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葙继续布局
慕青葙静静地站在窗口前,微微仰头,目光望向天空,看着黑云缓缓压近,她嘴角轻轻弯起一个弧度,思想着:柳太师接下来会做何举动。
就在这时,辛夷稳步走进房内,恭敬地拱手道:“小姐,柳元召已被萧镇抚使带回诏狱了。”
慕青葙眸光微转,轻声说道:“诏狱可是个好地方,让人牢牢盯着,切不可让柳太师的人以桃代李。”
“小姐是怀疑?”辛夷不解,面露疑惑:“柳太师会让人假冒柳元召以此来顶罪,那萧秋石会同意他这么做?
“他不同意。”慕青葙神色从容,口气笃定地慢慢说道:“有人会同意的。”
辛夷紧接着问道:“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慕青葙眸子浸着智慧的光芒,边想边说,语速缓慢:“柳太师独揽一方大权,朝中门生众多,想要将他绊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停顿了一下,“柳太师称病久不上朝,今日势必会进宫,不知那北祁太子会作何打算?”
辛夷思索了一下,猜测着说:“北祁太子会不会趁机收复那公主手中三万兵马,再借此来要挟皇帝谋取一些好处?”
慕青葙微微颔首,问道:“公主那三万兵马现在在何处?”
“在城外营。”辛夷回答地干脆利落地,目光中充满期待。
慕青葙稍作思考后,果断道:“打探一下,附近山头上有没有响马出没。”说着,从袖口掏出一巴掌大小的白色瓷瓶,边递给辛夷,边嘱咐道,“再让紫苏传出话去,便说九转还魂丹有起死人,肉白骨的神奇功效,越夸张越好,务必让这话传到北祁太子耳朵里。”
辛夷郑重地点头应道:“是。”
随后便领命而去,慕青葙则继续站在窗口,眼神深邃地望着远方,心中暗道:“柳太师您会出多少银两来救您这嫡孙呢?”
窗外一阵狂风猛地袭来,慕青葙不禁微微皱眉,脸色略显凝重,心想:“难道连老天爷都在帮着柳太师吗?”
随后,她缓缓地将窗户合上,即便隔着窗户,依旧能够听到那刺耳的尖啸之声,仿佛在疯狂地撕扯着周遭的一切。
风越来越大了,掠过街道卷起地上的尘土与杂物,形成一片片灰蒙蒙的尘雾,行人们或手忙脚乱地收拾摊或快步奔跑归家,一场暴雨似乎就要来临。
街道上一辆宽大马车飞驰着,车夫皱着眉头,草草擦拭了一下被迷住的眼睛,然后继续挥赶着马车。
在马车旁,昆布身姿笔挺地骑在高头大马上,他一只手紧紧地牵拉着缰绳,另一只手稳稳地握着八卦宣花斧。
狂风肆虐着,吹得他衣袂猎猎作响,他却仿若未觉一般,目光沉稳地注视着前方,仿若这狂风如同儿戏般,丝毫不为所动。
车厢里,祁陵游面无表情地端坐在上首位置,眼神冰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他微微侧头,目光移到降真脸上,声音低沉且带着一丝威严地开口问道:“先生,对于此事,您作何看法?”
降真神色凝重,他字斟句酌地回应道:“依属下之见,先回使馆查看了公主具体情况,了解了事发经过后,再做出相应的对策。据下面人来禀报说,萧镇抚使已然为公主服下了一枚定魂丹,可公主目前也只是吊着一口气而已,其具体情况究竟如何,实在难以确切知晓。”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关于公主受伤之事,我们正好以此为契机来收回公主手下得三万兵马。至于联姻之事,不知太子您对此有何想法?要知道,那个柳太师可不是轻易能够应对的人物,我们务必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彻底弄清楚,千万不能被有心之人利用,从而陷入被动的局面当中。”
祁陵游静静地聆听着,脸上始终没有一丝情绪波动,仿佛受伤的祁月砂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再度缓缓开口,那声音仿佛从冰窖中传出一般,寒冷彻骨:“速速派人去将具体情况仔细地打探清楚,本太子心中甚是迷惑,为何那柳元召竟敢在光天化日下公然刺杀公主?”
他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几面,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
祁陵游沉默了许久,表情一下子变得郑重,严肃地说道:“本太子总感觉在这件事情当中,处处都透露着一种古怪。”
降真想了一下,点了点头,附和道:“此事确实透着诸多疑点,那柳元召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不像是有胆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谈话间,马车缓缓停下,车厢外传来马夫的声音:“启禀太子,已到使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