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遛狗捉鸟
边说着，张建国将手里的零钱整理放一边，压着一个墨水瓶固定住。
然后他抽出香油、酱油、肥皂等常需票证放一边：“今日的必需品都要用掉了。”
“妈妈需要买毛衣和鞋子吗……”
张建国的目光看向马秀珍。
即使她尽量保持清洁，旧衣服总不讨好眼，再配上她脚上的那双黑色布鞋显然不合体，所以他揣测道，这是学校为了妈妈着想专门发放的。&34;我猜可能是幼儿园认为她的衣着不合适。”
他继续说。&34;这事儿……”
马秀珍脸上露出复杂神情，一直以来没告诉她，园里阿姨们的穿戴比她光鲜整洁，自己只能在园内打理清洁。
她想着：“我会去跟你们买鞋和毛线衣，不让她不舍得为自己花钱。”
讲完这番，他放下了八张日常工业品购货卷在鞋票旁边。
其它票券因数量较少，都扎成一小卷暂时搁置。
压轴的，自然就是今日的重点——粮票！
按规矩，张父定量的口粮每月有335斤，包括10斤细粮和235斤粗粮。
然而本月没有发放他的口粮份额，全部转移到医院支持治疗了。
母亲马秀珍的定量则是30斤，细粮9斤，粗粮21斤。
两位姐姐由于正值初中阶段，每人定量为27斤，分别配以粗细比例：精细粮189斤，粗粮81斤。
作为12岁的孩子，张建国享有儿童定粮为25斤，其中75斤为精细粮，粗粮则占175斤。
原本计算的粮数明显偏少。
之前，他还天真以为按照父亲张兵的定量量度五口之用，但未想到是基于年龄、性别和个人职业差异细分的，即父亲张兵的口粮直接乘以5。
根据以往的行情，每10斤精细粮大概可以换取20斤的粗粮。
所以父亲张兵的定量实际折算下来等于675斤粗粮，算上全家5人，理论总量高达3375斤。
原本预计爸妈的两边亲戚每人百斤，剩余还需储备75斤。
而现在扣除老张的定量后，并考虑全部细粮换粗粮，家里的定量总计也只有一百四十一点七斤。
更为棘手的是：老张那四位战友那边，仍有大约两百多斤粮食待偿还债务！
在这个月里，张建国的存粮还可以用来偿还债务，可问题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34;家里的苞谷面大约还有23斤，面粉也有24斤，全部准备去还账。”
张建国说着，拿着细粮券、那一沓杂费票以及30块钱去了对门阎家。
阎埠贵的家人全是城里户口，享有6人的定量粮分配，比张建国家中多出一口的供给，而且阎家用处还有一捆粮票，所以张建国以为阎老头也许能给他友情价。
之前，张建国只花了2块钱，以友情价从阎埠贵那里购得了10斤苞谷面作为送礼之用。
然而，当他这次提出想要买些粮票时，阎埠贵却给出了鸽子市场的市场价格，细粮一斤2块钱，粗粮则是一斤9毛钱。
这只是交易的起步价！
虽然心疼高价买来的高价粮，毕竟自家并不缺少，应该是借粮的人自己去购买才对。
而且他对双亲亲戚的情感，坦诚来说，算不上深厚。
他借钱帮助他们是为了更好地控制家庭财务，并且母亲和祖母已在今早表达了支持他的决定，算是履行之前许下的承诺。
他去与阎埠贵换取的是66斤的粗粮券和从一堆杂票里计算出来的，相当于多14斤，凑满80斤。
他认为阎老头这次赚了不少，但他本人也并不吃亏。
他没有浪费时间在鸽子市场，因为在那里的单位对他来说很抽象，像什么半尺布票，他根本不清楚代表了多重或多长。
更何况他猜测如若有买卖途径，可能就有获取票证的渠道。
以后直接到阎老头这里交易应该更稳。
“一共是70斤粗粮券借给亲戚，这边70斤，那边70斤，你觉得怎样？”
张建国回家后便透露了他的计划。
这回还完债，还能剩下些粗粮票。
他期望接下来能多积累一些以偿更多的欠款。
对此，母亲马秀珍没什么意见，反倒是奶奶谢二妹有些微词，认为之前和乡里说好的数额是一百斤。
张建国心中暗道，那几个小丫头难道不用吃饭的吗？
于是，全家人一起大规模采购，对老张留下的医院事务并未关注。
路过邮局时，他们顺便发信提醒，每个字三分钱：
速来领粮，每人70斤……
卧床不起的张兵也在祈祷，希望能有所进展：求票
次日周日。
早晨，马秀珍穿上了新购置的灰色领口高领毛衫搭配深蓝长裤，外面再套着白色工作服，这样可以凸显领口部分露出的高领毛衫颜色。
配上有质感的白袜子及黑皮鞋，让她瞬间气质倍增。
精心梳发之后，她在破旧蓝印花布棉外套外面披上工作服，便前往幼儿园清扫。
客厅里两位姐姐在看书，两女孩还在睡，因早上祖母赶着早去看望生病的儿子，顺带蹭医院早餐，为此削减了父亲的老张配给。
这主要是出于对张兵情绪的担忧，怕他想不开，需要有人安慰开导一番。
昨日全家人心态调整为了安慰张建国，对于张兵执着付现金的行为都表示了不满和遗憾。
这简直太不了解形势了吧？
黄学民一大早从住院病房抽空，骑行带张建国给老战友们偿还些许粮食，随即前往医院。
不过，张建国今日并未拿黄学民做实验，而是直接针灸庄大叔，因他偏瘫症状有所加重，亟需舒缓病情。
施毕针灸，张建国捧着《黄帝内经》稍作沉思，待杨奶奶确认庄老大确有显著缓解迹象后，才领了两罐麦乳精离去。
三大妈向他笑道：“建国啊，那老头说是你的外公，你不认得？”
对此张建国默然无语，暗中观察姐姐们的动态。
经过一番盘问，阎解放承认了他独自行事，没有带着张建国一同行动。
可能会有人好奇，为何张建国不选择单独行动？这次 让他找到了全新的生财之道！
……
&34;弟弟，能不能让伯父家的大妹、四侄也搬到咱们这里？&34;
&34;这一个月，秀珍她们昼夜轮替护理你，满心期盼你醒来。
而醒来却变成这般烦人，是不是？&34;
他们中午简单吃食堂的食物，而晚上的菜肴出自张建国之手。
一顿晚餐下来，他榨尽四两新领的香油，做出了美味香辣的水煮兔。
杨奶奶听后略感不适：“二妹，你这么数落只会令他越发无理。
将他晾在这里，让专人照看他，他该自己反思才是！”
夜幕降临，二姐张盼娣自食堂打了一大堆食物回家，饭量足有两个平时那么多，还有许多馒头做备用粮食。
张建国紧跟其后，协助扛回一只兔子，并默默地跟随家人行动 : 小城(22)。
这是张建国一生中首次真正参与到 中，即使他是负责拎走猎物的跑腿小角色，也不许触及 这样的乐趣。
午餐回来，他看到一脸亲切的老头正站在阎家门口，提着剥好的兔子，一旁摆满了串干红椒，这是药材出售的好机会，价格颇为可观。
此后，随着黄学民职位晋升，张建国第二次踏入黄家，还跟着那两位相差不大的黄家公子，游览了邻近的军校大院。&34;亲兄弟之间要明确划分责任！”
见叔叔们犹豫不决，祖母露出不满，二姐们故意忙碌地离开了，他翻开了账册首页轻声道：
随后他与一帮大小院里的子弟一同进入山林，观摩他们遛狗捉鸟的趣事。
年前村里也曾派人进山猎捕，只是无果而返，且因意外还造成了人员伤亡，连新年都不尽人意。
听到这些，奶奶谢二妹不禁叹一口气：&34;老三家境如此凄惨，就别再添烦恼了，哎……&34;
此刻，谢二妹从口袋中掏出今晨孙子给她的三块钱，交到脸色复杂的一家人面前。&34;三娃，你也能帮你爸捏捏吗？”
为此，黄学民生起了些想法，特意邀张建国来他家共享一餐，妻子也为他找了几套自家儿子的旧衣——洁白衬衫和鲜绿军装，那是那时孩子们钟爱的打扮。
提及此事，张建国顿时记起往事与那老人的形象重叠，脸上洋溢着笑意带外公返回了家中。
原本足能撑家庭半载的食堂饭菜券，如今只能维系至四月底勉强维持。
此外，他还产生了新的挣钱想法！
这一月为了补给高强度运动所需能量的消耗，张建国进食量激增！
……
午后，大叔回来，身边未携任何猎物，一心想着让马秀珍帮忙找一份工作的念头涌上心头。
嗯哼……
然而，这期间的成果同样明显：张建国已比日渐消瘦的伙伴棒梗还要高出一头！
当满脸笑容的奶奶带着她的大儿子和大孙子归来时，马秀珍遵照张建国的建议，已经提前把两袋地瓜面分开分配，让他们自己选择一袋。
听到大儿子张城的话语，谢二妹立刻联想到昨晚张建国与张招娣在床上的谈话。
面对阎解放带着姜蒜和土豆前来贡献的殷勤，张建国做饭时也没少慷慨，盛满土豆的大盆装满了他的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