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四合院大会，开了个寂寞
三大爷伸长了脖子，望眼欲穿……
“看书呢？看书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随便看一看。”
倪八八随口应付。
三大爷也不好明目张胆的扒拉开倪八八的衣服，看他究竟看的什么书。就推着车，悻悻的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一“楞登里蹬”的哼着调子，咿咿呀呀的声音进了院子，一照面却是草绿色军裤，白衬衫，手里提着一个网兜，兜子里是三个饭盒。
这人一见倪八八，就停住了步，说道：“面生嘿……你就是刚搬过来的那个？叫、叫什么来着？”
倪八八说：“倪八八……”
“得嘞——我是何雨柱，他们都叫我傻柱，就住后面儿，有事儿你说话……”
又一个蛤蟆脸从大门进来。
“还有事你说话……你能成什么事儿啊？”
“滚你丫的。”
一听二人吵吵，倪八八便就将蛤蟆脸对号入座了——这个应该是红星轧钢厂的放映员许大茂。
“有事你找我……”傻柱又和倪八八说了一句，就去后面。
须臾，就又陆续见了一大爷、二大爷，秦淮茹等人。
晚上去大姑家里吃了饭，一回来，就给人拉到了中院，说是开“全员大会”，倪八八只觉离谱中透着合理——
这热衷于开会的四合院，它合理吗？它不合理。众所周不知，有三位大爷存在的四合院，最热衷的就是开会了。
鸡毛蒜皮的事儿，有事儿开大会，没事儿开小会，院子里聚众，从来不给派出所和街道报备。
真·封建社会大家长制余毒·过官儿瘾。
院子的正中，放了一张桌子。
一大爷大马金刀，坐北朝南。二大爷、三大爷一左一右，文武分立，俨然是将戏台上帝王、文臣、武将的朝堂结构搬了过来。
院子里的住户则坐回廊的、坐凳子的，坐了一大堆。见倪八八一过来，二大爷就站起来了，笑呵呵的像是个弥勒佛，“来来来，过来，来这儿……”这可是街道主任的亲戚，那是侄儿，得礼遇。
倪八八不明所以，就走到了场中。
二大爷就介绍，说：“这个是咱们院儿的新住户，倪主任的亲戚……叫倪八八。今儿开这个会，就是认识一下。这是一……”
倪八八一脸憨厚，又和众人打了一次招呼，简单自我介绍，这一次算是“正式”和这一院子人认识了。
一大爷则是问“做什么工作”“工资多少”，倪八八就说，“目前刚来，工作我也正在跑。这个具体做什么，得定下来再说。”
言外之意，就是无工作、无收入……可在倪八八的语境中，却并非如此：
没工作，但也正在跑了，也就是说“有眉目”，是有着预备的正式工作的。至于工资，这个当然得等到工作了才能定。
却是将“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这句话，表达了一个清新脱俗，让人一听，就感觉很正经。
三大爷说：“还有个事儿……咱们院儿可一直都是模范院儿，这以后啊，咱们晚上可不兴什么夜不归宿……”
傻柱说：“这个好，我支持。”又点许大茂：“许大茂！”
许大茂说：“我一放电影的，有时候半夜回来多正常啊？我觉着这一条是不是针对我呢？”
三大爷说：“大茂，没说你。你那是工作需要。我就是这么一说……咱们院子，得正风气……”
“嗯，这我赞成。”
“那先把你这孙子给正了。”
“傻柱，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明白。”
傻柱、许大茂二人就又吵吵起来。
一大爷拍拍桌子。
“开会呢，吵什么？吵什么？都给我安静……三大爷这个提议，还是不错的。行了，也就是这么个事儿，散会。”
……
这会却是开了一个寂寞。倪八八心说：“呵，好家伙，有事早奏，无事退朝啊。这都开了个什么玩意儿啊这。”
对三大爷嘴里说的“模范院”他深表怀疑……真要模范了，就成不了电视剧了。真要模范了，哪儿来戏剧张力呢？又哪儿给人叫“禽兽”呢。
“等以后有了条件，过了这一段时期，我就置办一个院子，独门独户，到时候就和你们说拜拜了……”
倪八八这么想着。
而后十来天，倪八八也都是早出晚归，去寻找“亲戚”，但一直没有找到，遇见的人都不是什么合适的人选。
倒是带人写信、帮孤寡老人修理屋顶、寻找失物……各种零碎都干了一遍。一张口就是“向雷锋同志学习”。
旗子举的高高的，做好事不留姓名，如果实在是要感谢，他也会收一些鸡蛋、米面，毕竟，如果他做好事没有回报，那么谁还愿意做好事呢？
十来天下来，这城西的胡同里，许多人都和他熟了，城外几个村子，也都混了脸熟。
这一天，眼见差不多是半个来月，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倪八八就提了一条足斤足两的大白莲，去拜访林景、李静夫妻。
他一到胡同，就爆发了自己“社交恐怖分子”的气势，将一众邻居尽数斩于马下。
李静都啧啧称奇。
“今个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没人来咱们家侦查……往常来个亲戚，一会儿一头，轮流着来。”
倪八八将鱼交给李静，说：“姐，你那些邻居，我都帮你搞定了。你得加入他们，成为他们，然后再打败他们。”
“加入他们，成为他们，打败他们……”这话，却是越听越觉着意义深远，林景咂摸了一阵，说道：“这话却有道理。”
倪八八道：“坚固的堡垒，总是从内部攻破的。”
李静说：“小倪，你之前说的隔三差五，我和你姐夫左等右等，这都半个月了，你才过来。吃了你这鱼，我们都舍不得去菜市场买了。”
倪八八一笑，说道：“这哪儿能天天捞鱼呢？”
“小倪，找见工作了吗？”
“没呢，就还到处跑。现在是狼多肉少，工作岗位就那些，一个萝卜一个坑的，想要找到合适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