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修复坍塌的仓库
洪三面色惨白：“沈掌柜，念在旧情，救救华哥吧，否则他必无生还之理！”
“别急，随我来。”沈南边说边带洪三往外走。
“说吧，究竟怎么回事？”沈南点燃一支香烟，转头问。
“是这样的…”洪三连忙道：“前些日子，八股党码头的一座仓库坍塌，砸伤了许多工友。于是华哥带领我们讨要工伤赔偿。
但八股党不仅不赔，还绑了齐林示众，后来华哥率大多数工友罢工，才迫使八股党放人。
后来，八股党的人找到王老八的建筑行修复坍塌的仓库，但史双龄那个混蛋竟要我们工人分担一半费用！”
“呵！”
沈南闻言笑道：“华哥不同意，八股党付给王老八一半费用，但未给工人，王老八因此恼羞成怒，抓了华哥，对吧？”
“正是如此，沈掌柜怎知？”
“他一贯如此，倔强得很！”沈南客观评价，接着说：“但王老八与我也有嫌隙，我出面可能不管用。”
“啊？！”
洪三愣住了：“那…那该如何，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华哥受害吧？！”
“呵呵，放心，我怎能坐视不理。”
沈南想了想，对洪三说：“简单点，我给你钱，你直接用钱换人。”
“啊？”洪三一脸惊讶：“真要给钱？华哥知道会责怪我…他一直不愿我来找你。”
“相较于挨骂，华哥的安全更为重要。”沈南从口袋掏出一张银票：“拿着，快去，有事找我即可。”
“好，好，多谢沈掌柜！”洪三抱拳致意，推门下车。
“哐当！”
瞎子随即上车，对沈南说：“确切消息，永鑫公司与八股党正暗中贩毒，同时与上层沟通，想保住这块大蛋糕。”
“李宝章和齐夑元不闻不问，光凭虚职，难以掌控整个上海滩。”
沈南分析形势：“原本苏九亭在，有望将毒品交易隔绝于上海滩之外，但现在齐夑元只顾对付南方革命军，必然不让苏九亭插手此事。”
“那我们…”
“乘胜追击，背后施以杀手！”沈南毫无羞愧地说：“照我说的做，即使无法重创他们两家，也要让他们元气大伤…”
半个时辰后，几名伪装成八股党青衣弟子的 此情此景，不仅限于这家店铺，半日内，至少七八家属于‘八股堂’的弟子光顾了永鑫旗下的烟土坊。
实则不单永鑫商会，就连八股堂同样遭受了同等的对待。一时间，原本就对此事高度警觉的永鑫商会与八股堂，此刻对彼此的敌意更甚。
次日，永鑫商会与八股堂之间的争斗愈演愈烈，甚至惊动了长久沉寂的英法租界巡捕府及执法司。总之，如今的沪上滩头，变得更加动荡不安。
在这混沌的时期，泰和商会的生意却翻倍增长，因为沪上越乱，人们就越缺乏安全感，而这时泰和商会的能力得以显现。只要代价足够，不触及官府底线，何业务都可接，生财之道瞬间扩增无数。
更有利的是，各方此刻自顾不暇，因此建酒馆和棋社之事进展顺利无比。短短半月，五百余平米的酒馆和三百平米的棋社已初步建成，照此态势，不久即可落成。
在执法司与英法两租界领事馆的共同镇压下，以永鑫商会与八股堂为首的力量渐趋平息。然而，就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又一件大事爆发，迫使双方再度卷入风口浪尖。
市政厅门外不过二百米处，此刻已人潮汹涌。不少人高举染血的白旗，旗上尽是对永鑫商会与八股堂贩卖鸦片、祸害民众的斥责之词
“永鑫商会与八股堂贩卖鸦片，祸害苍生，天理难容！”
领头者是一位体态枯瘦、面色苍白的中年人，他一面挥舞白旗，一面大声疾呼。
“贩卖鸦片者，天理难容！”
“鸦片害人，作为领袖，你们应当严厉惩处他们！”
“贩卖鸦片，天理难容！”
“贩卖鸦片，天理难容！”
一时间，跟随之人齐声响应，声音激昂有力。
这场游行的队伍在短短两日内，已从数十人扩充到数百人。各大报社趁热打铁，疯狂印刷报纸，散播于沪上滩头各处。
“退后！”
“再向前一步，我们就不客气了！”
市政厅门前，五六十名李宝章的私兵持枪而立，一副随时准备开火的姿态。
“你们放任沪上鸦片泛滥，这是害人害己！”
“禁绝鸦片！”
“销毁鸦片！”
人群中，不少胆大的人高声叫嚣，丝毫不惧对方开枪杀戮。参与游行的大多为吸食过鸦片或亲友深受其害之人，他们饱受鸦片之苦，对其深恶痛绝！
“嗒嗒……”
市政厅内，一名副官疾步走进李宝章的办公室。
“将军，游行的人越来越多，场面已经失控！”副官焦虑地说：“我看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要硬闯市政厅了！”
“嗯，我知道了。”
李宝章点头：“刚才我与盟主和齐善元通话，齐善元不管这事，盟主说要先平息民愤。”
“那我们……撤兵吗？”副官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能撤兵，不能放任他们胡来！”李宝章拍桌而起：“立即派出一个营的人，全面封锁永鑫商会和八股堂旗下所有鸦片坊！”
“这……！”
副官犹豫片刻，开口道：“是否要事先通知他们……”
“无数双眼睛盯着我们，这次只能委屈他们两家了！”李宝章语气沉稳有力：“此时还在暗中贩卖，就当给他们一个警告！”
“是！”
副官行礼，随即转身离去。
十几分钟后，数辆军用卡车载着全副武装的一个营士兵浩浩荡荡地向英法两租界进发！
不到三小时，李宝章的手下封禁了沪上滩头九成以上的鸦片坊。其余漏网之鱼也纷纷自行关闭，不敢触碰这个霉头。
“我干你娘的！”
永鑫商会内，张万霖愤怒大喊：“究竟是哪个混账，竟敢这么做，这下好了，我们的损失更大了！”
“二哥，你别急。”陆昱晟劝慰道：“此事定有人幕后推波助澜，但根源仍是南方的指令。”
“对啊。”
霍天洪叼着雪茄，扭头对陆昱晟说：“三弟，你怎么看？”
“那我就说说。”
陆昱晟继续分析形势：“如今沪上禁烟乃是民心所向，我们若继续售卖，今天不出事，明天也会出事，明天不出事，总有出事的一天！”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张万霖咬牙切齿，心中愤怒不已。
“依我看，不如趁此机会彻底暂停鸦片生意，将我们洗净！”
陆昱晟心中已有计策，神色淡然道：“乱世已至，未来如何无人知晓，但一旦国民政府或革命军统治国家，他们必定会彻底切断鸦片进口！如果我们能在那之前彻底洗净永鑫商会，不论何时，我们都能在新时代占有一席之地！”
“可是一停鸦片生意，我们的损失太大了！”张万霖依然不服气：“况且三弟你能保证，停掉鸦片生意后，我们还能保持现有实力吗？！”
“这是必经之路，二哥你怎么不明白呢？”陆昱晟此刻也略显火气。
“二弟说的没错。”
霍天洪插话道：“我们永鑫商会是如何起家的很清楚，短时间内彻底洗净不现实。但三弟你说得也有道理，此事我们不能轻易决定。”
“好吧，你们商量吧，反正现在鸦片也不能卖了。”张万霖彻底老实，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再言语。
“既然如此……下一批鸦片就快到了，三弟你说怎么办？”
陆昱晟向来是三巨头中最机智之人，霍天洪拿不定主意时，总会听取陆昱晟的意见。
“先运过来吧。”陆昱晟微笑道：“运来后，我们当众销毁！”
“销毁？！”
霍天洪和张万霖闻言一愣。
“对，就是销毁。”陆昱晟接着补充：“我们要在八股堂之前坚定立场，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好！”
霍天洪拍案叫绝：“就按你说的办，即使有所损失，但沈青山将来会失去更多！” &34;即刻行动！&34;陆昱晟得到霍天洪与张万霖的许可，欣然起身，着手准备修炼物资的调集。
片刻后，陆昱晟唤来几位修为高深的手下。
&34;尊者有何吩咐？&34;其中一位低首问道。
&34;嗯。&34;陆昱晟颔首，吩咐道：&34;尔等速速前往牛头山灵脉，亲自取回这批炼丹材料，抵达沪海之时，务必避开世俗视线，不可从我永鑫宗门的港口通行！&34;
&34;阁下的意思是此乃我永鑫宗之秘宝，不可外露？&34;
&34;聪明。&34;陆昱晟赞许道：&34;取回后，秘密送往英租界，妥善保管，此事成就，速速归返，以谋下一步之策！&34;
&34;遵命，尊者。&34;众人点头应是。
旋即，这几名陆昱晟的亲信弟子自永鑫宗门的码头，乘舟前往牛头山灵脉。
半个时辰后，他们抵达了漕帮所在的岛屿。
&34;来者何方修士？！&34;
湖畔，十几位漕帮守卫持剑而立，见有人至，立刻上前询问。
&34;各位师兄，吾辈乃永鑫宗弟子，浩宇在此，拜见陆昱晟陆尊者的门徒。&34;为首的弟子抱拳恭敬答道。
&34;原来是自家兄弟，快请上岛！&34;漕帮之人颇为客气，迅速接引他们上岸。
&34;此次拜访，乃是为拜会胡帮主，同时商议些事宜。&34;浩宇边走边与引路的漕帮弟子交谈。
&34;哦，实不相瞒，帮主近日闭关疗伤，不便见客。&34;漕帮弟子笑道：&34;不如我代为通禀二、三堂主，如何？&34;
&34;也好。&34;浩宇应允，未多加思索。
片刻后，浩宇五人被引领至山巅，落座于宴席之间。
&34;正巧，二堂主和三堂主此刻欲品茶，你们来得正是时候。&34;漕帮弟子心情愉悦地续道：&34;你们先稍作歇息，我这就去通报两位堂主。&34;
&34;有劳了！&34;浩宇向对方抱拳致谢。
不久，牛头山二堂主与三堂主降临此地。
&34;哟，二堂主，三堂主！&34;浩宇见状，连忙起身迎接。
&34;坐下，远来是客，且坐下来细谈。&34;看似温文尔雅的二堂主言辞悦耳。
&34;嗯。&34;浩宇重新落座，直入主题：&34;闻胡帮主身受微恙，还请二堂主与三堂主代为转达我永鑫宗三位宗主的慰藉。&34;
&34;大哥只是偶感风寒，无妨，今日未能尽地主之谊，抱歉。&34;笑容可掬的三堂主客气地回应。
&34;此行一为问候漕帮同门，二为这批炼丹材料之事。&34;浩宇不再客套，言及正事：&34;陆尊者有令，沪海局势动荡，不宜再劳烦漕帮弟子涉险送货，我们自行取回便是。&34;
&34;原来如此。&34;二堂主与三堂主交换眼神，二堂主开口：&34;实则此批物资尚未送达我牛头山。&34;
&34;尚未到达？&34;浩宇闻言一怔，忙追问：&34;前次不是说即将到货，让我们准备接应吗？&34;
&34;哎呀，师弟不知。&34;三堂主立刻接话：&34;如今各地禁烟甚严，局势紧张，确是快要到货，奈何中途生变。不过宗主勿忧，货品即将抵达此地。&34;
&34;如此，多谢二堂主与三堂主了。&34;浩宇略一思考，抬首道：&34;还请二位堂主多费心，这批物资对我永鑫宗至关重要。&34;
&34;务必！&34;二堂主抱拳：&34;货品一到，必速速通知贵宗。&34;
&34;我等对漕帮深信不疑。&34;浩宇微笑回应：&34;既如此，我等不便久留，需尽快回宗禀报。&34;
&34;不急！&34;三堂主即刻说道：&34;既来之，则安之，怎能不款待一番，否则岂非我漕帮失礼。&34;
&34;对对对。&34;二堂主连忙附和：&34;这顿饭定要吃完，快请上座！&34;
&34;好吧，二堂主盛情，我等恭敬不如从命！&34;浩宇不便再推辞，只好与众兄弟陪二堂主与三堂主共饮佳肴。
直至深夜，浩宇等人恍惚登船，朝沪海方向驶去。
此时此刻。
在漕帮的地下禁地中，真正的帮主，蛟龙胡坤，如囚犯般被困在铁栅之内。
&34;沃尼祖宗的！&34;
胡坤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不断咒骂：&34;要么杀了我胡坤，要么痛痛快快一战，玩这种阴招算怎么回事！&34;
&34;哎哎哎！&34;
&34;帮主，别喊了！&34;
一位负责看守的漕帮弟子在门口转头喝止：&34;再喊，晚上就没饭吃了！&34;
&34;吃你祖宗，吃吃吃！&34;
胡坤全然不理，该怎么骂就怎么骂，怎么解气就怎么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