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凶尸居然是前朝皇帝？
义庄内。
莫翡冷声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再杀她一次么？”
舒六郎；
“我本想在百年后，一切归于尘土之时让她醒来，重新活一生。是谁非要唤醒她卷入这些纷争？”
莫翡自知理亏：
“她因你而死，你又保她一命做给谁看？我唤醒她，也是为国，我迫不得已。”
舒六郎冷笑：
“国？楚国二十年前就灭了，你吃我大燕的俸禄，还想推翻我？”
莫翡气急：
“高淮书！你是怎么坐上帝位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昆仑墟上千条人命清楚，师姐她，更清楚！”
舒六郎：“近日妖族异动有违寻常，她在这个节骨眼上想要安全找回灵力不易，我会护着她，直到她想起一切。”
莫翡：“只怕她想起一切之时，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你！”
舒六郎：“她若想要我的命，拿去便是。”
莫翡：“伪君子！”
舒六郎：“倒是你，没能力伤我，就休要逞口舌之快。她若是记忆恢复的不顺利，会遭反噬，你最好安安静静的等她自己找到所有记忆，若她有任何不测，你以为你还能活多久？”
莫翡：“你我早晚一战，要杀便杀。”
舒六郎：“若不是看在她的份上，你觉得当你给她施咒强行唤醒之时，你还能活着吗？”
莫翡还想再争辩几句，躺在草垛上的南星动了动身子，两人便当即闭了嘴。
南星醒来的时候，凶尸已经被封印在了棺材中，周身的怨气也已消散。
舒六郎的手在她额头覆着，传来丝丝凉意，莫翡坐在她脚边，看背影有些虚脱。
南星将舒六郎的手取下，轻声道：
“我没事了。”
“你还在发烧。”
舒六郎坚持将手覆在南星的额头上，不容抗拒道：
“这样你会舒服一些。”
莫翡回过头来，脸色苍白地看着南星道：
“师姐，你是不是也感觉到了，每回忆起一些记忆，你的灵力就会恢复一分。”
南星点点头：“我能感觉到丹田有股气，但我控制不住，你看，今天不就倒下了么。”
莫翡轻声问：“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南星深吸了一口气，感受了一下最近缠着她的那些紊乱的真气，老实道：
“好像不难受了。”
莫翡无力地笑了笑：
“那就好。”
南星任凭舒六郎给她输送灵力，躺着斜眼看了看那具凶尸道：
“那是师父的印信，可他不是师父，他是前朝楚帝。”
南星的眼角有些酸，喃喃自语道：
“师父的印信为什么会在楚帝身上，楚帝又为什么会变成凶尸为祸人间，为什么大燕各地均有妖乱，为什么？”
南星感觉好多了，坚决拨开舒六郎的手坐了起来，看着莫翡问道：
“小师弟，昆仑墟，一个人都没有了么？”
莫翡肩膀一震，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面，叹了口气道:
“有，四散而逃，有的自己开宗立派成了小仙门，有的锄强扶弱了此一生，有的身受重伤落下残疾，沿街乞讨”
舒六郎看着南星，问道：
“你想去找回所有记忆和灵力，对吗？”南星点点头。
舒六郎笑了笑：
“好，我陪你。”
“小师弟，你能告诉我，当年的事情吗？
南星在初次感知到一些回忆的时候，并不真切。感觉那些事情是上辈子的事情的，与此时此刻的苏南星关联不大。
但随着回忆逐渐变多，心态也有了些变化，那个叫‘叶琉璃’的女子，似乎在和自己逐渐重合，南星越来越好奇，当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师姐，你因为同心咒丧失了记忆与灵力，那是献祭。如今又被我强行唤醒，灵台本就不稳。”
莫翡表情痛苦，似乎很是自责：
“若要找回你当年献祭的祭品，须得你自己一点点拼凑。旁人若是将原委告知，会会走火入魔，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你就给这个锦囊施了法术，一旦我遇到当年与我有关之物，便会唤起我的记忆，对吗？”
“是”
“好吧，我不问你了，我会自己找到，我丢失的那一部分。”
“师姐，对不起。”
“你又道歉了，等我找到所有记忆，再来道歉也不迟。”
南星说完话锋一转：
“楚帝的尸体呢，怎么办？原来那些守陵人说皇陵丢的棺材，竟是楚帝的。”
舒六郎冷冷道：“原地葬了吧，入土为安。”
莫翡闻言想要反驳，但动了动嘴也没有再多说。南星虽然觉得有点不妥，但也觉得再送回皇陵是个巨大的工程，还是听舒六郎的吧。
三人草草地将楚帝的尸身原地埋葬，灭了附近的妖物之后，已是深夜了。
还好，这里除了妖物多，野棺露也不少，算是收获颇丰，怎么样都够正事用的了。
三人重新路过刘家村时，这里的雾气已经消散。
阿宇的魂魄已经归位，但由于离体太久且被凶尸吞噬过，有些残破。
清醒过来的阿宇只认识祖母，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南星有些担心他们祖孙二人以后的日子怎么办，于是拉着莫翡的衣角问：
“你还有钱么？”
莫翡点点头拿出钱袋，舒六郎却轻声说道：
“这里这么偏远，有钱解决不了所有问题。”
南星想了想：“那就劳烦两位大侠随我一起，趁着月黑风高，去干点体力活儿吧。”三人相视一笑，天蒙蒙亮时再回来，已经带了些打的山鸡野兔野菜，柴都劈好了。
老婆婆擦了擦眼泪：
“谢谢你们救了阿宇，老婆子无以为报”
老人家颤颤巍巍地作势要跪下来，南星连忙将老人扶着。
一个身残体弱的老人，一个神智有损的年轻男子，南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安慰他们，说什么都是空话。
舒六郎郑重地对老婆婆说：
“老人家，官府会来这里的，会管你们的。”
老婆婆握着阿宇的手，浑浊的眼睛不住留下泪水：
“他们再来，还能做些什么呢？除了让我们和妖族和平共处，还能说些什么呢？阿宇也不会变成从前了。”
老婆婆似乎对官府彻底失望了，南星隐隐明白那些突然出现各地的鬼怪闹事是为了什么。
得民心者的天下，那若民心尽失呢？什么人在对朝廷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