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卫老板来头不小
顾玥到底年纪小，被激得就要往外走，“你们等着，我这就……”
“妹妹！你做什么去？”
陆柔蓁拉住顾玥，面色平静，语重心长地说。
“刚说了让你不要任性，这会儿怎么又犯了？”
“可是蓁蓁姐……”
顾玥不甘心，分明蓁蓁姐姐才是二嫂，那个总是嘲笑她的女人算什么嘛？
“好了，”陆柔蓁轻拥住顾玥，在她耳边小声提醒，“我们偷跑出来，还要见卫老板呢，别把事惹大。”
哄住顾玥，陆柔蓁又镇定自如地笑对刘芊娇。
“刘小姐，我们是从洛州来的，在洛州时，确实有听说过顾大人顾夫人夫妻恩爱的传言，所以家妹才会有此疑问，请刘小姐不要见怪。”
刘芊娇收了笑，审视地盯着陆柔蓁，“你们不认识顾大人，说这么多做什么？”
“顾大人出自洛州，如今洛州学子皆以顾大人为榜样，我等妇道人家也耳濡目染，闻得顾大人威名，心生敬畏。”
陆柔蓁低眉顺眼地欠身行了一礼，一本正经地编着瞎话。
“家妹在家乡风气的影响下，也很崇拜顾大人，听到与传闻不符之处，她一时失礼询问，也有情可原。”
“呵，好一张巧嘴。”
刘芊娇面色不悦，又不便发作，手上捏了一把身边的丫鬟。
红杏吃痛地咧咧嘴，对着陆柔蓁和顾玥斥道：
“你们污蔑我家小姐，实在可恶，休想以此蒙混过去！”
陆柔蓁充耳不闻，只是淡定地整理了下袖子，还好今日穿的窄袖，待会儿打起来也方便。
这时，刚才去后院通传的伙计窜了出来，快步跑到掌柜身边，在掌柜耳边说了几句话，掌柜的脸色变了变，连忙拦在刘芊娇和顾玥中间。
“刘小姐，这两位是我们老板的贵客，烦请给我们老板一个面子，本店愿以两匹蜀锦相赠，再加一匹软烟罗，请刘小姐高抬贵手。”
红杏道：“掌柜的，你看不起谁？我们又不是付不起银子。”
掌柜陪着笑，“姑娘言重了，这只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没有别的意思。”
“她们两个和你们老板是什么关系？你给出的东西超过一百两银子了。”
刘芊娇心生怀疑，锦绣阁背后的老板来头不小，生意做得大，连她都还未曾见过。
“把你们老板叫出来，让他亲口与我说。”
掌柜为难地弓着腰，“这……我们老板现在正在忙，他……”
“吱哑”
店内最里间传来推门的声音，一道沉稳的脚步，由远及近。
“王掌柜，哪位贵客要见我？”
清冽磁性的声音传来，身着青丝锦袍的清隽男子，大步朝众人走来。
他的步伐从容优雅，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刘芊娇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男子俊颜，他的面庞白如月光，细腻而柔和，眉目如画，唇红齿白，比寻常女子还要美上三分。
而那双深邃的黑眸，沉静无波，宛如古井，英俊绝伦，又透着冷峻与神秘。
“卫老板！”顾玥激动地对着卫云招手。
卫云望见顾玥，唇角勾出浅笑，“顾掌柜，近来可好？”
他望着顾玥，眼神不自觉地瞟向顾玥身边的陆柔蓁。
陆柔蓁也望着卫云，惊讶地发现，此人就是顾玥上门那日，她望见的街角马车里的男子。
顾玥刚想叙旧，想到如今的情形，眼神瞄了瞄刘芊娇。
“挺好的，就是来看望你，不巧遇到点事……”
卫云会意，拱手对刘芊娇行了一礼，“刘小姐，这两位是我的朋友，您是否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此事揭过？”
刘芊娇愣愣地望着卫云，脸颊微红，直到丫鬟提醒，她才回神，掩唇羞涩一笑。
“卫老板有礼，也不是什么大事，有你为她们说话，我便既往不咎吧。”
“多谢刘小姐。”
卫云如玉脸庞绽开笑意，转头吩咐掌柜。
“今日刘小姐看上的都记我的账上，好生照应着。”
掌柜应声称是。
卫云望了眼陆柔蓁和顾玥，又对刘芊娇道：
“刘小姐，我与这二位还有些生意上的事要谈，就不打扰了。”
“卫老板请自便。”
刘芊娇此时很好说话。
她瞥了眼小厮打扮的顾玥，和妇人发髻的陆柔蓁，方才又听卫云叫顾玥掌柜，想来他们确实是有生意上的来往。
他们说的那些浑话，或许真是洛州那小地方的流言。
她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况且江州不比京城，虽然富庶，但要寻上好的料子，并不容易，与锦绣阁的老板交好，对她日后也有好处。
卫云与刘芊娇告辞后，带着顾玥和陆柔蓁去了后院说话。
卫云将两人引进一间清新雅致的厢房，待伙计上了茶水离开，才开口问：“顾掌柜，这位是……”
他和煦的目光停留在陆柔蓁身上。
因为刚才和刘芊娇的争执，顾玥还有些气鼓鼓的，听到卫云的话，连忙拉着陆柔蓁介绍：
“卫老板，这位就是我经常与你提起的蓁蓁姐姐，我二哥只喜欢蓁蓁姐姐，她才是我二嫂，外面那个刘小姐肯定是乱说的。”
卫云的清亮的眸中闪过一瞬惊讶，看看陆柔蓁，又看看顾玥，迟疑片刻，问道：
“顾掌柜，你所说的二哥，可是刑部侍郎顾璟顾大人？”
“对啊。”顾玥骄傲地点头，“我就一个二哥。”
卫云收敛了惊讶神色，眼神疑惑地望向陆柔蓁。
陆柔蓁对上他的视线，柔柔一笑。
卫云见状，对陆柔蓁拱手行礼，“顾夫人安好。”
陆柔蓁将他的情绪转变收入眼底，此人好像知道些什么？
“卫老板好，我家妹妹多谢卫老板照顾了。”
“夫人客气，在洛州时，顾掌柜助我良多，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卫云面上恢复了和煦笑容，亲手为陆柔蓁和顾玥斟茶。
顾玥松了口气，有卫云这句朋友，她说句借钱，也无伤大雅。
“卫老板，其实我们这次来，是想找你借点银子，我……”
话到嘴边，她又卡住，心虚地低头，总不好说她是偷跑出来玩，忘带银子了？
卫云听到这话，眼都没眨一下，直接问：
“顾掌柜想要多少？江州的锦绣阁刚开不久，账面上的银子加起来，现在大概能拿出一万余两，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