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盒饭小说 > 其他小说 > 落难兄妹和腹黑太子联手复仇 > 第9章 暗度陈仓

第9章 暗度陈仓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石垣壸蹲下身子,迟疑片刻,还是开口说道:“父亲,要不然,我们乔装一番,偷偷去趟乱葬岗,给陈胜年那家子烧点儿纸钱,给他赔个罪吧。我是咸阳令,我可以找个由头,把乱葬岗那边的卫士都支走,不会有人发现我们的。”

    “赔罪?这管用吗?”

    “陈胜年都化成鬼了,他应该知道,是王隆世一心要置他于死地,好把他那美貌如花的妻子厉丽媚据为己有,而且,这背后,还有陛下的手笔。”

    “说得也对啊。”

    “不管怎么看,父亲你充其量也就是个跑腿干活儿的,就算你一腔正义,拒绝王隆世的威逼利诱,也不能明着违背陛下的圣旨啊。”

    “可不是吗?陛下为了充实几近要见底的国库,有意清缴陈家家产,我也不过是奉旨办事而已。我一个廷尉,不过是九卿之一,只能跟在陛下和丞相身后亦步亦趋。陈胜年要索命,他也应该先去找王隆世,他纠缠我,可不就是专挑软柿子捏吗?”

    石炳旸听儿子这么一分析,强行自我安慰着,他腰杆儿很快挺直了许多,心里也有了些底。

    “父亲,我们还是去祭拜一下陈家人吧。”

    “乱葬岗那地方,埋了那么多尸首,估计阴气很重。我们一不小心,万一被鬼缠上身了,怎么办?”

    “现在三月份,是季春了,我们挑个艳阳天,在白日当空的时候去吧,这会儿天黑了,你先休息。”

    “也行,你挑日子吧。明天一早,我还得去督促卫士抓人,都快十天了,还是抓不到郑氏兄妹,王隆世那儿又气势汹汹,不好应付。这段日子,真是不安宁啊。”

    “郑氏兄妹又是谁?”

    “这事,是刑狱的事,你就别管了,我会处理好的。”

    太子赵骊坐在书房里,不知为何,他思绪涣散,没有精力去审阅近日的国事文书,充斥在脑海里的,竟是那位与他只有一面之缘的郑苢墨。

    同时,他出于直觉,始终觉得这事有些不大对劲,可一时又不敢确认到底是哪儿不对劲。

    “殿下,殿下……我回来了。”

    正值赵骊沉思之时,他的贴身寺人伍仟急躁躁地跑了进来,满脸兴奋不已,手里还揣着一块木制盒子。

    赵骊抬起头,随口问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伍仟打开盒子,谄笑道:“是一些珠子,还有点儿金银器物。”

    赵骊调侃道:“这一大早,趁着我在书房的时候,你去哪儿窃了这么多珠宝器物啊?”

    伍仟碎步走到赵骊身边,嬉皮笑脸地回答道:“殿下,我刚刚出门,正好路过一家珠宝铺子,御史大夫夫人又正好在那儿买珠宝,这些玉器啊珠宝啊什么的,都是她主动送给我的,我本来不好意思收下,可她热情似火,非要我收下她的些许薄礼,我实在推辞不了,自然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御史大夫的夫人?杜晖伏的妻子?”

    “是啊,就是她,之前,我跟着你,在宫里的宴会上见过杜夫人几次,不会认错人的。”

    “她可是杜晖伏的正室夫人,她要买珠宝,大可让珠宝商将铺子里的珠宝全都送到御史大夫府上任她挑选,她居然还要亲自跑一趟外面的铺子。”

    “她不是一个人在那儿,她的两个女儿都是跟着她的,估计,她们母女仨是一时兴起吧。”

    “你可是好福气啊,出门一趟,竟有御史大夫夫人赏赐财物。”

    “那,殿下,这点儿小财,我就收下了。”

    “收下吧。杜夫人赏给你的,我总不可能从你手里抢,对吧?”

    伍仟得了太子的准许,所谓吃外食的心理包袱全都甩掉了,一阵心花怒放,忙不迭地收起盒子,正要转过身,打算将这些意外之财统统放回自己的屋子里。

    “伍仟,杜夫人送了你一些薄礼,一来二去的,你们应该说了些什么话吧。”

    “话,倒是说过一些,也就是一些闲话,没什么大事。”

    “都说了些什么啊?我这会儿正觉得无趣,你给我解解闷吧。”

    “杜夫人先是跟我唠叨,她的大女儿,杜茳嬅,今年到了二八之年,该择选夫婿了,然后又跟我诉苦,御史大夫这几个月都是愁眉苦脸的,是被御史台的棘手事困扰了,有些弹劾文书不好处理,左不能得罪位高之人,右又不忍背弃御史的职责、辜负圣恩。”

    “没想到,杜晖伏看起来老成持重,私底下,竟然还有焦头烂额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八面玲珑,很会左右逢源呢。”

    “人,都是肉体凡胎,哪怕再位尊的官,也不是金刚之躯。”

    赵骊蓦地灵光一闪,敏锐捕捉到说者话中的关键词,位高之人,立马追问道:“等等,你刚刚说,杜夫人跟你说,杜晖伏很愁苦,他不能得罪位高之人?具体是哪个位高之人?”

    “我没留意,也没问,杜夫人也没明说。”

    伍仟见太子赵骊突然严肃了许多,心里一惊,莫不是,他说错什么不中听的话了。

    赵骊自个儿分析道:“杜晖伏自己就是御史大夫,位列三公,他眼中的位高之人,应该就是指丞相和太尉吧?”

    “应该是吧?难不成,是指陛下?”

    赵骊本就心烦意乱,乍然又碰上这困惑,脑子里更是乱作一团,他甚至莫名感到有些抓狂。

    “殿下,要不,你哪天趁着上朝的时候,去问问杜御史本人,问他到底是被御史台上哪件棘手事难住了。”

    “那我抽空去关心一下杜大人吧。”

    郑峪带着妹妹郑苢墨,白天,在山坡和树林的掩护下,躲避卫士的追捕,同时一路北上,晚上,勉强找个平坦小地入睡,饿了,就吃路上摘的野果子,再三确认没有追兵后,才生些篝火,把抓来的野兔野鸡烤了吃,渴了,就喝些溪水润喉。

    在逃跑途中,郑峪和郑苢墨被追兵拦截了两次。

    为了从虎口脱险,又是正面搏斗,又是东躲西藏。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郑氏兄妹才能强撑着力气,继续逃命。

    只是,身上又添了好几处伤口和淤青,衣裳也破烂了好多。

    人又冷又饿,早被折磨得没了精气神。

    就这样,二人风餐露宿,躲躲藏藏,有惊无险地过了十几天。

    “哥,我们坐下来休息会儿吧?这会儿,没追兵的影子了。”

    郑峪回过头,看了几眼灰头土脸又疲惫不堪的妹妹,又张望四周,反复确认目光所及之处再无他人后,才稍稍放松了些。

    “前面有条溪水,我们过去坐一会儿,喝点儿水,清洗一下身上的灰尘吧。”

    “那就赶紧过去吧。”

    郑苢墨拖着肿痛的腿脚,咬着牙,向溪水那边走过去,好不容易挨到溪水边,突然,像是被剔去了全身骨头似的,人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郑峪见状,急吼吼地问道:“墨儿,你没什么大碍吧?墨儿,要不我先去找些吃的,你先坐着休息会儿?”

    “哥,我就是太累了,想坐下来休息一会儿,我没事。你也坐下来吧,不用去找吃的,很危险,我还不算太饿,还能撑住。我们又走了好久,是不是快要出内史郡了?”

    “看路标,再估算一下,我们应该到云阳县了。”

    郑峪也筋疲力尽了,只是没有像妹妹那样直接瘫在地上,而是坐在溪边,捧了清水,清洗身上或深或浅的伤口,还有满手和满脸的污垢。

    郑苢墨倍感绝望,哀嚎道:“走了十几天了,我们还没出内史郡啊。那我们,真的要徒步好几个月,才能到云中郡吗?”

    “大路上肯定贴满了我们俩的通缉令,还有各处关卡,那么多官吏和士卒都在搜捕我们,我们只能走山路,更别提坐马车了,云中郡在北秦国土的最北边,和关中咸阳又隔了千山万水。”

    “哥,你说,我们到了云中郡,又继续往北边走,去匈奴找父亲,真的能找到他吗?”

    “就算路途遥远,希望渺茫,我们也只能尽力去找父亲,母亲和祖母都不在了,我们又背上降敌连坐的罪名,除了去云中郡或是匈奴找他,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

    “父亲以前在家的时候,经常给你讲忠君报国恩之类的话。早些年,父亲在老家陇西郡,都一直好好的,六年前来了咸阳,也都一直稳稳当当的,什么不好的大事都没有发生过。可他怎么,去了云中郡边郡才三四个月,就突然投降了匈奴人呢?”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