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物资
午后，张建国依然前往后海边钓鱼，尽管对母亲马秀珍的心不在焉并未多加劝解，因为她并不是不通世事的人。
毕竟，接班这个家庭责任重大，并非儿戏，马秀珍自然会放在心上，只是还需时间做决定。
他的钓鱼技能日益提升，脑海内不时涌现新的经验和技法。
有时，路上的人们也会被张建国引来，好奇地围观。
甚至有些调皮者直接拉动他的钓鱼线，然而发现只是一个空勾之后，他们心中感到尴尬，开始责怪起张建国在寒冷中忍受痛苦。
偶尔，他会因为走神而打断思绪，&34;思索&34;这个技能等级的百分比就会跳入他的意识，警告他自己不能分心。
思索：精通(1)
一旦熟练度升级到精通，大约需连续专注钓鱼49秒，下一个提醒才能降临。
至于钓鱼技能的大成阶段，张建国无表计时，只能依靠默默地数数推算。
约每420个数之后，他的钓鱼能力便增益1。
到了下午，日暮渐降，饥肠辘辘的张建国技能娴熟度仅仅提升了大成（28）。
但在获得的钓鱼经验和技艺之中，一个全新的空勾钓术—抖钩法映入脑际。
通过抖动手中的钓鱼线，制造独特的振动水流吸引鱼群，然后从中诱捕那些容易被空饵钩诱的傻鱼。
掌握这项抖钩技巧后，张建国收回双手，对掌呵了一口气，搓暖后重新投入钓鱼活动中，在冰洞中用心施钓。
这款作弊软件确实神奇，它不仅让张建国脑海中的钓鱼技巧和诀窍瞬间涌现，并深深印在了他的骨髓里。
无论是操控抖钩的熟练动作，还是各种捕鱼的策略，都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不到五分钟，他已经成功钓到第一条鱼，一条只有手指粗细的小鱼。
回想起昨晚除夕晚餐的简朴清淡，张建国狠下心，啃下了鱼头，决定改变策略，把鱼头作为新的鱼饵，今天要大获丰收，为家里改善伙食。
在他放下新钓饵投入湖水中后，张建国又将那条小鱼清洗过，直接生吃下腹中补充热量，因为他明白有了鱼饵钓鱼的效果更为明显。
凭借着诱人的鱼饵和精准的抖杆技艺，不出两分钟，他又拉上一条四指宽的黑鱼，足有半公斤重。
首战告捷，张建国继续尝试。
眼看着张建国那边频频钓获，附近的人都感到异常，逐渐聚集过来围观。
一位中年人身穿蓝色工装，指着水面冰面上那些硬邦邦的死鱼询问：
&34;小伙子，你要不要卖两条鱼给我，一块钱一条怎样？&34;
正在专注钓鱼的张建国直到被拍了下肩膀才意识到周遭已聚满了成群的成人。
接过递来的那一块钱，他在前一世根本不会有看一眼的兴趣。
此刻，他沉默地拿起鱼篓，试图收拢散落在地面冻鱼，然而只能装进去九条较大的，十多条还是装不下。&34;小朋友，市场的鱼只要三毛五一斤，你要不全带回去的话，不如便宜卖两条给我。”
&34;才三毛五一斤吗？&34;这时张建国才明白如今的生活物价极低，这一块钱能买以前上百块钱的东西！他立即站起来，收下那钞票，塞入他的棉裤口袋内。
紧接着，假装哑巴般，他捡起三条手掌大小的鱼，发出“阿巴阿巴”
的含糊声音，交予了那中年人。
表演技能：初出茅庐（1）。
中年人接过后满意地对周围的人宣布：&34;各位大叔大伯，有新鲜鱼但不要票，你们难道还不懂得要掏钱包吗？想要买就快点给钱，否则被别人买了去，你们就后悔莫及了。”
由于有这个男人支持张建国，其他人大方解囊购买，很快他又收到了额外的五块五毛钱。
此时张建国摇头示意不再出售，他收拾好工具，小心地拿着剩下四条大黑鱼向东岸移动。
刚返回到四合院就遇到阎埠贵在院子等待他。&34;哎呀！建国，这些鱼是哪里来的？”
三叔阎埠贵的眼睛像闪烁着光亮，目光锁定张建国手中的装满鱼的桶。&34;后海钓来的。&34;张建国随口答道，却被阎埠贵拽住了不让离去。&34;建国，我听说你爸受了伤要住院，晚上走路不方便。
如果你想去医院看望他，我可以载你，你只需要送我一条鱼作为酬谢即可。&34;
&34;一条鱼？”
张建国顺着阎埠贵的目光审视装满鱼的桶，结合网友们对这家伙尚保留些许原则的描述，心中有了主意。&34;三叔，你那儿有热窝头吗？我可以以鱼和你交换，我已经饿了半天了。”
说着，随手捡起一只冻鱼递给他。
阎埠贵抓住鱼尾，见张建国并未松开另一头，急切地道：“有，家里有个窝头还没动呢！你给我鱼，我就立刻拿去给你弄！”
不知奶奶们晚饭是否用过，张建国松开了握紧的鱼头，再次抓住一条冻鱼说道：“两条鱼估计有四斤重，换个六张窝头足够了。”
他已经钓鱼技巧纯熟，对于这点鱼毫不在乎，大不了明天再重新试试。
在阎埠贵满心欢喜地抓起一条鱼表示成交，并承诺去取馒头给张建国之后，他仍一本正经地提醒张建国要归还筷子。
等阎三大爷阎埠贵拿着筷子串起六个如同枣子般大小的小馒头给张建国时，后者在心底暗骂阎老太吝啬， 至极。
在阎埠贵不以为耻地追问张建国钓鱼的地方和方式，以及未来是否同行时，张建国选择了默不做声。
最后，忍受不了阎埠贵的纠缠，他只得对着准备晚餐的母亲马秀珍透露，三大爷用六颗馒头交换了两条冻鱼，终于将对方“打发”
走。
看到那几个小如枣的窝窝头，张建国的心中满是对阎老抠门的不屑。
尽管心中有所不悦，马秀珍并未多言，默默接过那些馒头，并全部掰碎加进了锅中。
马秀珍吩咐大女儿张盼娣看着炖粥，并带走了两条鱼离开片刻。
在门口的张建国看得疑惑，只知母亲送了其中一条鱼给隔壁二大爷，另一条去向不明。
这时，后院的一位大婶抱了个白布袋子追过来，经过一番客气谦让后，母亲接下了一公斤的玉米面粉。
接着，邻居二大婶也抱着一袋面粉过来慰藉了马秀珍一下，然后留下同样分量的面粉。
张建国面对母亲深意的眼光，似乎从这活生生的现实课中，得到了一些领悟。
比起易中海大爷和刘海中大爷的家，阎埠贵大伯的表现显然显得更加不知耻。
当一碗有些稀的玉米糊糊被解决，象征着张建国新年第一天的晚餐就此结束。
面对家中简朴的年夜饭，他并没有问原因，而是沉浸在他以前生活的记忆碎片中寻找答案。
年前曾有多批人拜访，像是来催债的，应该取走了他父亲张兵这个月的补贴和春节的食品。
还好父亲张兵是个退伍伤残军人，当地社区给予抚恤帮助。
他们分配了一份黏贴火柴盒的任务以维生。
母亲马秀珍忙活着，将一个铝制饭盒轻轻盖上，内中有薄薄一层蒸熟的鸡蛋。
看到母亲小心翼翼添加的两滴酱油，张建国想起了自己前一天制造的酱油，好奇地问：“妈，现在买酱油也需要票了吗？”
“嗯，”
马秀珍简短回应，没有提起他浪费酱油的事情。
毕竟，孩子能自制玉米面不再误事，让她觉得宽慰无比。&34;这枚鸡蛋是从医院拿给爸增加营养用的，他暂时只能喝流质。
等到以后条件好了，妈妈会给你们做更多的东西。”
马秀珍说着，便合上了饭盒，打断了儿女们的视线，让他们不得而知过去的岁月中，前任主人已有一段长时间没有品尝鸡蛋滋味。
肉制品虽然时有时无可以享受，但那都是父亲在夜值期间从单位食堂偷偷留下的食物。
马秀珍把饭盒包裹进毛毯，藏在夹克底下保持温热，随后带着张建国出门，留下二女儿守护家屋。
在路上，母亲还简单分享了一些下午发生的事给张建国。
八个
几户来自红星钢铁厂的慰问者来访，其中一名叫做李副总厂长的人宣布，本月张兵的工资照发，并由厂里负责全部医疗费用，至于替补工作的事还需等待几天讨论决定。
果不其然，母性的坚韧性可见一斑！
丈夫突然倒下后，马秀珍这位母亲为了让家庭继续运转，做出了对她家庭最为有利的抉择。
因此，张建国开始琢磨是否应该先学习中医西医知识，以便理解他母亲病情的好转情况，假如她提早康复……那样的话……
农历二月六日，初二级的清晨。
祖母为张建国倒上一大碗玉米面粥，他并未拒绝，仅啜饮了一半便拿着竹篓出门钓鱼了。
这位祖母对儿子有所偏爱，作为受惠最大的张建国，不太好明言意见。
他唯有希望通过自身的努力来提高家里的生活质量，惠及每一个亲人。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阎埠贵那个拿着钓竿的老家伙纠缠着张建国，一直随他到了北海区附近。
由于有阎埠贵在场，张建国选择用实际的东西代替钓鱼，他随意取了一块土，搜集了一些凋落的树叶放入桶中，加上冰凉的水揉混起来，制成泥团做饵料。
这种做法，即使鱼饵投入水中即化，也不干扰他的&34;空钩&34;捕鱼策略。
同时，他顾虑有阎埠贵盯着自己，无法扮作哑巴贩卖鱼类，以防节外生枝。
张建国花了大约半个时辰，钓起了十一条鱼，填满自家的铁皮桶之后，他就离开了现场。
在一边守护的阎埠贵，开始是震惊，此刻则近乎巴结，甚至帮忙提桶，还不忘不断赞美一番。
这俗语说得真贴切：&34;无事献殷勤，定有所图！&34;
一回到四合院，阎埠贵立刻原形毕露，硬拖着张建国去了他家的西厢房。
面对宽广舒适的阎家居住环境，张建国虽羡慕，对阎埠贵的行为却是保持警觉的。
他原以为又是想要换小窝头，可出人意料地，这个狡猾的老家伙提出了一个新的合作卖鱼计划。&34;红星钢铁厂收购的鱼价钱一斤只要一块八？这是真的吗？”
张建国觉得被轻视，昨晚并非没售过鱼。
他不耐烦地举起篮子就要离去，“我可以问问何雨柱，今天下午给你答复。”
交易谈判：入门（1）。
阎埠贵内心紧张，害怕生意溜走，忙一把抓住张建国补救般解释：“建国啊，别那么匆忙，先把我说的话听完！”
“如果你打算将鱼拿去卖钱的话，确实在三食堂那边一斤只有一毛八的价格。”
“但你若是以饭票、菜票回收他们的物资，则会有不同的待遇，按这个价格换算，至少价值三毛一斤。”
“食堂的饭票和菜票吗？”
张建国疑惑，这年头还能用这种方式？
阎埠贵确信无疑地说：“只有我们厂子里的人出售才能拿到票，其他人即便有了也没法到工厂餐厅换饭，这一点毫无疑问。”
看来，这院子内的居民都和工厂保持着某种程度的关系。
尽管阎埠贵本人只是个小学教师，他任教的那个学校却隶属于钢铁厂管辖。&34;我回去咨询一下我妈再说！”
张建国随手从桶里挑了一尾鱼交给阎埠贵，暗自盘算，如果家人能卖这些，就没有必要分享给外人收益。
阎埠贵哪肯因为一条小鱼就放弃更丰厚的利益，他立刻把鱼放回张建国的桶中，一步步诱导，“建国，你想想！你父亲目前住院了，你需要家人去医院照顾，这种小事就不必让他们操心。”
“等你自己赚得那些饭票、菜票再给她们惊喜吧！到时候你会收获到满满的赞誉！”
“表扬？你当我还在读小学吗！”
张建国暗中嘀咕，想起母亲马秀珍昨晚彻夜守在病房，白天天又得换妈妈或大姐来看护祖母，他实在不愿再增添大家的辛劳。
关键的是他对渔业并不熟悉，迫切需要人的指点。
转念又想到阎老先生家中那个老大阎解成，和小区内仅有那辆破旧自行车，这两项看来似乎可作为劳动资源的合作依据。&34;三叔，既然你要和我合作售鱼，请表现出足够的诚意！”
建国开始主动提出条件，故意显得不满，“我在你家里这么久，甚至连一口热水都没有喝上，我怀疑你是不是在试探我。”
洽谈开始：初步试探（8）
当见到张建国重新坐下，阎埠贵赶紧起身倒了热水，还强忍疼痛拿出了八个烤馒头，“建国，你吃过早饭了吗？这些馒头刚刚出炉，你就随便拿几个吧。”
接过热水，张建国两手环抱住陶瓷茶杯暖身，暂且未动筷子去碰那馒头。
整理了情绪，他道：“三叔，说实话，你昨晚拿六个馒头交换两条大鱼，已经深深动摇了我对你的信任。”
“建国，你明白的，我家的生活不容易啊。”
阎埠贵摘下缠着医用胶带的眼镜，假装擦拭眼角，开始叙述起艰辛，“解成今年就要成亲了，解放……”
“别再讲了！”
建国打断了他的诉苦环节，直接反击：“你家都有城市户口，六口人有粮食配额，经济上有保障，缺的不是钱而是物资吧！”
“我们家只有我爸爸一个人能领到供粮，现在他昏迷在床，你还真觉得我家缺得只剩下穷困，可以在我面前表露出来？”
“这…”
阎埠贵没料到平日里不太计较的三小子会这般敏锐，顿时词穷了。
其实，阎埠贵心中已有盘算，只要提供两斤豆面就能挽回昨晚的事儿。
然而，在渔业合作这件事上，还没有实质进展！
如果他先给了豆面，万一张建国后续不合作了，他就损失太大了。
张建国等了一会儿，见阎埠贵显得焦虑而不安，显然是失去主张，于是提议：“这样，我们再试一次合作。
明天早上三叔带上自行车和两个空桶，备齐蚯蚓和其他必要配料；然后再去后海钓鱼，如合作顺利，我们会长期一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