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推测
阎埠贵非但没有自己接过票款,反而将它们交给了张建国。&34;建国,我觉得分配票款的事情还得交给你。”
阎埠贵一脸机敏地望着张建国,昨晚他可是花了半夜时间想出了这步后发制人的策略。
阎埠贵盘算的是,既然昨晚张建国可以平分5元钱,今天换成更多份饭菜票,数目只会多不会少吧!
实际上,阎埠贵考虑得更远——协助张建国售卖鱼类并不是终点,真正高明的做法是让这个小伙子学习钓鱼,然后他自行钓鱼自销。
如此,自己便能得到更大的收益!
“三大爷,不怕我只给你壹两饭票?”
张建国边点数边揣摩着阎老头的斤斤计较究竟值多少钱。
仅仅因为阎埠贵没有让他进厨房直接参与交易,便自视握住了买家的主动权?在这物资匮乏的时代,卖方市场的规则对阎埠贵的作用极其有限。
事实上,张建国更为重视的是阎埠贵那辆车以及人力资源——缺乏这两种要素,他那骨瘦如柴的身体无法处理这些大的鱼肉交易。&34;即便只是一两,我心甘情愿!怪只怪我自己前几天不够地道。”
阎埠贵的话音未落,张建国却已递来一张二两的饭票。
这让阎埠贵一时不知所措,“这这这……建国,等一下……”
“三大爷,我没壹两饭票哦。”
张建国迅速地把每一张票塞入右边口袋,并笑盈盈地开口道:“我是给两两,请你帮我再去换两张壹两的。”
看到张建国没有立刻全收走,阎埠贵迅速醒悟过来,“哼!小子,你拿你三大爷开玩笑!”
&34;嘿嘿!三大爷,这饭票是真的要分开成两张壹两的,否则你就要少拿壹两了。”
阎埠贵听了这话,二话不说冲进了三食堂的后厨房,要知道,任何一点吃的都是钱!
当阎埠贵带着两张壹两饭票返回,张建国早已将分给自己的那些饭菜票收纳入衣袋中。
接过阎埠贵手中的一两饭票,张建国举起一小叠饭票向他示意了一下,然后帮忙放入口袋,阎埠贵只能忍着怒火接受,因为他清楚那一沓票子的数量显然远不止于此——仅占总数的五分之一不到。&34;他会不会只留我二成啊?”
阎埠贵暗悔莫及,如果早知道就应该一开始就争取五成甚至七成份额。&34;三大爷,回去再仔细数一数吧,我要走了!”
张建国提着鱼桶,大摇大摆往里院走。&34;哎……”
满脑子懊恼的阎埠贵推着车子回家,仿佛觉得刚才失去了一份无比的财富。
听见院子里的响动,阎家的大婶立刻匆匆赶出来,充满好奇地靠近阎埠贵轻声问:“喂,老阎,这次分了多少?”
面对饭菜票,阎埠贵只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连瞧也不瞧,径自递给大婶。
她一把接过来,飞速跑到房间开始逐一摊开放置在桌上。
过了片刻,三大妈满心兴奋,匆匆跑到土炕旁,面对躺在炕上发出叹息的三大爷,小声而激动地询问:“老阎,你到底分了多少?单是饭票就是51斤1两!你难道拿到了大部分?”
“秀娣,这些饭菜票是从哪里弄来的?”
马秀珍凝视着儿子放置在桌子上的票券,心里跳动不止,分辨不清是左侧的灾难预兆,还是右侧的警示,似乎两边都有不祥的气息。
张建国坐在奶奶旁边,朝妈妈轻轻挥挥手,等到她靠近时,才小声描述了他早上的捕鱼经历,声称自己的钓鱼运特别好。
尽管如此,马秀珍仍然不敢置信。
她收集起桌上的所有饭票和菜票,分别塞入衣兜,然后快速开门向大门口跑去,去向三大爷验证消息。&34;真的是你钓鱼得来的,之后卖给工厂吗?”
奶奶靠过来小声问道。&34;嗯!我自己钓的,三大爷带我去卖的。”
张建国简洁地解答道。
二妹姐听见这里,没有再多问,继续专心致志地粘贴火柴盒。
而大姐张盼娣则目露期待,不知盘算着什么。
当张建国刚完成《黄帝内经》中的第一个章节,中医技能加点到了百分之十时,马秀珍脸颊微红地回来了,再次关上门。&34;建国啊!”
突然被直呼全名,张建国还有些不适应。
在这暗淡的小隔间中,唯有透过门缝洒进微弱的光亮。
马秀珍将票券放在桌面上,表情严肃地看着儿子:“你可以钓鱼给别人,或者卖给轧钢厂的食堂。
但是绝不能转卖,否则会被警察抓走,明白了吗?”
“这是 交易的意思?”
张建国很快就领悟了其中的潜在风险。&34;对!”
马秀珍见到儿子懂了,不由得松了口气:“从今以后,你自己钓鱼就好,让三大爷带上他的儿子去卖掉,别参与这个,记住了吗?”
“我记住了!”
张建国诚挚地回答,然后从口袋掏出更多的零钱,“妈妈,这是我以前卖鱼的钱。”
听完钱的来路后,马秀珍既惊讶又欢喜。
惊讶的是儿子并没有进行非法交易,悬而未决的心情瞬间化解;开心的是家庭虽已提前偿还了一部分欠粮,但丈夫过于要强,又借给了战友的家人粮食支援,导致家里资金紧张。
摸着张建国凌乱的头发,一时感慨万分。
想到这里,她的思绪转到应当为家庭做更多生活细节的事务上了,比如洗澡和理发这些琐事。
对于饭票和菜票的金额具体含义不清楚,张建国疑惑地提问:“妈妈,这些票券足够我们家多久的伙食?”
“我还没数。”
马秀珍说罢便打算统计票券数额,“总的来说,每人每天需要1斤饭票和6分钱菜票。
我们五个人稍微节省点,一天可以只要2斤饭票,2分钱菜票就足够。”
全家人都谈笑几句贴心的话题之后,马秀珍小心收好钱币,又去隔壁二大妈家里看时间,这才意识到已经十一点半了。
她开始思考是否可以在午饭时段将张建国带回的六条足有三斤重的鱼分送一些。
一家人大致商量,决定午餐稍显丰盛些,派张建国使用两斤饭票、两分钱菜票去食堂吃饭,同时由马秀珍带着二女儿送鱼去。
一家人走向 院落。&34;每天都只顾自家,从不过分到我们家一条鱼,难怪你的男人会这样受罪!”
一个抱怨的话语回荡在空荡荡的大院中。
当张建国、他的母亲和二姐来到中庭时,他的步伐忽而停顿,眉头紧蹙,视线转向左侧的贾家——刚才正是贾张氏的声音响起在那窗帘之后!
贾张氏藏在幕后自认为隐蔽得很好,她目光狠毒,眼睛眯成三角形,破口大骂道:“你这个小瘸子,看啥看!吃了那么多鱼,终有一天会被鱼刺噎死!”
听到这恶毒的咒语,张建国心里默默咒骂了一句&34;该死的老虔婆!&34;随后疾行两步追赶上前去,跟上了他的母亲和姐姐,一行人一起走向阎埠贵大爷的大门口。
张建国出面为家中争取了一份利益后,兴奋起来的阎埠贵大爷主动借了一辆自行车。
由张建国的母亲坐在车后座,车载着他的二姐出去。&34;建国!&34;出门前的张建国正欲离去,却被阎埠贵叫住。
带着些神秘,老人问道:“你不想尝试大鱼捕获的机会吗?”
红星钢铁厂的第三食堂取餐窗口前。&34;柱子,今 帮我多盛一勺鱼肉,再加上两个大馒头,我就透露你一个许大茂的大秘密!&34;何雨柱挥手驱散眼前的蒸汽,转向谈话者说:“呀,贾东旭是你啊!”
何雨柱用勺子在大锅翻动,满满的炖菜中舀出一瓢酸菜鱼块放进贾东旭的饭盒,这时贾东旭笑盈盈地说:“我刚才看见许大茂和他的爸爸出去相亲了。”
&34;柱子,加油点儿啊!别被许大茂赶超先结婚,不然他一辈子都会嘲笑你的!&34;
&34;嘿!&34;何雨柱一听到这事立刻感到气不顺,丢下饭勺招呼贾东旭到后厨房喝酒细谈,并让一位打杂的人替他接下取餐的事。
对这番对话充耳不闻,张建国正为自己的失算懊悔——带错菜票导致酸菜鱼没买到好货色。
望着前方飘来的酸辣香味,他禁不住口水上涌,暗感自己的表现对不起上辈子的自己。
尽管午餐只是普通的大馒头和小白菜炒 ,相比近日来伙食有所提高,但他还是有些遗憾。
下午,阎埠贵大爷骑行自行车带着张建国来到昆明湖边,一路上讲了不少当地的传说。&34;听说末代太后的宠物鱼类曾被放在这湖中,这里藏匿着诸多罕见品种。”
“更有人声称见过长达两三米、如同水缸般的庞然大物在此湖出现!”
对这些民间故事,张建国并不怎么关心,而是凝视冰面独行滑冰的身影以及远处稀疏的钓鱼人,他在心中考量着后海边人声嘈杂,每天引人注目未必合适。
另外,现在要送出重量超过十斤的鲜鱼,就等同于送上价值昂贵的好酒,非普通人所能承受。&34;建国,你说呢?我们明天要不要再来这儿?”
满含希望地问,阎埠贵继续说:“湖中必有大家伙!比起喧闹的后海那儿,安静多了,再多带一辆车,多捕点卖掉吧!”
“那些工厂领导最喜欢大鱼!价钱翻倍哦!”
“好吧。”
答应一声后,阎埠贵满脸笑容,犹如绽放的菊花。
然而,&34;不过…&34;张建国双手揣在袖子里,边搓着手边说:&34;要在湖上钓到大鱼可非易事,我们需要预备些工具。”
“你觉得有什么是我们能够搞到的吧?”
话音落定,转身往回走,同时边走边驱寒保暖。&34;来回路上就要消耗掉至少两个半小时时间。
若真到了地方,敲碎冰面又要半个下午。
得找个能在冰上打孔的钻机,手动的最好。”
“钓鱼竿用不上,需要用卷风筝线的那种缠绕轴心的东西,还需要钓鱼线、钩子和弹簧等一系列配饰……”
两人口中的钓鱼计划笑声中展开,回到四合院时,察觉到了气氛异常。&34;老婆子,发生什么事了?”
询问出声。
三大妈见阎埠贵与张建国两手空空地回来,神情略显不满:“贾东旭下午遭了不幸,腿被机器压坏了,晚上估计又有份捐款要处理。”
阎埠贵听见提到捐款,面色一下暗淡了许多。&34;老阎,还有一件事。”
三大妈凑近他,看了眼张建国,突然顿住不再说话。&34;喂!”
阎埠贵显然不满,“建国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你就说吧!”
面对这种局面,三大妈颇有些难言,望向四周围,压低声音道:“许富贵送来了四颗鸡蛋,晚上你帮忙照看一下。”
“又是许大茂的事儿?”
阎埠贵问道。
——
哎……大家都是自己人,给个小弟投个推荐票呗!
拿着鸡蛋返回后院,张建国笑眯眯地扫了一眼厢房中的许家。
他未曾预料过,自己仅仅在阎家门口八卦了一回,并多看了阎埠贵两眼,便收到了这份礼物。
三大爷心真好啊!
许家老头也同样不凡!
回家把鸡蛋交给母亲之后,张建国再次拿起一本《黄帝内经》,专心致志地研究了起来。
虽然他内心最向往的还是武学和奇能技能,但眼下最紧迫的目标是要增进医术。
对于自己的便宜老爹张兵,只要他目前还在昏迷中未苏醒,那么技能提升后的张建国必定能找到方法把他唤醒。
不过,若是在短期内,他老张苏醒了并且不愿意配合装病,张建国就不得不对他施以某些手段了。
毕竟,礼物已经送出手,全家人的口粮也等着他们供给呢!
其实,这些思考是张建国基于前一任主人的记忆而得出的推测。
他察觉到张兵性格中的刚愎与男性至上的特性,因此提前做出了防备。
……
“那是足以拯救生命的粮草!”
突然间,院子内一片 动,议论声沸腾!
“这是诽谤!”
许大茂大声为自己辩解道,“今天在此我就明确告诉各位,今晚如果不给傻柱一个说法,我就去街道办事处,或者直接去派出所投诉他!”
“会议定在今晚召开,首要议题就是化解傻柱和许大茂之间的矛盾!”
穿蓝棉布大褂的易中海率先发言,“两位请坐到前面来。”
易中海朝着何雨柱挥手示意,希望尽快处理此事,“傻柱,你立即去向许大茂道歉,下不为例。”
“何雨柱,你怎么这么 啊!”
许大茂气急败坏,这种恶名若是传扬出去,就连媒婆也不会再登他的门了!
然而,这种想法是否算道德,似乎还需要斟酌。&34;是命运弄人!”
某人坚定地回应。&34;那怎么行!如果对方改嫁给其他人了又怎么办?”
“许大茂,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爷刘海忠依旧两手抱肩,显得一头雾水。
不过,要他们替贾家捐款的想法,恐怕只是一种白日做梦罢了,理由何在?
张建国注意到,越来越多的人踏入正院,他领着姐姐们走过月亮门,能大致看到院内的一个角落,并聆听里面的声音。&34;浑蛋!”
张建国心中小声痛斥!他不过是想想,并没有说出口,自己觉得自己品行高尚得很。
但是想起午餐时刻贾张氏对他遭受鱼刺梗喉之事的诅咒,张建国内心的愧疚就消散了一些。
院子前端的阶梯两侧已摆放了四方桌,桌子后面的两旁各置有一把椅子。&34;许大茂!”
易中海声音冷冽地说:“本应在家解决的问题,就在家中解决!”
张建国点了点头,他的目的地并不是月亮门,而是在大会现场。&34;中午我去相亲,吃到一半傻柱就酒态十足地闯到我跟前,还当着人家女伴说我下放农村放电影时乱来,让人家守寡的妇人怀孕了!”
很快,院中的三位长辈围坐在一张方桌周围,坐在正中的大爷是易中海,右边的是刘海中,左边则是阎埠贵。
张建国向两个姐姐交代完毕后,走向中院,在何雨柱家正房的屋檐下驻足,屋内亮灯,何雨水正低头读书。
此刻,何雨柱陡然站起身来,飞快地追上许大茂,右手绕过他的颈部,轻松地带他回到中院,虽然许大茂高出他一头。&34;你们可在后院的月洞门观看,待会儿捐款后便尽快回家。&34;
了解易中海和何雨柱交情深厚的许大茂,倚着长凳,满心愤慨地对刘海中抱怨:
院子里议论纷纷,有相信的人,也有疑惑的,甚至还有人揭露,提及许大茂的父亲曾被人堵过寡妇家门之事。
听见“双腿”
这个字眼,张母子在刚进病房时便默契地看向最深处4号床位,那里贾东旭躺于洁白的被褥下,只有胸腹区域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