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悄无声息地注视
张望忙说：“我愿意的！只是，做工的钱可以日结吗？”
“日结？可以，秀莲，带他下去安顿吧！”
“是，二小姐！”
张望跟随秀莲出了偏院。
他悻悻道：“可惜了我一张帅脸，在这里竟然无用武之地！”
秀莲将他细细打量了一番，“嗯，五官确实端正，剑眉星目、硬朗挺拔，就是嫩了点儿！”
说罢秀莲抿嘴一笑，她瘦瘦小小的，齐眉的刘海显得她有点呆，不过她莞尔时露出的一对酒窝倒是极甜。
张望还是第一次听见一个女孩子这么直白大方地夸赞他，向来喜欢自吹自擂的他竟然有些害羞。
“你说我嫩！你自己还是个黄毛丫头呢，倒嫌弃我嫩了？”
“嘘，小点儿声，别打扰了二小姐休息！”
秀莲比了个“嘘”的手势，“跟我来！”
他们一前一后走着，秀莲边走边向张望介绍道：“东、西两处偏院分别是大小姐和二小姐的住处，眼下府里的佣人只有我和你，你随我住后院，喏，这间屋子就是你的住处了。”
“好的。”
“我就住你隔壁，洗漱了早点儿睡，明天可是要早起的！”
“哎！那个秀莲啊，其实我今天直到现在还没吃过一顿饭……”
“这样啊！那你等着，我去给你做一碗面来！”
“谢谢啊！”
不一会儿，秀莲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过来了。
“给你，趁热吃吧！”
“太谢谢了！”
“别客气！”
秀莲说罢就进屋去了，张望环顾四周忽然打了个冷战，此时的天已经黑透，稀疏的星零落在穹宇中，稍显凄凉。
推开门，屋内有数支灯烛，燃得正旺。
张望坐下来，望着眼前的这碗面竟有些热泪盈眶。
厚实的肉块在面条上堆起了一座小山丘，鲜亮的葱花点缀其上，香味萦绕随着热气扑面而来。
滋溜数口张望就将这碗面吃了个精光，碗底只剩下一层油花子，张望瞧着满足极了。
总算是吃饱了，张望起身拿了一盏烛台就着光开始仔细打量屋中的陈设。
老旧的家具颜色暗沉，令张望不禁想起了自己从前在恐怖片中看到过的场景。
【张望哥哥！】
“啊啊啊！你吓我一跳……”
张望出了一身冷汗。
【嗡嗡～不好意思啊，那灵儿以后还是把系统提示音加上吧！诶，张望哥哥，你有没有发觉这个左府有些不对劲呐？】
“哪里不对劲？”
【嗡嗡～那位二小姐明明说她眼盲，可是她却说“见你面善”，这难道不奇怪吗？】
“对啊！她压根儿就看不见我的样子啊！为什么会说‘见我面善’呢？确实古怪！”张望不敢深想，只觉后脖颈一阵阵发凉，好像有一股风在时不时地对着他的后脖颈吹似的。
【嗡嗡～还有，张望哥哥回答无父无母后，那二小姐居然说了句“甚好”。】
“灵儿！”
【嗡嗡～灵儿在！】
“我有点儿害怕。”张望的脖子都僵了。
【嗡嗡～张望哥哥不要害怕！你自带无敌属性！你可是灵儿最崇拜的人啊！】
“无敌属性？什么意思？”
【嗡嗡～张望哥哥，你只要在脑子里随便想一个招式，然后大声地将这招式的名字喊出来就行！】
“啊？”张望不太敢信，“灵儿，你不是在拿我当小孩儿哄呢吧？”
【嗡嗡～】
“灵儿，你别嗡嗡了，我的头都想跟着你的提示音一起震动了！”
【灵儿收到！灵儿才不会骗张望哥哥呢，灵儿说得都是真的！】
“真的？”张望似信非信，“哎算了，困了，明天再说吧！”
【张望哥哥晚安！】
一觉睡到自然醒，张望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虽然床稍微硬了点儿，不过不影响他一夜安眠。
阳光之下，有细小的尘缓缓飘摇，张望躺在床上，享受着此刻的安宁。
“哎妈呀！”
张望脸一歪，就看见昨日那只绿瞳猫正站在门口悄无声息地注视着他。
他急忙起身穿好衣裳，“咪咪，早啊！”
那猫转过身，用爪子扒开一条门缝钻了出去。
来到院中，秀莲正在木桶中淘洗衣裳。
“早啊！秀莲！”
秀莲回过头冲他抿嘴笑了一下，两个酒窝一深一浅。
艳阳高照，此时已是中午时分了，张望寻思：都这个时候了，秀莲怎么没喊我起床呢？她昨天不还说要早起嘛！这里也没有闹钟，我根本起不来好嘛！
“秀莲，需要帮忙吗？”
“不打紧，我自己可以！”秀莲用挽起一半的衣袖擦了擦汗，“哎张望，你去前院喂鱼吧！鱼食就在前院池塘边的石罐里，那石罐上压着一块长了青苔的大石头，你找找！”
“好的！”
张望颇庆幸，方才还小心翼翼现在忽觉松快了，要知道，他可是左府的佣人，秀莲居然没有责备他起得晚。
他以为，也许同为佣人，秀莲理解他，只是若他躲懒，那秀莲就要多干活，她又凭什么理解他呢？
张望一时没有头绪，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这要是搁以前，他早就被家里吸尘器的声音吵醒了。
走到前院，张望惊呆了，“这么大的池塘！这么多鱼啊！”
他刚一上前，那些鱼就围了过来，仿佛一早知道张望就是来给它们喂食的，他蹲下身伸手摸了一把池中的鱼儿们，滑不溜丢的。
“嘿嘿！等着，我这就给你们喂吃的！”
池塘边上确实有一个不大的石罐，只是被花草缠绕遮挡住了大部分，不细看还真瞧不出来，张望搬开长满青苔的石块，掏了一把鱼食。
“这一把应该够你们吃的了！”
张望把满满一把鱼食洒进池塘，新奇地蹲守在边上观察，“啧啧，又肥又大，红烧、糖醋、烤、炸、蒸……嗯，有内味儿了！”
张望馋得直咽口水，这才想起他自己还水米未进呢！
他将石罐盖好后拍了拍手上的脏污，便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去找秀莲了。
秀莲见他兴高采烈地过来，说道：“饿了吗？锅里有饭，你自己盛吧！”秀莲抬了下下巴，示意他厨房的位置。
“好！”
张望在心里感叹：真是心有灵犀啊！
他刚走了几步忽然回头说道：“我十八，你多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