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帮个忙
“这里的人经常打你吗？”范闲忽而明白了这姑娘身上为何这么重的香粉味，原来竟是遮盖血味。
闻言晓糖张了张嘴，最后化作一句，“只是小问题，客官多虑了。”
“我这人就喜欢听些不知道的事，你放心我不是这的人，过不了多久就会离开京都，不会有人知道你和我说了什么。”说着范闲从怀里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姑娘当是诉诉苦也好，我只是个听客。”
琴弦上的指尖有些颤抖，晓糖看着那张银票，许久叹了口气，“其实没什么可说的。”
“我原是国师之妹，后来阿兄犯了错，一家上下六十余人一夜之间全数死在剑下。”晓糖说着，面上却是像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竟是看不出悲伤。“只有我，知道一个秘密，所以留了条命。”
“他们把我卖进这里，阿兄生前得罪了许多人，自我落难后，便是时常有人来光顾，羞辱打骂不曾少过。”
“你兄长究竟犯了何错？”他怎么不知道北齐除了苦荷还有一个国师，范闲知道里头定不简单。
“错？欲加之罪，君要臣死，臣无错便是错。”
“大人。”王启年握住范闲的手臂，向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管这件事。
人有怜悯之心，范闲无法做到眼见苦楚无动于衷，能帮的他总想帮上一把，“你与那位晓盐公子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族中表兄，也曾是我的未婚夫。”晓糖的眼中带着些哀伤，像是想起来什么，一瞬消失殆尽就好似没有出现过。“可惜儿时的时候因为阿兄的原因家道中落，从此我与他就断了关系，不想多年后风水轮流转，这座青楼便是他们母子的产业，而我任人鱼肉。”
她说的很平静，像是已经习惯了，范闲沉默许久才道，“赎身需要多少？”
“公子心意，晓糖心领了。”她说完话又弹起了琵琶没有再说话。
范闲看着她垂眸弹琴的模样，想着小皇帝把他引到这来是什么目的。
就像她自己说的，来这里找她的大多是打骂，那么国师之妹在这的事并不是秘密，战豆豆又怎么会不知？可战豆豆还是由着他和王启年来了这，是认定他们会遇到她吗？
什么样的秘密让她一直活到现在？正在思考着，忽而从窗子那传来了一女子的痛呼声，范闲快步来到窗口往下看下去。
只见后院中一个瘦小的女子抱着一个装满衣服的木桶，另一个四十余岁的嬷嬷拿着细如柳条的鞭子抽在那姑娘身上。范闲一跃而下，未见晓糖弹琵琶的手顿了顿，继而进行拨动琴弦。
“小贱蹄子！”那嬷嬷手上的动作正抽着，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
“你做什么！放开我。”范闲的力气极大，那嬷嬷痛的龇牙咧嘴。
“不过一个弱女子何必为难。”范闲甩开嬷嬷，拿出五十两银票，“这些钱应该够你放过她了？”
“五十两？”嬷嬷冷笑一声，“你可知这小蹄子摔坏的可是玲珑坊的簪子，便是三百两也是不够赔的。”
什么簪子这么贵？是用陨石做的不成，在他国地盘范闲没法惩置谁，只好从袖中取出四百两银票，“这总够了吧？”
“够了够了！”嬷嬷眼前一亮，一把夺过银票数了数，又看了眼地上的女子，“算你走运。”
算上给晓糖五百两，他这来青楼一趟竟是花了近一千两，范闲虽然不缺这点钱，可也忍不住肉疼。
夜渐渐深了，范闲给人用了迷药，把她抱到床上给人盖了被子，才与王启年一同离开。
整座楼里，只有少许屋子还亮着灯，范闲两人凭着轻功几乎逛遍了整个青楼，未曾发现奇怪的地方。像言冰云这样的人只是下药沈重这种人是不会放心的，必定会有人看着。
范闲细细查看过地，这个地方是没有地下暗室的，奇怪，难道真的与这青楼无关？还是说一开始战豆豆给出的三个地方就有问题，故意引他来这的？
“陛下，青楼密信。”
“写了什么？”一高楼处战豆豆放下手中的红楼，看了眼看下面的亭台楼阁才看向海棠朵朵。
“范闲见到了上官晓糖。”
“如此，朵朵天一亮你亲自去接他。”战豆豆抚过栏杆，“若是理理在，或许还能劝住她。”
“所以陛下为何是范闲？”海棠朵朵站在战豆豆身边，有些担忧的瞧着她。
“从理理的信来看，她很了解范闲。”战豆豆深吸一口气来平复情绪，“如此了解，至少也是知己，朕总觉得理理对这个范闲不一般。这样若是能由范闲带晓糖哥哥离开北齐，她也能宽慰些许。”
“可您还想留住她。”
“朕留不住她，不过让范闲试试吧。”战豆豆和上官晓糖做了两笔交易，子母蛊共有三对，其中一笔便是上官晓糖告诉她蛊的下落，但她得把其中一对交给她。
还有一笔便是她替她重创太后势力，自己则是替她将上官晓乐的骨灰带去大庆，埋入黄土也好散于天地也好，在那即好。
上官一家善蛊毒，其中上官晓乐尤盛，手段阴狠到令人发寒，可很少有人知道在十数年前这样人的也曾愿意为一人放弃性命。
初逢今生路，再遇来世途。
夜渐渐亮了，范闲和王启年正准备离开，一女子从天而降出现在两人面前。“范大人，陛下有请。”
“……”
“你出场能不能正常些，吓我一跳。”范闲看到不远处的马车，“一直在这等我呢？”
“是啊等了一宿。”海棠朵朵顺着他的话说，她打了个哈欠，“等的我差点睡过去。”
“行吧，老王你先回使馆好好休息，我加个班。”范闲拍了老王的肩膀，几步上了马车。
“大人好福气。”王启年在后面竖了个拇指，“能让北齐圣女亲自驾车，这福气一般人还真没有。”
王启年的话范闲没听到，他在马车中伸了个懒腰，这一夜未睡还真有些疲乏。“那个晓糖是什么情况？”
“等你见了陛下就知道了。”
“行吧。”这个套他入了，他就好好看看这小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范闲靠在车壁上小憩，“到了叫我。”
小皇帝：理理好了解他 对他好像不简单
理理：谢邀，就见过一面，只是代笔
李承泽：看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