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怎么会呢,外边捡的。
余淮深吸一口气,冷酷拒绝:
“不行,你怎么保证你不会屠戮c区百姓?”
对方面露困难之色,似乎真的在纠结要怎么证明自己。
余淮趁着他愣神,屈膝上顶,一个翻身将人压在了自己身下。
“而且,你还用着我同伴的身体,偷袭了我。”
说着,他似有若无地垂眸看了两眼自己肩上的巨大伤口,辨不清神色。
尸王沉默了,他想不到要怎么解释,结巴了半天憋出一句:
“……我……对……不起……不……是……故……意的……”
余淮笑了,发自内心地笑。
竟然还真有人跟他打了半天,招招致命,最后给他蹦句对不起。
他从“林甫”身上下来,随意躺在地上挺尸:
“你叫什么?”
“……叫……没……叫。”
余淮噎了一下,唇角勾起:
“我是说你的名字。”
这小朋友还挺好逗的。
“……名字……叫……何……清。”
何清坐在余淮旁边,看着乖巧的不行。
余淮揶揄:
“想好怎么证明你自己了么?”
何清,c区有姓何的一家他只记得一户,就是丧尸潮那天那名总指挥——
何愈。
他的儿子……
余淮又问:“你爸爸叫什么?”
对方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应该是在努力回想有关父亲的记忆。
也是,如果他真的是何愈的儿子,肯定没见过几面,那不记得就正常了。
不等他回答,余淮笑:“是叫何愈么?”
等他想起来,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少年眨巴两下眼睛,歪头看向余淮:
“……嗯……你……认识?”
余淮腹诽,何止是认识,面上还是笑了笑:
“认识,你爸爸人很好。”
少年露出得意的神色,语气里说不出的骄傲:“……那是……妈……妈说……爸爸……很厉害。”
余淮点点头,话锋一转:
“你认识我?”
少年面露痛苦神色,双手抱住头,似乎想起了不好的事。
“……嗯……老听……见……有人……骂你。”
惭愧,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他被骂得很惨。
余淮:“你不会说话?多大了?”
少年垂眸想了片刻:
“今年……18……19……21啦!”
他笃定道:“21啦!”
余淮点点头,看来是会说话的,只是太久不说话需要习惯一阵。
他挑眉:“想好没?怎么证明自己?”
余淮相信,何愈的孩子,一定不会比他差。
所以不管何清有没有想好怎么证明自己,他都是要帮忙让他和冯姨见一面的,那么多顿饭,也不是白蹭的,六年前要是没有何叔和冯姨他估计早饿死在街头了。
好在,他并没有让他们失望。
是ai,ai并没有让他们二老失望。
何清还是没说话,倒是一阵骚乱突然闯入余淮的耳朵里。
世界聒噪了起来。
余淮不耐地皱了皱眉,偏头看去。
无意识的新生尸王已恢复成自己原本的模样——白白净净的一个小少年在前面跑,三个自家队员在后面追。
想必是想到这个尸王是余淮最后的遗物,三个青年脸上都有一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摆烂感,眼眶倒是通红,看样子是哭过一回了。
余淮有种不真实感。
毕竟刚刚,他是抱着必死的心态让三人离开的。
他甚至想过,死前再自爆一个,把何清也带走作伴。
终有不甘。
或许只是为了抚平心中的一点小心思,他想把何清留着,哪怕只是给高层、戚尤、其余几个添添堵也好。
躺在地上的白发青年懒倦地阖眸,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安静点,没死。”
三人齐齐一愣。
余淮感受到他们三个在往自己的方向奔来,却又在一半的时候停下了。
随后,少年清冷厌世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
“我送你回去,我要见妈妈,不然杀了你。”
噗……小朋友,求人可不是这么求的。
余淮没理他,肖珩在他示意下扶起了倒地昏迷的林甫,自己就在萧迎和宋迁的搀扶下起身往回走。
试问身受重伤还要听着一群没事人七嘴八舌地表达担忧是种什么感觉?
余淮这辈子都不想体验了。
他只轻声嘱托一句有关何清的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三天后。
身上的伤势没什么好转,余淮第无数次庆幸自己是冰系异能者,还能自行止血屏蔽痛觉。他躺在一张挺软的床上,窗帘没拉,还能看见外边游荡的丧尸。
身边倒是出奇地冷清,只有一个沉默不语的何清和一个如临大敌硬着头皮上的林甫。
这俩冤家竟然没打起来,余淮表示质疑加遗憾。
见他醒了,何清瞥了一眼冷漠地推了一个保温盒给他。
余淮有些惊讶,他挑起眉梢,一边慢条斯理地拆盒子一边问:
“哪来的?谁做的?能吃么?有毒么?”
何清似乎是嫌他动作太慢,将盒子抢过来三两下拆开又递回去:
“我,死不了,死了给你收尸。”
被忽略的林甫:……
菜不知道是哪来的,毕竟这一块当初是余温亲自带队搜索的物资,不会存在这么低级的遗漏错误。余淮也不想知道何清是不是偷摸进城偷的物资,他现在烦心事一堆,伤还没好就更烦躁。
好在饭菜做的不错,安抚了一点他幼小的心灵。
想到这,余淮又有些惋惜,还是小版何清好。
等几个人走走停停到城门口五百米的地方时,都是疲惫不堪。
除了被余淮勒令跟在最后面的何清。
看大家都很疲惫,余淮十分大气地甩出一张空间卡牌,转眼间众人就来到城门口。
还没过两分钟,弋礼纪向恒就先后冲了出来接他。
这几天因为余淮迟迟没回来,弋礼和a队那些人一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甚至差点动起来手,多亏身边有个冷静沉稳的纪向恒,才不至于闹事。
其余人都一把鼻涕一把泪准备将余淮交付给他俩,尤其是林甫,唯有何清格格不入站到余淮面前挡住他。
白发青年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示意放松,低声给他解释:“弋礼,纪向恒,都是我朋友。”
闻言,何清默了两秒,不情不愿在余淮的目光中退开。
刚刚何清站的特别靠后,城门里的人没看清他,这会看见了弋礼摆出正宫架子,酸溜溜质问:
“呦,我说怎么这多天没见呢,出去找狗了?”
何清:……
余淮:……
余淮:“怎么会呢,外边捡的,交给你们的事做好没有?”
纪向恒扶了扶眼镜,点头:“都处理好了。”
众人在互相交换着信息时,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会出现的人——柳蒲从城门里走了出来。
她一看见余淮就皱紧了眉:“这么重的伤?谁?”
凭借顶级射手的视力,余淮看见,城门口黑风衣的衣摆一闪而过。
他冷笑一声,指间卡牌乍现,下一秒,白发青年出现在男人面前拦住去路。
冰弓一刻不慢出现在青年手中直直向男人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