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能说的秘密
“这可是个大秘密！我不能告诉你！”
看秀莲神秘的样子，张望不以为意，他算是懂了，不要轻易询问女孩子的年龄，因为她根本就不会告诉你！
他心想：明明就比我小，先前还说我嫩，哼，故弄玄虚！
“嗯！人不实诚，厨艺倒不错！不过这红烧肉还是没有我妈做得香！”
张望给自己盛了满满一大碗白饭，就着一碟红烧肉和一碟青菜，大快朵颐。
“嗯香，真香！”
刚扒完最后一口饭，秀莲端着一杯茶进来了，“给，顺顺。”
张望感到意外，他不安地喝下一口茶水后问道：“是不是该干活了？”
秀莲依旧抿嘴笑笑，酒窝微微展露，“没什么要做的了，府上人丁不多，大小姐和二小姐也很好伺候，若是闲来无事你可以到处参观一番。”
“啊？做左府的佣人竟然这么轻松？”
“碗筷放在这里便好，我来收拾！对了，你当初要求日结的工钱已经放在你床头的柜子上了，一日一两，每一日结算前一日的。”
“哦，好……”
张望半信半疑地走出了厨房。
【嗡嗡～张望哥哥，灵儿总觉得左府内有古怪！你可要当心啊！】
“嗯，知道了，灵儿，我带你逛逛左府吧！”
【张望哥哥，要不你去外面逛逛吧！如果你能出入自由，灵儿也安心些！】
“有道理，要是她们限制我的人身自由，那就能说明左府的确有问题！”
张望在府中找了秀莲好几圈也不见她的人影，“嘿？去哪儿了？难道出去了？不会吧，她就这么放心我！”
正在他自言自语的时候，传来一声猫叫，“喵～”
“你就是新来的佣人？”
“是！”张望转过身回答道，“我叫张望！”
眼前的女人面容惨白且骨瘦如柴，张望推测此人应该就是大小姐了。
“喵～”那白猫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张望……你原是剃度出家的僧人吗？”
“哦不是！我……呃，夏天太热，剃了比较凉快！”
“哈哈哈……”大小姐不由得大笑了起来，惊走了她怀中的白猫。
肆意的笑容绽放在她瘦削的脸上，令张望有些心疼，可他脑子里瞬间迸发出一个疑惑：不对啊！她不是眼盲吗？她一双眼睛分明冲着别处，怎么会……
张望瞬间凉汗湿颈，方才心中涌现出的同情现下一丝都没了。
大小姐渐渐止住了笑声，神情变得忧郁，“秀莲出去买菜了，你自便即可。”
“是，是。”
张望咽了口唾沫，额头浮出一层细密的薄汗来，他迈着大步匆匆离开了左府，大小姐呆呆地站在后院中愣神。
走出左府的大门，张望松了口气，“呼～”
【张望哥哥，她们不会是拿你逗乐的吧？也许大小姐和二小姐并非是盲人，只是为了寻开心，所以谎称天生盲目！灵儿都被搞糊涂了！】
“先别管那么多了，走吧！”
“喵～”
张望闻声抬头，那只白猫正趴在墙头上伸懒腰。
“咪咪！快回去！”
那白猫的一双绿瞳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妖异，令张望不敢注视，他朝它摆手，“回去吧！别跟来！去！”
见那白猫不为所动，张望弯腰拾起一块炭渣，胳膊一挥佯装向它丢去，白猫机敏地跃下了墙头。
“再见了。”张望将手中的炭渣随手抛至墙根处便离开了。
【张望哥哥心性善良，灵儿可太骄傲了！】
“谢谢灵儿，有你真好。”
【张望哥哥，你最好先遮掩一下面容，免得被当成别人！】
“嗯，我想想办法。”
……
从一家专做乔装生意的铺子出来，张望长叹了一口气，“唉，可惜了我一张帅脸！”
他右脸嘴角多了一颗痦子，痦子上面还长了一根不算长的毛，确实非常显眼。
走着走着，就看见不远处有人正在打架。
“走，灵儿，带你凑热闹去！”
【好啊好啊，灵儿最喜欢热闹了！那张望哥哥要站远点儿，小心误伤！】
“叫你嚣张！”
“卖个包子你横什么！”
“找打！”
三个衣着朴素的男人正在围殴一个壮汉。
张望上前瞅了一眼立刻就认出了那个壮汉的模样，“哦呦！这不是那个骂我是狗的摊贩吗？哎哟，两眼黑青了都，啧啧！看着都疼啊！”
“谁说不是啊！好好的卖个包子怎么就被揍了！”旁边一白胡子大爷一边娴熟地嗑着瓜子一边感叹。
“大爷，你这瓜子方便借我几粒吗？”
“瞧不起谁呢！”
说着，大爷就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满满一大把瓜子分享给了张望。
“谢谢大爷！大爷果然不是一般的大爷！大爷真豪！”
张望“嘎嘣嘎嘣”地嗑着瓜子，与大爷有说有笑地聊着天儿，不消片刻二人便熟络了。
听了旁人三言两语的讨论，大概是这么个事情：一个七岁的孩童来买包子，一个包子三文钱，那孩童发现自己丢了一文钱，本来要买三个包子的，这下只能买两个了，于是那孩童便与摊主软磨硬泡，央求摊主便宜一文钱，或者先赊一文钱，随后便会来还，可是摊主不随，并口出恶言，孩童虽小却已能分辨好话和歹话，最后哭着跑回了家……
“他娘的！连小孩儿都欺负！再敢出言不逊打折你的狗腿！我们走！”
张望心想：嘿，怎么又关狗的事儿！
不禁又想起那句话——“哦，来闻味儿的啊！夸你一句鼻子灵，你还真当自己是只狗啊！”
大爷说道：“行了，热闹看完了我也该走了，要不要上我家吃盏茶去？”
“不了不了，谢谢大爷！”
“得，回见。”别看大爷年纪大，腰板儿挺得直得很。
“对了大爷，您知道镇上的左府吗？”
大爷听到左府二字，开始盯着张望上下左右好一顿打量，张望被瞧得十分不自在，“大爷？您……”
“你莫不是那左府的上门女婿？”大爷的眼神中带着好奇。
“哦不是不是！”张望心里一惊甚感离谱，连忙摆手，“我是他家的佣人！新来的！”
“咦？佣人……这个点儿都能出来闲逛？”大爷明显不信张望的说辞。
张望继续解释：“我真的是佣人！只不过今天有点私事，我是请示了才出来的！”
大爷点点头，“哦，原来是告假出来的！你刚才要说什么？”
“我就是想跟您打听一下这个左府，我初来乍到，不知道他家的情况！”
“左府啊……不太了解，只知道左府老爷死了之后便家道中落了！”
张望挠挠头，“哦，这样啊。”
大爷忽然凑近低声说道：“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要是真是被招去做上门女婿的，也不用担心左府没落，钱财还是有的！”
张望尴尬地笑笑，心想：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难道我长得像小白脸？
他摆摆手，“没有没有……”
“哼哼……”大爷看他拒不承认，挥手道：“唉……走了走了，回家吃饭了！再会啊！”
“再会。”
围观的人们皆散去，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扶摊主一把，张望走到摊主面前，主动伸出手，“需要帮忙吗？”
摊主怔怔地看着张望，却迟迟没有反应，张望以为摊主认出了他，便收回手默默用三根手指捂住了自己嘴角的痦子，“哎，你还记得我吗？”
“你是谁？”
“哼。”张望笑了，“是啊，你是卖包子的，大小是个老板，每天要见的客人不计其数，除了熟客，你又能记得谁呢？既然记不得，需得客气对待，焉知神鬼堂前过，报应不日来！”
摊主擦掉嘴角的血渍，起身问道：“咱们是不是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