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拐带良家女子，重则可以入狱
一开口就是整家铺子的账面银钱，一万两白银，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陆柔蓁奇怪地看向卫云，就算是当顾玥当朋友，未免太过鼎力相助了？
她的目光看过去，却刚好与卫云的视线对上，卫云眼神中带着明显的询问，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陆柔蓁不由得正视起卫云来，此人男生女相，气质卓然，行事沉稳妥帖，生意据说做得很大，他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听到卫云说出一万两银子，顾玥倒吸一口凉气，连连惊慌摆手。
“不是……卫老板，你误会了，我就是想借几十两银子，带我二嫂出来逛街游玩，买些小东西，用不了那么多的。”
“抱歉，是我会错了意。”卫云笑了笑，“我以为顾掌柜急需银钱周转生意，所以才……”
“没有啦，我离开洛州，就没法管生意上的事了，现在我的两个铺面，应该都被我爹收回去……如今我住在二哥府上，每日吃吃喝喝而已。”
顾玥不好意思地笑笑，还是说出了借银子的由来。
“今日出门急，忘带银子，回去拿不方便，想起来江州的路上，听卫老板说起的锦绣阁，心生向往，便想来见识一番，顺便借点银子，我保证，明天就叫人拿来还你。”
卫云淡笑，“无事，一点小钱，不必在意。”
他站起身，走到门外，对守在门口的下人吩咐了几句，又回转坐下。
“稍等，我已让人去准备。”
顾玥感激道：“多谢卫老板，上次也多亏你帮忙，我才能顺利到江州来找我二哥，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管来找我。”
陆柔蓁在一旁看着，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顾玥涉世未深，性情单纯活泼。
这个卫老板，看起来温润清雅，但能把生意做这么大，内里怎会简单？
他如此看重顾玥，是想从顾玥身上，得到什么呢？
“卫老板真是个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好人啊。”
陆柔蓁轻扯嘴角，望着卫云，不冷不热地说。
“家妹独自一人离家，跟随卫老板的商队来到江州，家里人都不知道，卫老板这种忙也敢帮，不怕顾家人去官府告你个拐带良家女子？”
“蓁蓁姐姐，你别这样说。”
顾玥尴尬地碰了碰陆柔蓁的胳膊。
“卫老板是个好人，要不是卫老板帮助，我就不能到江州见你们了。”
“好人又不会写在脸上，我的质疑很合理。”
陆柔蓁寸步不让，好整以暇地望向卫云。
“卫老板，你说呢？”
卫云面色如常，对陆柔蓁歉意地低了低头。
“顾夫人的担心不无道理，我的做法确有不妥之处。”
他看了一眼顾玥，又道：
“但事急从权，为了顾掌柜的终身幸福，在下愿意冒一次险。”
陆柔蓁轻笑出声：“拐带良家女子，重则可以入狱，你就不怕她骗你，让你身败名裂？”
“不会的，我与顾掌柜已相识两年有余，深知顾掌柜为人，顾掌柜来找我帮忙时，明确告知家中不顾她的意愿，要为她定下不合适的亲事，她想来江州，找顾大人帮忙，我正好要和商队一起来江州，便搭了顾掌柜一程。”
卫云眸中无波无澜，声音温和地解释。
“一门不合适的亲事，恐会害了女子一生，基于朋友之间的情谊，我才会帮助顾掌柜，一路上，我们严守男女大防，并无任何失礼之处，请顾夫人放心。”
“就这么简单？”陆柔蓁挑了挑眉，单刀直入，“卫老板，你对家妹没有其他想法？”
顾璟是官，卫云为商，陆柔蓁很难不去想卫云别有目的。
若是能顺着顾玥攀上顾璟，卫云的经商之路，会走得更顺畅吧？
“哎呀，蓁蓁姐！”顾玥觉得难为情，“我和卫老板真的只是朋友而已。”
卫云亦是淡然点头，“我与顾掌柜之间，只有朋友情谊，绝无男女私情，卫某可指天发誓，以证清白。”
“那倒是不必。”陆柔蓁眉眼微垂，敛去眸中锋芒。
“叩叩”
门上传来敲门声。
卫云叫了声“进来”，一个端着托盘的中年妇人，推开了门。
她走到卫云身边，将托盘放低，顾玥和陆柔蓁都看清了托盘上的物品，一个鼓鼓的碧青色钱袋，和一套黛青色的绣裙。
卫云拿起钱袋，递给陆柔蓁，“这里面有一百两银票和二十两碎银，不知可足够？”
顾玥欢喜地点头，“够了够了，我们花不了太多。”
陆柔蓁拿到钱袋掂了掂，随手给了顾玥。
卫云又指了指托盘上的绣裙，对顾玥说：
“听伙计说，顾掌柜喜爱这套衣裳，店里刚好有符合你身量的成衣，我做主让绣娘拿过来，顾掌柜可以去旁边房间试试看。”
“给我的？”
顾玥站起来，走近摸了摸托盘上的绣裙，圆溜溜的眼中满是欣喜。
她停顿几息，想起刚才陆柔蓁的话，想要避嫌，不舍地摇摇头。
“还是算了，我今日未带钱，总不能借了你的钱，又穿走你的衣裳，太不好了。”
卫云笑起来，“顾掌柜，咱们这么久的交情，你照顾一下我的生意都不成么？这件绣裙是我们店里的新款，刚好三十两银子，今日你只管穿去，过两日与银钱一起还我便是。”
顾玥听了有些心动，这么漂亮的裙子，三十两不算贵，光是她自己从洛州带的银子，就可以买好多件。
见顾玥眼珠子都要黏在那件绣裙上了，陆柔蓁眸光微闪。
“玥玥，买件衣裳而已，喜欢就去试，我在这儿等你。”
听到陆柔蓁都这样说，顾玥应了一声，跟随绣娘，欢欢喜喜地去旁边房间试衣。
卫云起身将她们送出门，待人走远后，将门关上反锁。
陆柔蓁稳坐在椅子上，平静地看着卫云做这一切，等着他下一步动作。
卫云转身回来，面向陆柔蓁时，原本挂着柔和笑意的脸上，猝然严肃，对着陆柔蓁躬身拱手行礼。
“郡主，属下刚才所言，均是事实，我因洛州的生意，两年前与顾玥相识，因怜她遭遇，让她随商队来江州，送她去顾璟府上，没想到会遇到郡主。”
卫云将身子躬得更低，诚惶诚恐道：
“若是我因此坏了郡主大事，属下愿受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