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随口而出
面对阎解放毫无尊严地喊哥要请求，最后张建国在兔子丁上施舍了一些，看起来还挺丰富的。
老大张招娣从右边耳房取出一小块腌肉，切片后混入食堂带回的清炒小白菜，并在左边耳房的土炕下方添加了些炭火来加热。
在大家选完后，马秀珍将剩下的那袋地瓜面锁回右边耳房，而张建国则拿出了他的小账簿。
上次曾听外公提到，那两只兔是他大舅通过山中的陷阱捕获的。
可是连续四周周末，阎老头的行为让张建国皱起了眉头。
开始是因为他自己力小工具少，即使原本与阎埠贵合作一次能卖出的鱼，他也至少需要来回辗转十几次，这不但耗费时间和安全性都不高。
首先是没有调味的鱼味道欠佳。
如今……对钓鱼，他兴趣寥寥。
张建国缺少 设备，那些世家子弟视枪械如命，张建国连碰一下都不被允许，别提借用装备。&34;瞧瞧你都闹成了啥样子？就为了这几个陌生人，你把三娃儿气得如何&34; 坐在张兵病床边，奶奶谢二妹又开始批评他。&34;怎么样都行，到了那天让爸爸妈妈离婚吧，粮食本，工资都归你，想怎么做尽管去做。&34;
甚至让他怀疑对方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竟会这般背叛自己的家人去捧别人大腿。
她却不清楚，这只是张建国设计好由大姐张招娣提问的问题试探。&34;这是我们现在欠下的债务，有一百多斤地瓜面，大伯如果不着急借贷，我们将先拿去还债。&34;
他们没带回鱼儿，但储藏室内的诱饵两罐也在急速消耗中。&34;你知道么，过年那天，你老婆孩子连同两个女儿还有我都只能靠糊状物过日子了？!&34;
&34;妈妈，我也想把老四送来，你考虑考虑可不可以？&34;
&34;让他去田寡妇那自找活路！”
张建国依然没有理会张兵，径自离去。
然而就是那次经历后，内心深处那股欲望再也无法抑制：打猎采药！
打猎不仅仅为了获取自身体内所需的营养以及保持持续运动的状态，更是通过售卖猎物赚取零用钱的一种方式。
那个糟老头子骑着自行车挂着两袋东西，日出而作、日落才回，身后拖着阎解成的身影。
见到奶奶谢二妹点头确认，张翠山的大叔和他的孩子勉强写下名字。
他们在左侧的土炕上没有铺被，晚上只得挤着度过，因为次日马秀珍等人去学校了，没人空闲。
同时，由于外公处有因 受伤仍未痊愈的村民，且张建国已修炼到医术高明的地步，2，便打算借此机会，去看看能否治愈猎户并弄些打猎的物资回来。&34;张兵！我听说你会说话了！上个月你儿子不肯给我钱，你必须给出个解释来！&34;
&34;你说的解释是什么？&34;
躺在东厢房门旁边的躺椅上享受阳光的张兵，听到来人呼唤，转过头一看，原来是田凤。&34;你……&34;田凤一时无言，误以为张兵状况良好。&34;你……你什么你？&34;奶奶谢二妹从旁边的痰盂拿起，对在花圃的田凤作出威胁姿态，说道：&34;还不快走！不然就把这恶心玩意泼在你身上!&34;
&34;妈，你能不能帮我挪一下椅子？我看不清楚！&34; 张兵巧妙地分散了谢二婶的注意力，让她放下痰盂后，他说服性地说：&34;让她说完，别再让事情升级了。&34;
等奶奶谢二婶将摇椅转向大门口后，她就开始专心照顾孙子精心维护的花坛。
说起来，东厢房前门的那个花坛真是让整个院子的人都眼馋呢。
前阵子，张建国看见阎埠贵带了两 袋青砖回家，宣布要在阎家门前隔起一个小院子，留出路直通后院的大门。
张家的左边，有个面向偏门的公共水槽。
如此一来，如果张家想要划分自己的区域，只能围绕着东厢房门口台阶右方以及旁边的两间侧房檐前的那个狭长地段。
因此，张建国布置了一个小游戏，给一帮小孩子们分配任务，以一分钱换取一块砖，总共花掉了四元四角八分。
而那些砖头本是附近老房子翻修拆除后剩下的建筑废料，许多人都去捡过。
之前张家的那张木板床下面铺的砖头就是如此来的。
张建国以东厢房右侧窗户底部下方一米的过道为一边，沿耳房屋檐下的排水沟北侧边，和东厢房门口台阶的右侧，横向砌成一道砖墙，直通到西侧厢房处，最后一堵侧面墙则砌在院门台阶稍左的位置，保留进出的南北通道。
至于填土花坛的工作，仅仅花费了区区一元钱，请孩子们帮忙填充完毕。
建成花坛后，土里土气却心满意足的谢二婶直接承包了下来，信誓旦旦地向孙儿承诺会种葱、姜、蒜。
然而张建国不太认同奶奶用痰盂肥料这件事，他实在觉得那股气味难闻。
原本好几天谢二婶都没留着尿在痰盂里了，这天早上忙接张兵回家，竟然一时疏忽忘记清理，此时正是一次意外的机会。&34;既然以后用不到了，一张公交车票就够了，对吗？”
张兵回应后点头道：“好吧！你等等……”
然而这时，听到张兵还打算给田凤车票的谢二婶突然提高嗓门。&34;不行！你这个不识相的家伙，别让我撒泼！”
“一二三！”
听见外面动静的马秀珍在拿了双份工资后刚刚进门，张盼娣正在炉子边烧水，立刻过去拉住了马秀珍，小声讲述方才的事情经过。
紧接着，谢二婶双手抓紧痰盂，像是准备泼向对方。&34;告诉你老娘我是四川人，你不动，这尿屎可要落在你身上了！”
“四！”
马秀珍听到婆婆要威胁，慌忙回到屋里。
这时，在左边窗户下方读课外书籍的大姐张昭娣正盯着窗外，两个妹妹在炕上玩耍，而儿子张建国也在那里阅读他在京城图书馆借回来的《大全》。
庄大爷出院之后，儿子已经不再常去医院探望，这个月也没和张兵讲过一句话，并且他最近对医学书籍也毫无兴趣。
虽不愿接受，但他婆婆谢二婶斩钉截铁的断言：邻床偏瘫的庄爷爷就是儿子治愈的。
甚至连父亲张兵能够开口讲话都是儿子的功劳。
不过，刚刚恢复说话能力的张兵，就毫不客气地赶走了弟弟张建国。
“小崽子不帮他爸疗伤了！”
这是婆婆谢二妹直接告诉马秀珍的话，语气带着几分酸楚。
午餐时分，张建国抓着两个馒头出门，怀里还抱着两本书，径直离去，没有正眼看旁边的张兵，那眼神好似避无可避的目光。
这本书名为《猎人宝典》，专门讲述古代猎人的猎杀装备与技术，他同时还向人借来了《足迹识别手册》，这又给他添了个新的技能：追踪。&34;混小子，给我立刻滚回来！”
此刻张兵身缚座椅，在妈妈谢二妹身边，气得满脸通红地瞪着背对着他们的张建国：“我不会放过你的！等老子恢复力气，我非 你这个混小子不可！”
只听“啪”
地一声，紧接着是筷子撞击桌面的动静。&34;你要干什么？”
马秀珍猛地将筷子拍到了桌子上，双眉微皱，眼中充满怒火直射向张兵。
也许刚才那番话是气头上随口而出的，可听在马秀珍耳中却满腹酸苦。
她心中对儿子抱以怜爱与担忧。&34;你还记着么？那些冬天的夜里，你病在医院，儿子我冻得双手发紫，在后海边为你说钓鱼的事情，只为医生一句鲫鱼汤能提高你抵抗力的话。”
“为炖鱼粥，怕你会被鱼刺卡喉，鱼刺一颗颗剔干净，他连自己都舍不得喝的汤，全部喂给了你。”
“他拿着几条鱼从许家换来五只鸡蛋，一只都不肯吃，全都留着给你……”
“现在把你照料得饱饱的，你就想杀了我的儿子！张兵，你还有人性吗？”
……
此时张建国置家中纷扰不顾，心底的确已寒。
他曾日以继夜专注于提升中医术，稍不留神就会晋升为“沉思”
，必须专心致志研读《黄帝内经》，才能有所成长。
每天光看书就得坚持五小时。
在上周，中医术刚刚晋升化境后，他不愿在那个黄学民升职的机会上去治疗杨奶奶的那个庄大爷，所以没有再费心力。
对张兵脑内的阻塞处他原本也可用金针解决，但不想再理会。
在庄大爷康复之时，就在针灸之下重新恢复说话后，张兵立即怒骂张建国让他赔礼道歉，气得张建国当时甩门离去。
早晨是他提出要把张兵接回家。
昨天晚上他已察觉到秦淮茹可能会向田凤揭露张家近期发生的事。
他预料到今日把张兵带回后，秦淮茹可能会去找田凤通风报信。
他原想着能先看看奶奶对张兵说了些什么，然后见一见田凤——接下来的结果则无言可述。
他在门口的摇椅上躺好，一口吞下一个馒头后，继续翻开那本《猎人宝典》，一心沉浸在挂机提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