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愧疚

    “娴妃禁足三月。”

    这是弘历对如懿最终的惩罚，高晞月觉得实在对皇后不公，可也说不了什么。

    天冷起来了，大多数时间高晞月都在梦里度过，醒来的时候常常可以看到琅嬅和香菇守在她的身边。

    她想一家三口差不多也是这样的吧？她有些想阿玛额娘，越来越想，很想很想，她想她是时间不多了。

    殿中的炭盆烧着，忽而茉心小跑着进来，看上去很少慌张，她说咸福宫闹了痘疫。

    高晞月只是病了没有被厌弃，依旧是贵妃，甚至出于弘历的愧疚，实际上用的东西都的比往日的好。

    太医院大半的太医都来了咸福宫，艾叶的味道充斥在整个宫里头，很快咸福宫的痘疫就被抑制下来。

    除了茉心没人知道其实贵妃还留了一样东西，一样致命的东西，她的身子愈发的沉重，有的时候都快抬不起手臂，她让茉心去养心殿告诉皇上说她想见他最后一面。

    她换上了封贵妃妃时的衣服，那不是最快乐的时光却是最得意的时候。她高晞月初封便是贵妃，唯一的贵妃，任乌拉那拉氏是侧福晋又如何。

    任他弘历初见时赐她黄金万两令她被人嘲笑讽刺又如何，她不照样成了新帝朝的第一贵妃？乌拉那拉氏算什么东西。

    “病成这样还要费心打扮。”

    “皇上来啦。”高晞月坐在软榻上，见等的人终于来了，她对他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皇上也坐吧。”

    这话说的极不讲规矩，就好像她不让他坐他就不能坐一样。可晞月也顾不得这些了，他有多久没有见过她这样的笑颜，竟有些恍惚，“晞月。”

    他唤起贵妃的闺名，就好像她和他真的有过郎情妾意般。高晞月起身向他跪下，弘历下意识就要起来扶她，是她抬手阻了他的动作。

    “这是皇上封臣妾为贵妃时臣妾穿的衣服。”高晞月的眼中带着憧憬，像是又看到了往日景象，嘴上却说着口不对心违心的话，“那是臣妾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候，每每想起总觉得皇上心中装着臣妾，念着臣妾。”

    “朕的心中怎会没有你。”弘历瞧着她的样子，心中软了起来，“先起来，地上凉，身子要紧。”

    “您就这样让臣妾和您说说话吧，臣妾喜欢这样望着您。”她装作痴情的看着他，“臣妾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还有事想求皇上，若是起来了还不知如何开口。”

    “你有什么想要尽管说，只是这不吉利的话不许再说，朕一定会让齐汝治好你。”她的病是因为如懿的疑罪从有报复而起，可他面对这个深爱自己的女人仅仅只是要了江与彬的命，弘历心中怎会不愧，这也是他不敢常来咸福宫的原因。

    “治不好了。”晞月眼中泛起一阵水雾，“皇上，那日娴妃过来还问了臣妾一个问题。”

    “她问，臣妾的病为何越治越病。”高晞月不打算替如懿隐瞒，她敢用自己这把刀，她就敢扒下她一层皮来。“那时臣妾才知道，竟是有人对臣妾下了手，就像娴妃说的谁能让齐汝对臣妾下手，臣妾实在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可临了了却还是想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