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反问

    “是不愿本宫活得不明不白，还是生怕本宫死的太安生？”高晞月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可以动怒，却还是压不住心头这口愤懑，“你不过是想借本宫的手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你若真想为本宫好为什么不亲自去养心殿，反倒来借本宫这把刀。”

    “本宫病了这些年，不见得你来瞧瞧本宫。”高晞月泄了气力，微微靠在墙壁上，琅嬅替她拢了拢被角。她呼吸着平复下情绪，继续揭如懿虚假的面目，“现在又在这装什么好人，装什么无辜，你是什么说一套做一套表里不一的货色，这么多年了本宫能不知道？”

    如懿脸色难看极了，看得高晞月郁闷的胸口都是舒畅了。弘历对如懿终归是不同的，见她被讽刺成这样，心里不太舒服，“晞月。”

    “少说些。”他还想在说些什么，可瞧见她那张惨白的脸，再重的话也说不出口了，“你身子不好，需得好好养着。”

    “是。”高晞月敷衍的应了声，“臣妾多谢皇上关心。”

    一时咸福宫应又恢复了安静，过了半晌弘历道，“齐汝，给娴妃看看。”

    “是。”齐汝颔首，他明白皇上的意思，心想这都什么事。

    娴妃的脉确实有问题，齐汝把了会，对弘历道，“皇上，娴妃娘娘体内确实有用过零陵香的痕迹。”

    “可能看出用了多久？”

    “至少十数年。”齐汝迟疑了下又道，“不过从脉象上看，娘娘已调养了六七年之久，若不是臣把的细，换了旁人未必可以查出。”

    十数年，弘历摸着手上的扳指，眼神已经落在了琅嬅身上，对如懿的话显然已经信了八九分。

    “皇阿玛。”永琏恨不得抽死弘历，他上前一步道，“儿臣有话想问。”

    “问。”

    “按齐太医的话来说，娴妃在六七年前已经开始调养，也就是说娴妃早就此事，却到现在才跑来和月娘娘说，这就是娴妃娘娘说的不忍月娘娘活得不明不白吗？”

    “娴妃娘娘究竟是心善，还是受了不知什么人的算计，如今瞧月娘娘身子不适临时起意想诬陷皇额娘呢？”

    “太子。”如懿抿了下嘴，自以为别人看不到的小小翻了个白眼，“本宫若是刻意诬陷皇后娘娘，又怎么知道那镯子里有东西。”

    “月娘娘镯子里是驱寒的东西，怎得你那就是零陵香，凡事得讲证据，既然齐太医在这，不如就看看娴妃那镯子里头有没有放过零陵香的痕迹。”

    镯子里的东西她早就让江与彬剃干净了，如懿道，“本宫既已知道里头是什么东西，怎么可能不清理干净，太子未免太强人所难。”

    “孤就不明白了，让人不孕的法子何其多，皇额娘若是真想对你动手，何不用麝香？”永琏的唇角微微勾起，“弄点麝香在往日用的香料里不是能够永绝后患，怎么偏偏讲用了这种能调理好的东西？”

    欢宜香！弘历的眼神一下就变了，皇后和香妃亲近，香妃殿里的欢宜香不就是他钦赐的吗？

    是巧合还是永琏在故意讽刺他身为皇帝竟然给妃子绝孕？他是皇帝自己都这么做了，即便皇后真的给如懿避孕了，他也没法理直气壮去怪皇后了。

    更何况永琏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做都做了，为何不直接做绝？再者如懿说的全靠她一张嘴，除了真的被用过零陵香外，另外的全无实证。

    挑拨贵妃，诬陷中宫却是他实打实亲眼所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