
a再怎么说也是和他搭档的,结果他怎么做的?
戚尤也不知道,他那个时候满脑子都是余淮带着一队人往西走的场景,他想:
你不配合我,我不配合你,很公平。
结局不同罢了。
戚尤向后招了招手,一直没办法插入战局的几人才纷纷跑过来。他不顾余淮反抗,大力将人摁死在墙上,柳蒲放下心上前给余淮进行治疗。
弋礼和纪向恒聒噪地在远处拉拉扯扯。
想也知道是弋礼看余淮和戚尤打起来了想帮忙,纪向恒拿各种各样的罪名压住了他,软硬兼施,还给他分析了形势。
何清眸光黯着一直倚靠在两人身后不远处的那栋墙边,似乎丝毫不觉得会伤到自己。
事实上,余淮的确很收敛寒气,同时也注意着将他和赤色的死亡气息隔绝开来,算是兼顾了。
受着重伤,身体状态惫怠,分心保护何清,这种情况下能打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即使何清闭着眼都知道对面那个血镰没用全力。
转眼间,余淮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脸色好了不少,但仍然有些苍白。
戚尤察觉到这人安静了好一阵了,手上的力道也放松了一点。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余淮睡着了。
在他手里睡着,戚尤感觉自己的实力受到了质疑。
何清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了,上前一把推开戚尤,没了戚尤的支撑,余淮身体微微一晃就要往地上栽去,被何清眼疾手快托住,拦腰抱起后还微颠了一下。
果然和看上去一样轻。
其余人都被纪向恒打发走了,被推开后,戚尤愣了一会,看见那个少年抱着余淮离开的背影,他有些恍惚。
余淮体温比正常人偏冷,何清身上暖和他就自觉把头又往里埋了埋,远远只剩了个后脑勺能看见。
何清被他一动弄得一僵:
“……别动。”
对方像是听见了,不再往里埋,呼吸均匀地打在何清胸口,也散着一股热气。
戚尤掉头走了,柳蒲没说话,跟着一起离开。
纪向恒见他抱着人,没多说什么,自觉走在前面领路。
要是换弋礼在这,高低得跟他打趣一顿:[瞧瞧,还说不是找狗。]
余淮只记得自己被治疗的太舒服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对着雪白的天花板发了好一会的呆。
短短一周,他已经两次累的不自觉睡着,被别人带回房间了。
上次有两个人在场,他没法分辨谁是谁,这次——
察觉到床上人的动静,何清微微侧头,脸一如既往地臭,语气淡漠:
“醒了。”
余淮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阳穴,掀开被子下床,蹲在床头柜前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何清也不急,就这么等着。
两分钟后,他看着自己手腕处对比鲜明的黑色手环,脸黑得更彻底了。
“……这是什么。”
余淮头也不抬:“你知道就别多问。”
监测环。
进阶版的,不仅监测还压制异能,戴了就等于没异能。
这东西……余淮到底是哪来的?
如果余淮能听见他的心声,那么一定会友善地帮他解答。
刚开始三年为了防止他再次杀异能者,上级一直让他戴着这个鬼东西。
只是他一直藏在袖子里,所以除了特定的几个人就没别人知道了。
白发青年将手里的文件打开,坐在床沿一页一页看了起来。
两人无声地对峙。
最终,余淮先打破了沉寂,他将一页纸从文件袋里抽出来,随手从桌上的本子里扯了张纸,大笔一挥唰唰写了几行字,还贴心配了个图,向后扔给何清:
“冯姨的地址,底下那个地图,你去看人可以,但凡有人因为你少了一根头发丝我都要找你算账。”
何清扯了扯嘴角:“你不去?”
既然他看起来这么不让人放心,余淮为什么不跟着一起去。
对方摆摆手,慢条斯理把文件纸塞回去:
“我晚点再去,c区应该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
何清默了默,出去了。
出乎余淮的意料,c区大大小小的事宜都被纪向恒处理得很好。
非常好,干净利索。
就连几个小时前柳蒲帮他治疗的费用都结算干净了。
于是他便打起了当甩手掌柜的主意,在他将近一个小时的死缠烂打下,对方瞥了他两眼,妥协:
“行了知道了,我尽力帮你。”
余淮满意鼓掌,相当捧场:
“ok,那交给你了,我走了。”
说完就相当潇洒地离开,扬长而去。
弋礼放下扑了个空的手,酸溜溜道:
“不知道去找哪条狗了,走这么急。”
纪向恒瞥了他一眼,抬手用笔重重敲了一下弋礼的脑袋:
“干活。”
对方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做事去了。
余淮心情很好地往冯姨家去,说起来,对方一直不愿意往更方便的c区中心搬,哪怕余淮多次把“可以和何叔见更多面”的理由搬出来她也不为所动,坚定摇头不去。
虽然他奔得勤,对房屋所在点了如指掌,但要是问起来地址门牌号,可谓一问三不知。
还没走近,他就听见了前方熙熙攘攘人群的吵闹声,同时,吊坠传来一阵热烫。
可别是打人给他惹事吧?
他皱皱眉,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