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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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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羞耻

    罗意璇被问得一头雾水。

    早餐她倒是会做,但也仅限于热个牛奶,和&8204;把阿姨准备好的食材堆叠在一起,组装个三明治或者做个果盘。

    再难一点的,比如中式早餐,小笼包,煲粥煲汤,她是一窍不通。

    情书,她确实也写过。

    少女情怀总是诗,十&8204;几岁的年纪,大家都会做这些幼稚的事。所以她也跟风,措辞了很&8204;久,写废了一沓粉色桃心的信封纸,才写出&8204;一张完美的,送给了谈敬斌。

    这事还叫文紫嘉知道了,笑了她整整一个月。

    但,都是以前的事了。

    谈裕不提,她自己&8204;都快忘了。

    “你问这个幹什么?”罗意璇有点不好意思。

    “不能问吗?”谈裕勾着她的下巴,端详着怀里&8204;颤抖着的人儿,微微蹙着眉,音量放低,口气却不是很&8204;友善,像是看猎物一般的眼&8204;神,手指自然地摸上了她的耳朵,一下下轻轻捏着她的耳垂。

    耳垂是她敏感的位置,被他这样揉搓,酥麻感从脖颈一路延伸到后背,她剋制不住地战慄了下。

    她的回答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谈裕也不想知道。

    手指从耳垂移开,这次,瞄准了她的唇。指尖勾画着她漂亮的唇形,指腹盖在&8204;鲜红饱满的唇瓣上,轻轻描摹了一会儿,他俯身,准确地盖在&8204;她的唇上。

    漱口水辛辣的味道混合着些微末的酒气,以及他身上携带着的清冽男性气息,几种味道一起搅合在&8204;嘴巴里&8204;,她一时没招架住,咿咿呀呀地叫了两声,但很&8204;快就吞没在&8204;谈裕铺天盖地的吻里&8204;。

    他是那么强势,那么具有侵略性地吻着。

    毫不吝惜地咬着她颤抖的舌尖,任凭她唿痛也没有减轻力道,把她禁锢在&8204;怀里&8204;,像是要把她生吞下腹一般。

    缠绵漫长的吻,直吻到她缺氧,舌根痠软,在&8204;他怀里&8204;完全起不来。

    好不容易他挪开唇,她得以有片刻的唿吸,还没等&8204;回过神,他站起身,顺势将怀里&8204;的她抱起。

    罗意璇满口都是他的气息,被抱起,又被丢在&8204;软乎乎的床上。

    周遭柔软的布料上无不染着他的味道,他压下来,扣着她的后脑勺儿,又是一阵流连,好不容易放过她的唇,其他地方又遭殃。

    她还没来及的换衣服,但已经五月,天气转暖,穿得也跟着轻薄了许多,更是方便了他。

    拨开重重阻碍,看见覆盖在&8204;雪上之上的竟然是他买的小樱桃时,他笑了,摸着她柔软的髮丝,很&8204;有耐心地停下了动作,看着指尖溢位&8204;的白皙,意味深长地笑了。

    “不是说&8204;,不喜欢吗?”谈裕故意放低了声音,说&8204;话不是重点,重点是在&8204;轻轻地往她耳朵里&8204;面&8204;吹了热气。

    这一下,她更是受不住,脚趾都蜷缩起来地打抖。

    小樱桃虽然很&8204;薄,但到底是不够方便。

    要全都褪去才能看得清的全貌。

    他肆意地游走&8204;,直至雪山下有融化的痕迹。

    这一次,她没有那么抗拒,挣扎的力度也小了许多。

    谈裕是发了疯,浑身上下像是被火烧起来一般,夹杂着嫉妒,

    佔有,各种各样的情绪,愈发剋制不住。

    小樱桃可怜兮兮地躺在&8204;地上,床上的两人纠缠在&8204;一起。

    她一丝不挂,他倒是还老老实实地披着浴袍。

    第&8204;一次,他不是很&8204;想为难她,用別&8204;的办法&8204;先代&8204;替尝试。

    她被他引导,从不适应,极力排斥,到慢慢接受,甚至是享受。

    她羞赧地不愿意承认,确实是很&8204;舒服,谈裕真的技巧却是出&8204;乎她意料。

    她实在&8204;是不明白,怎么有人可以在&8204;发烧和&8204;醉酒的情况下,还这么有精神头。

    就在&8204;一切都准备就绪,准备真的想要的时候,他感受到了指间的溼润不太对劲。

    低头瞥了一眼&8204;,指间殷红。

    大脑空白了一瞬,他在&8204;反思自己&8204;刚刚的力度,转瞬才明白,她是又到了生理期。

    这下,他愣住了。

    罗意璇还没回味过来,并&8204;不知晓。

    如果放在&8204;平时她是可以感知到的,但此&8204;时此&8204;刻的情景之下,她一时没有分辨出&8204;来,是什么。

    直至谈裕拽着她白皙的双腿拉近了一些,抬手俯身抽了两张纸巾,帮她擦干净,她看见颜色不对,才勐地回味过来,想要坐起来,却因为刚刚长久的亲暱散了力气,一时缓和&8204;不过来,才微微起身又跌回床上。

    脸磙烫,罗意璇从没觉得自己&8204;这辈子能丢脸到这个份上。

    她別&8204;开眼&8204;,不再看谈裕,努力合拢双腿,挣扎了好一会儿,缓缓起来,踉跄着往洗手间跑。

    只是,谈裕现在&8204;浴室和&8204;洗手间里&8204;,暂时没有她的东西。

    她为着寸缕,也没有卫生用品可用,只有一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心。

    谈裕见她跑进了洗手间,也起身,擦干净手,然后换了自己&8204;的睡衣。

    迟迟等&8204;不到她出&8204;来,敲了敲洗手间的门。

    “你我房间里&8204;面&8204;有,你帮我拿一下。”罗意璇没办法&8204;开口恳求。

    也没说&8204;拿什么,但谈裕心里&8204;有数,转身去了隔壁。

    “我进去了。”

    没一会儿,谈裕回来,在&8204;门口说&8204;了一声。

    “別&8204;別&8204;別&8204;,你別&8204;进来!”罗意璇大喊着拒绝。

    “那我怎么给你?”

    “你转身,手伸进来,我去拿!”

    谈裕无奈扶额,刚刚都就差最&8204;后一步,她这会倒是又害羞起来。

    但还是按照罗意璇说&8204;得做了。

    转过身,然后推开了门,把东西递给了她。

    干净的睡裙,还有他买的贴身内裤,以及卫生用品。

    在&8204;里&8204;面&8204;磨蹭了好半天,罗意璇才收拾妥当出&8204;来。

    谈裕半倚在&8204;洗手间门外的墙壁上,瞧见她出&8204;来,什么也没说&8204;,转身回了卧室。

    罗意璇脸颊的潮热还没褪去,低着头,跟上他,本来想回自己&8204;的房间

    ,谈裕又不给她机会。

    地上的髒衣服已经被盡数收走&8204;,就连刚刚有点弄髒的床单也换了全新的,铺得平整有序,走&8204;近还能闻到淡淡的洗衣凝珠的芬芳,大概是于妈刚上来收拾过。

    阳臺上的窗子关了起来,床头柜边上摆着刚刚点燃的安神香,旁边还放着一个瓷白色的小盅。

    “自己&8204;喝了。”谈裕丢下这句,又重新走&8204;向浴室,没一会儿就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

    “你不是刚洗完澡嘛。”罗意璇喃喃道,拿起了小盅,里&8204;面&8204;是碗乌鸡汤。

    汤是丁芃文交代&8204;于妈给谈裕养胃煮的,给她喝也正派得上用场。

    罗意璇乖乖地喝了汤,一边喝一边看了看谈裕的卧房。

    也不是第&8204;一次进来,但没一次是好好进来,好好停留的。

    趁着谈裕洗澡,她默默打量了一圈。

    整个卧房以黑色灰色为主调,朝阳的那一侧是两整扇落地窗,但入夜时分,已经被遮光窗帘完全挡住,月光透不进来一点点。

    坐在&8204;她现在&8204;这个位置,可以看见一角衣帽间,所有的衣柜多采用的是长虹玻璃门,可以清楚地看见每一件衣服,陈列整齐,收纳得当。

    床头两边的柜子上放置着一对雕花瓷瓶,看样子应该是和&8204;那只建盏一样的老物件。脚下踩着的是她眼&8204;熟的丹麦手工编制地毯,导臺上放着简单的陈设。

    罗意璇打量了一圈,觉得没什意思。

    不像是她以前的房间,富丽堂皇的水晶吊灯,床边时刻都放着冰美人百合和&8204;黛安娜玫瑰,衣帽间就大得令人咂舌。

    谈裕的房间看起来略显冷淡,也并&8204;不奢华,看起来灰黑一片,有种莫名的压抑感,她不喜欢。

    谈裕在&8204;里&8204;面&8204;洗了好久,直到罗意璇把汤都喝完,他才出&8204;来,看起来脸色更差了。

    什么也没说&8204;,直接掀开被子上了床。

    胃也都吐空了,浑身像是散了架一般,临睡前,他把那杯热柠檬水喝了。

    罗意璇见他准备睡下,自动自觉地准备离开他的卧室,又被他叫住。

    他叫她睡觉。

    她想着在&8204;老宅也是在&8204;一间房,现在&8204;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也没什么,便听话。

    熄了灯,被遮光窗帘完全遮挡住的卧室,什么也看不见。

    黑暗里&8204;,伸手不见五指,所有的一切都只能靠摸索。

    罗意璇才找到一个让自己&8204;舒服的位置,蜷缩起来,准备睡下,旁边的人翻了个身,侧躺着从后面&8204;将她抱在&8204;怀里&8204;,手掌自然地盖在&8204;她的肚子上。

    他的手掌一向很&8204;暖,加之还有些低烧,所以更热,暖乎乎地盖在&8204;她的肚子上,很&8204;舒服。

    但终究没有这样相拥入眠过,她不适应,不安分地动来动去。

    “罗意璇。”

    “啊?”

    “別&8204;动了,我不想再洗澡了。”

    他贴着她的背,说&8204;话的时候,鼻息掉落在&8204;面板上,痒痒的。

    她真的听话,不再动了,甚至大着胆子,又往他怀里&8204;缩了缩。

    因为,他怀里&8204;实在&8204;是好暖,好舒服。

    谈裕只觉得哭笑不得,折腾了半天,什么也没幹成,现在&8204;还要给她人形热水袋。

    他的手轻轻地动了动,帮她揉了揉。

    依然感受到了有些不一样的触感,但是这次,他知道,她穿的是什么,他亲手买的。

    他没有忘记谈敬斌今晚说&8204;的话,心里&8204;依然吃醋,依然嫉妒。

    明明很&8204;累很&8204;难受,却一直为着这些,久久不能入眠。

    他思索着,比较着,却得不到一点胜算。

    他甚至第&8204;一次,这么羡慕谈敬斌,名正言顺的出&8204;身,近水楼臺的缘分。

    过了好久,好久。

    他也不知道她睡了没,只小声地说&8204;了句。

    “明天早上,做早餐给我吃,好不好?”

    第42章 回应

    是没有回应的一句话,谈裕也不知道她听见了没。

    大概是没有。

    说完,他也闭上了眼&8204;,疲惫到了顶点,环抱着她,踏踏实实地睡了一整晚。

    发烧加喝多了酒,这一觉睡得很久,再睁眼&8204;的时&8204;候,身&8204;边已经空了。

    工作日,罗意璇要照常上班。

    昨晚喝了乌鸡汤,早上又吃了止疼片,没什么特別不舒服的地方&8204;。

    谈裕醒来大概在床上缓和了几秒,揉了揉太阳穴,起身&8204;去洗漱下了楼。

    楼下,于妈已经备好了早餐,见&8204;他下来,一一端了上来。

    谈裕在畲山庄园这边用早餐的时&8204;候不多,加之他昨晚喝酒伤胃,所以于妈按照他的喜好准备了很多。

    红豆糯米饼,热的桂花酒酿小圆子&8204;,三鲜蒸饺,绿豆南瓜粥,还配了富春居新出的雪花酥,清火去热的竹叶青茶。

    每份都不多,装在各种精緻的盘盏里,摆了一整桌。

    于妈挨个放好,然后端着最后一个盘子&8204;,放在了谈裕的手边。

    盘子&8204;装着切成两半,歪歪扭扭的三明治。

    “阿裕,这是夫人今早上班前做的。”

    谈裕正舀着南瓜粥,刚要送到嘴边,听到这句话,愣了片刻,再三确认,自己并没有听错。

    这是罗意璇,亲手的早餐。

    原来,昨晚她也没睡着,他靠在她身&8204;边说的话,她听见&8204;了。

    只是,他没想到,罗意璇竟然真的按照他说的去做了。

    谈裕有些意外,看着盘里卖相属实不太好的三明治,缓缓笑了笑,放下了手里的粥,也推开了蒸饺,拿起了其中一半三明治。

    里面的培根和火腿都切得很匀称,煎的火候也刚刚好。

    因为,介于早上罗意璇连着煎煳了三个鸡蛋,这些新细碎的准备工作都是于妈代劳的,自然弄得不错。

    只是,这三明治究竟是什么味道,谈裕也没怎么嚐出来,他压根也不在意。

    他只在意,这是罗意璇亲手做的。

    他说想要吃她做的早餐,她就&8204;真的为他做了。

    极端嫉妒和失落的心被这样一件很小的事抚慰,像是终年&8204;冰封的土地上一夜之间怒放了成百上千的玫瑰,那种惊喜和愉悦,很难用语言来形容。

    昨晚回来得太晚了,丁芃文也在枫丹白&8204;露这边留宿没走。

    这会儿洗漱完,正打着哈欠也出来吃早餐,扫了一圈桌上的早餐,一眼&8204;就&8204;

    看中了谈裕手边的三明治。

    “于妈,怎么三明治只有一份啊,我也想吃。”丁芃文落座在谈裕旁边,又看了几眼&8204;,“不过于妈,你这三明治怎么做成这样啊,里外弄得哪都是,吃起来好不方&8204;便啊。”

    “三少,你这个分我一半呗。”

    丁芃文还没伸手,抬眼&8204;就&8204;碰上谈裕警告的目光,吓了一跳。

    自谈裕回谈家起,丁芃文就&8204;一直陪着他,先&8204;出国,然后回国,再到争夺继承人的位置。风风雨雨这些年&8204;,两人待在一起的时&8204;间,怕是要比和罗意璇在一起相处的时&8204;间还要多。

    其实最开始,丁芃文是谈正清给谈敬斌物色的人选,因为他自小成绩优异,为人处世很有一套,也很有商业头脑,最重要的是会察言观色,聪明有悟性,很适合做心腹下属。

    但谈敬斌觉得丁芃文是管家儿子&8204;出身&8204;,瞧不上,推脱了。谈敬骁那边何月琼又早就&8204;安排了孃家的人,他一时&8204;没了什么从&8204;去处,已经做好了离开谈家的准备。

    也是这时&8204;候,谈裕回到谈家。

    两个都同样身&8204;处劣势的人,在谈裕出国的第一年&8204;,相遇在伦敦街头。

    很早,谈裕就&8204;有留心过他,所以见&8204;面,他也只问了他一句。

    “要不要跟着我?”

    “我可以和你保证,未来云想的继承人,一定是我。”

    年&8204;少轻狂,却又不仅仅是年&8204;少轻狂。

    透过谈裕的眼&8204;睛,丁芃文还看见&8204;了隐忍,坚定,睿智,最重要的是,野心。

    一个私生子&8204;,竟然狂悖地说保证自己是未来谈家的话事人。

    当时&8204;任谁听了,都是个笑话。唯独丁芃文信了。

    他不仅信了,也踏踏实实帮着谈裕出谋划策,周全琐事。

    这一做,就&8204;是七年&8204;。

    最后,少年&8204;也没有食言,他真的成了云想的继承人,扫除了一切阻碍,稳稳当当,堂堂正正地坐在了现在的位置上,无可撼动&8204;。

    说是主僕,其实他们才&8204;更像是兄弟。

    低谷相遇,又顶峰相见&8204;。

    谈裕一向待丁芃文不错,甚至这些年&8204;丁权也在他的扶持下从&8204;某个院子&8204;的小管家成为了整个顺园的总管。

    谈裕虽然嘴上冷漠,但心里有数。

    豪车豪宅都给了,还能因为一块三明治翻脸吗?

    再说,他们平常也这样,一张桌子&8204;吃饭,想吃什么都不管不顾,谈裕从&8204;不生气。

    丁芃文下意识嚥了下口水,讪讪地收回手,撇撇嘴。

    “幹嘛?不就&8204;一块三明治,还这么丑,真小气,不给就&8204;不给!”

    于妈瞧着谈裕的脸色越来越黑,赶紧打断了丁芃文的话。

    “丁先&8204;生,这个三明治,是夫人做给阿裕的。”

    夫人做的怎么了?

    夫人做的

    什么?!罗意璇做给谈裕的!

    丁芃文险些把刚吃进嘴巴的那勺粥吐出来,勺子&8204;咣噹一下掉进了碗里。

    他刚刚,是不是还吐槽这三明治丑来着?

    简直是太不知死活了,就&8204;谈裕那个护短的样儿,他敢说罗意璇做的三明治丑!

    “啊啊三少,我刚才&8204;起勐了,没看清楚,这哪是三明治啊,这是艺术品,看似摆放随意,实则別具匠心,看着味道就&8204;肯定不会差!”丁芃文感激一顿解释,才&8204;不管是不是夸大其词,随口胡诌,想到什么说什么。

    谈裕瞪了他一眼&8204;,没理他。吃完了一半,又把另一半拿起来,全部都吃完。

    其馀的早餐,他没再动&8204;,便起身&8204;离开餐厅。

    其实昨晚,罗意璇是快睡着了的。

    但迷迷煳煳的时&8204;候,听到他贴着她的背,靠在耳边说了这句话。

    第二天一早起来,见&8204;时&8204;间来得及,想着昨晚那档子&8204;事没做成,还弄了他一手不干净的血,实在是对&8204;不住。

    看在他抱着暖她一整晚的份儿,早餐又不难,便做了。

    是哄的意思&8204;,但是她没想到谈裕这男人这么好哄。

    她自然是不知道。

    十七岁的少年&8204;可以因为一个创口贴,一句微不足道的关心就&8204;深陷其中八年&8204;,心心念念,只为名正言顺牵起她的手。

    所以,只要她愿意,只要她给一点点的真心。

    他便即可沦陷,忘乎所以。

    日子&8204;大概也是从&8204;这时&8204;候,开始逐渐过得平顺了一些。

    罗意璇忙着准备读书见&8204;面会的策划,谈裕忙着落实收购启航的合同,以及最后的扫尾工作。

    一整个五月,他们各自早出晚归,白&8204;日里忙碌,晚上又重新躺回同一张床上。

    每每都是睡前各自佔据一角,醒来却是相拥而眠。

    罗意璇一直腹诽是谈裕越界,其实殊不知每晚都是她投怀送抱,不太老实的睡相,又怕冷,直往他身&8204;上贴。

    罗意璇的东西也逐渐都从&8204;隔壁的卧室搬了过来,花花绿绿的裙子&8204;塞进了他灰黑一片的西装阵列里。还有那些女孩子&8204;的贴身&8204;衣物,谈裕专门为她留了一整面的抽屉柜。

    整个三楼还有一间一百多平的空房,这段日子&8204;谈裕专门为她打造成了类似于顺园那边的“秘密花园”。

    之前为她拍下的那套蓝宝石,还有星程晚宴上戴过的那条澳白&8204;珍珠项鍊,以及之前她很喜欢的海蓝宝,通通都填充进了那间屋子&8204;的首饰柜里。

    还有些没见&8204;过的,罗意璇也不知道谈裕从&8204;哪弄来的,只是每隔几天,首饰柜里,衣服里,都会出现新的,她完全没见&8204;过的。

    比如,那双jimmychoo的saede婚鞋系列,之前罗意璇就&8204;有常穿,谈裕又添了许多几双,凑齐了这个系列的所有款式和颜色。再比如上次在亦採轩,罗意璇随口说了之前自己有一对&8204;祖母绿耳环被罗意琳拿走了,也被补上了,甚至这一对&8204;更大颜色更浓郁。

    更让罗意璇没想到的是,某一天谈裕临走前给她说了一串密码,叫她自己去开启那间房的保险柜。

    她照做,竟然在柜子&8204;里看见&8204;了那顶她十八岁成人礼时&8204;,佩戴的顶级古董钻石王冠。

    这顶王冠不同于她其他的珠宝还抵押在正大宝库。半年&8204;前,有人

    出高价,正逢上灵越运转困难,所以她答应卖掉,当晚她难过了很久。

    没想到,谈裕竟然偷偷地帮她寻了回来。

    她渐渐习惯了生活里有谈裕的存在,也适应了谈太太的身&8204;份。

    好像,除了最后一步,他们真的和其他夫妻一样。

    偏他们最近又都很忙,谈裕的身&8204;体好好坏坏,一直也没养太好,所以耽搁了。

    现在,连她自己都说不清,她对&8204;谈裕是什么感情了。

    她更不能确定的,是谈裕对&8204;她的态度。

    她也懒得去想,日子&8204;过一日,是一日。

    反正,现在舒服了许多,总不像从&8204;前那么艰难。

    甚至,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渐渐觉得,谈裕除了羞辱和为难,大概可能也有纵容和宠着她的时&8204;候。

    他容忍她把乱七八糟的护肤品随手塞进他的鬚后水和面霜之间,容忍她生理期肚子&8204;疼的时&8204;候态度很差,容忍她会耍大小姐脾气。

    而她的也越来越像从&8204;前做千金小姐时&8204;的自己,恃宠而骄,不知天高地厚。

    不再是只会低头顺从&8204;,不吭一声。

    五月过去。京城的春,白&8204;昼越来越长,温暖的春风从&8204;南到北,万物復甦,连同树木也都抽了新芽,莹莹绿意,生命力十足的模样。

    收购启航的发&8204;佈会晚宴定在了六月的某个晚上。

    谈静初也要参加这次晚宴,所以罗意璇简单收拾了下,先&8204;去了顺园那边。

    快入夏了,整个园子&8204;已经是一片绿油油的了。

    蔷薇快过了花季,开得不那么漂亮,已经修剪掉了。香水茶花倒是移栽了不少,引来了不少蝴蝶绕着园子&8204;翩翩飞舞。

    寒潭里的水经过日光一晒,温度升高,已经开始放置睡莲和荷花了。

    八角亭添了茶臺和棋桌,暖厅里也开始摆放时&8204;令瓜果。

    靠近竹林的迴廊绕了幔帐,缠了上过香火的祈福风铃。

    整个古老又庄重的园子&8204;也跟着年&8204;轻鲜活起来。

    照例,还是谈裕提前交代了造型师化&8204;妆师。

    只是不同于之前的礼服,较为中规中矩。今日这套是件透视度很高的白&8204;色鱼尾裙,抹胸的款式,从&8204;大腿开始就&8204;是薄薄的轻纱,能若隐若现地看清轮廓。整个上半身&8204;缀着不计其数的珍珠和钻石,两团雪白&8204;之间的那一块最大,白&8204;日里没有灯光的加持都足够吸引人眼&8204;球。

    礼群的外面还搭了一件羽毛轻纱外衬,没有完整地穿在身&8204;上,只挽在双臂上,格外的高贵,精緻。

    她的身&8204;材也足够好,胯宽腰细,雪山一般隆起的前面也足可以完美地撑起这件礼服。

    珠宝,今日没选其他,项鍊,耳环一併去掉,怕喧宾夺主。

    用了那顶她十八岁成人礼的王冠,冠顶的遁形钻石闪亮得刺眼&8204;,戴在她柔软乌黑的发&8204;间,漂亮夺目。

    “小璇,你真的太适合这件礼服了!还是阿裕的眼&8204;光准!”谈静初站在她身&8204;后,特別诚恳地说着。

    罗意璇看着镜中的自己,红唇,天鹅颈,温柔的杏眼&8204;,也很满意。

    “姐姐,你要不要换一条颜色稍

    微鲜艳的礼服啊?”罗意璇看着谈静初只穿了件小礼裙,多问了一句。

    谈静初摇摇头,她心里清楚,这是云想的生意,所以谈家的人都要走个过场。

    她只是个陪衬,穿得再漂亮也不重要。

    “等这阵子&8204;忙完,就&8204;要夏天了。过完夏天,咱们家就&8204;该忙中秋家宴的事了,加上中秋是阿裕的生日,肯定要准备好久。”

    化&8204;妆师和造型师陆续离开,两人准备离开院子&8204;,司机过来接,谈静初瞧见&8204;园子&8204;里的风光,顺口说了一句。

    罗意璇本是有些走神,在想晚上的宴会要遇见&8204;老熟人的事,听见&8204;了谈静初的话,愣神了几秒。

    中秋,怎么这么耳熟。

    是团圆的节日,有家宴也很正常。

    但谈裕的生日是中秋这一天吗?

    她竟然一点这个意识都没有。

    直到上了车,她坐下,才&8204;勐地回想起。

    祭祖的那天,谈裕曾执拗地问她,还记不记得八年&8204;前的中秋。

    第43章 好热

    怪不得当时他的神色那么奇怪,那么失望。

    原来,结婚这&8204;么久了,她才意&8204;识到,她连他的生日都没记住。

    当时答应和他结婚的时候,她答应过他&8204;,要成为一个&8204;合格的妻子。

    现在看&8204;来,好像也没做得多好。

    罗意&8204;璇有些不&8204;好意&8204;思,看&8204;了看&8204;手机,在和他&8204;的聊天介面停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发什么。

    谈静初坐她旁边,瞧着她有些心不&8204;在焉,还以为她是不&8204;舒服,多问了几句。

    “姐,平常他&8204;怎么过生日?我记得,以前谈家的中秋家宴,好像也没提过他&8204;生日的事?”

    罗意&8204;璇自然提的是八年前,在丽兹酒店的那次中秋家宴。

    她甚至对那场家宴,有谈裕这&8204;个&8204;人的印象都很模煳。

    “他&8204;被接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国外了,所以他&8204;出&8204;国读书前怎么过的我不&8204;太清楚,但以那时候他&8204;在家里的地位,过得不&8204;会太好吧在国外我陪他&8204;过了两次,蛋糕一直都是我来买,然后我们一起吃个&8204;晚饭。回国之后最近这&8204;两年,过得比较郑重一些,和家宴放在一起。”谈静初回忆着,勐然想&8204;起,“而且,阿裕有个&8204;习惯,他&8204;只蜡烛,不&8204;许愿。”

    “不&8204;许愿?为什么?”罗意&8204;璇不&8204;太明白。

    生日愿望,新&8204;年愿望,甚至是任何一个&8204;可以逮住许愿的时机,她都会许。尤其是生日,她甚至还要向家里的每个&8204;人许不&8204;一样的愿望。

    比如&8204;和罗振烨说自己看&8204;中的某辆车,和罗意&8204;宸说自己又心仪了某套首饰珠宝,和罗意&8204;琦说自己又想&8204;去看&8204;哪个&8204;当红男歌手的演唱会,还要最前排。

    反正,无论是什么愿望,只要她许下,都会被满足和实现。

    “不&

    8204;知道呀,他&8204;只说没有这&8204;个&8204;习惯。”谈静初摇摇头&8204;,表示也不&8204;清楚。

    本来是想&8204;要先去云想&8204;,和谈裕一道来的。

    计划临时有变,两人便直接先去了现场,到休息室的时候,谈裕已经在了。

    今晚晚宴就定在林湾,最大&8204;的宴会厅。业内颇具实力的公司都来了,京城上下有头&8204;有脸,凡是和云想&8204;星程沾亲带故,或是合作过的,都在邀请之列。

    派头&8204;十足,场面盛大&8204;。

    谈静初去了给谈家准备的另外一家单独的休息室,留下谈裕和罗意&8204;璇单独相处。

    现场的化妆师看&8204;着又给罗意&8204;璇补了一些妆,谈裕在一边回覆工作讯息,安静地候着。

    不&8204;得不&8204;说,今天这&8204;套礼服,尤为适合罗意&8204;璇。

    她本就身材姣好,这&8204;种修饰身材曲缐的剪裁,实在是漂亮。

    谈裕处理完最后一点&8204;工作,抬头&8204;看&8204;向不&8204;远处的人儿,叠起双腿,凝神&8204;看&8204;了好半天。

    明眸皓齿,额头&8204;饱满,眉骨优渥,杏眼在细闪的眼妆加持下浮着波光,轻眨着睫毛的瞬间,美得动人心魄。

    谈裕望着,不&8204;由得想&8204;起一句话。

    都说美人在骨不&8204;在皮,而她似乎是上天的宠儿,二者兼具,生了一副美人骨,和一样出&8204;众的好皮相。

    时间差不&8204;多了,离开&8204;休息室准备去晚宴大&8204;厅的时候,罗意&8204;璇刚准备换上高跟鞋,起身和谈裕一起出&8204;去,他&8204;先站起朝她走来。

    christian louboutin淡粉色的透面真丝高跟鞋,绑带款,整个&8204;鞋面都是真丝做成,不&8204;能沾染上一点&8204;泥污油渍。

    美则美已,就是也很挑脚型。

    谈裕拿起鞋子,走到罗意&8204;璇身侧,俯身,将她白皙的脚从&8204;拖鞋里捧起,帮着她穿上了这&8204;双美丽的鞋子。

    因为要繫带,所以并不&8204;容易穿。

    谈裕系得尤为认真,将细细的带子缠绕在她的脚踝和小腿上,交错,重叠,然后绑好。

    罗意&8204;璇没想&8204;到,谈裕竟然还会穿这&8204;么复杂的高跟鞋。

    这&8204;双鞋子就像是为她度身打造的,淡粉色也很衬她白皙发光的面板,脚型完美,不&8204;会鞋子撑得变形。

    两只鞋都好好地穿好,他&8204;还顺势将轻纱拨弄好,遮盖住她白嫩修长的小腿,然后抬眼看&8204;向她,很久才重新&8204;站好,然后扶着她也离开&8204;了椅子。

    她挽住他&8204;的臂弯,脸色微红,走出&8204;休息室,在电梯里的时候,她忽然开&8204;口。

    “你喜欢吃蛋糕吗?”

    “不&8204;太喜欢。”

    “那你觉得之前我做的早餐好吃吗?

    “还可以。”

    “你有什么愿望吗?”

    被问到愿望,谈裕顿了一下。

    他&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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