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灵气试炼
眼前的迷雾散开
年幼的叶琉璃身穿竹月色的道袍站在巨大的铜镜前，像模像样地整理衣冠。
身后满面慈爱的掌门细心叮嘱：
“琉璃啊，宗门历代的灵气试炼都是十六岁方能参加，你方才十二岁，更要小心谨慎。”
叶琉璃俏皮的拉着师父的衣袍眨了眨眼道：
“那若是我顺利通过了试炼，师父便许我一个愿望，如何？”
掌门拍了拍叶琉璃的发顶：
“鬼灵精，还没开始，就想着怎么要好处了。今日是宗门的大日子，国师会随帝后一同来观礼，太子殿下在昆仑墟静养，他们一家人也趁此机会团聚，你与他素来交好，就由你去将太子殿下带到无极宫殿外。”
叶琉璃乖顺道：
“是，师父！”
而后眼珠一转：“那我的愿望呢？”
掌门宠溺地笑了笑道：
“好，应了你。”
叶琉璃趁热打铁，蹬鼻子上脸道：
“我可要掌门印信为证的，求一个大恩典。”
掌门不置可否，挑了挑眉，温言问道：
“掌门印信为证的承诺非死不可不践诺，你这丫头要多大的愿望呢？”
叶琉璃双手绞着师父的袖子，有点茫然：
“我还没想好呢，就是听小师叔说掌门印信许下的诺言，可穿越生死，觉得好奇。”
掌门无奈道：“禹昌啊”
叶琉璃踮起脚尖也不到掌门的肩膀，她尽力让自己看着高大些，认真道：
“那师父你答应我了啊！”
说完一溜烟就往太子楚江诺的房中跑。
楚江诺知道今日可以见到父皇母后，开开心心将自己收拾地利索齐整就往外走，差点与叶琉璃撞了个满怀。
叶琉璃急急停下生怕撞着他，此时的楚江诺比叶琉璃高了小半个头，但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若是这一下撞过去，叶琉璃都不敢想会有什么后果。
于是神神秘秘地对楚江诺身后的莫翡说：
“小师弟，我没撞上啊，你做证！”
莫翡低着头，抿着嘴，悄悄去看楚江诺的反应。太子殿下咳了两声，笑道：
“大师姐火急火燎地，做什么去？”
叶琉璃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摆，笑着说：
“接你呀，师父说得我来接你，才显得郑重嘛。”
楚江诺面色苍白，低头笑了笑道：
“是是是，谁有我们大师姐面子大啊？走吧。”
叶琉璃看四下无人，大大咧咧地将胳膊搭在楚江诺的肩头，另一只手拽过莫翡，三人边走边咬耳朵：
“师父说今天国师也要来？我经常去宫里看望月师叔皇后娘娘，但从没见过她，二位师弟应该比较熟吧，她是怎样的人啊？”
楚江诺轻轻笑着，有些喘气不匀，慢慢说着：
“你看看你有勾肩搭背的，没点女孩子的样子。”
莫翡也红着脸附和道：
“太子殿下所言极是。”
叶琉璃歪头对着莫翡道：
“你现在是他的师弟，不是子伴读，怎么就把你掰不过来呢，一天天老气横秋的，乖乖回答问题！”
莫翡抿着嘴，似乎在等太子先说。
叶琉璃无奈的把头歪到另一边看着楚江诺，顺便挪了挪搭在他肩膀的手臂以示催促。
楚江诺深吸了一口气调整气息，轻轻道：
“我自出生，国师就在宫中了，幼时她经常来东宫看我，给我带一些养身体的宝物。你也知道，我这副身子嘛。后来母后将我送来昆仑墟无极宫调养，就再没见过了。”
莫翡点点头，紧跟着说：
“师姐，我所知的国师，是一个极富灵力的修士，听家父说，她曾帮助今上平息了人族和妖族的大战，连年不休的妖族残部一夜之间尽数消失了。”
叶琉璃仰着头，思考了一下说：
“那果然还是有些本事呀，不过，也没有我师父厉害。”
正说着，周围弟子逐渐多了起来。
叶琉璃立即端正言行，一手背于身后，一手握着自己的佩剑扶光，目不斜视，一派端庄得体，很有大师姐的风范。楚江诺和莫翡走在他身侧，也装的泰然自若。
待到无极宫门口，参与试炼的弟子已在两边候场，下首占满了观礼的弟子们。
他们纷纷向叶琉璃打招呼，其中不乏窃窃私语声：
“掌门收徒收的晚，故而掌门首徒的年岁比其他长老的弟子小了许多。”
“再小也是掌门这一支的大师姐，实力不容小觑，这才十二岁就能参加灵气试炼了。”
“是啊是啊，我见过她出手，很是厉害。”
叶琉璃充耳不闻。
只见除了为首处的三张椅子之外，左手首位也放了一把太师椅，叶琉璃将楚江诺带到太师椅处，微微颔首一礼道：
“太子殿下，请在此处休息稍候。”
叶琉璃趁无人在意，冲楚江诺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说：看我装的正经吧。
楚江诺笑笑点头回礼，也是大方得体。
仿佛是怕太子等得久了，掌门与帝后、国师均很快到场，满场跪迎。
楚帝笑呵呵地将太子扶了起来，满眼的舐犊情深都快溢出来了，忙不迭道：
“我儿快起来，都起来吧，今日朕就是来观礼的，不必拘束。”
皇后端庄严方地站着，眼角有些泪珠，强忍着没有落下，只温柔地说道：
“皇儿气色好多了。”
国师跟随在帝后身后，帏帽遮面，看不清表情。
楚江诺一手握着父皇，一手握着母后，却频频看向国师，不多时便觉得于理不合，放开了手。
巳时三刻，灵力试炼开始。
叶琉璃手持扶光立于八卦阵正中。下一瞬金光大盛，冲天的刺眼光芒将整个昆仑墟淹没。
掌门立时失态站了起来，围观的弟子们也在惊呼：
“昊天劫？”
“除了立宗师祖，还有谁灵力试炼是昊天劫吗？”
“没有”
“这怕是凶多吉少吧？”
“若是过了昊天劫，不就是除了师祖之外的第二个护国祭司？”
叶琉璃祭出扶光抵挡灼热，在漫天金光中化出了九九八十一个法相金身手持法器冲她袭来。
叶琉璃脚踏七星御剑而起，于空中稳住身形，咬破手指，以鲜血凌空起阵，双手结印。
霎时间电闪雷鸣，扶光遍身金光骤起，竟隐隐有与昊天劫抗衡之感。
片刻，扶光金色画影自她脚下而出，在她身后化作冲天巨剑，叶琉璃立刻变化结印，冲天巨剑分化为数百剑影驾驭天雷直冲八十一法相金身。
“七星天雷法阵？”
“她怎么会七星天雷法阵的？”
掌门全无平日的泰然雅正，他双手握拳，微微有些发颤。皇后侧眼看了掌门一看，也提了一口气，心下惴惴。
不多时，天空中雷电消散，八十一法相尽数瓦解。
金光逐渐消散之际，一个单薄的身影从天空缓缓落下，仿佛一片落叶般了无声息，原本竹月色的道袍尽数被鲜血染红。
掌门飞身上前将叶琉璃接下，皇后不顾母仪天下的的身份束缚，十分急迫地问道：
“琉璃，琉璃怎么样？”
掌门还未答话，皇帝则低声阴恻恻地说了一句：
“顾清远掌门，已至化境，无需御剑也可凌空，如今爱徒又过了昊天劫，可喜可贺。”
掌门面上僵硬，但仍行礼后才抱着奄奄一息的叶琉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