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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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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游戏

    罗意璇拿着手机,此时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怎么了?

    她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啊

    还草莓味,草莓个大头鬼!

    都怪丛一,非要大晚上&8204;拉着她狂喝酒,醉得她头晕目眩,根本都没看清谈裕发的是什么,就开始已读乱回。

    谈裕看着她半天不说话,又重&8204;復了一遍。

    “怎么了?”

    罗意璇现在就跟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着。啪地一下把手机丢在床上&8204;,瞪着谈裕。

    “你有什么毛病啊!给&8204;我发这种讯息幹什么!?”

    谈裕大概是愣了几秒便明白&8204;她在说什么,不恼反而觉得很有意思,半倚靠在门边,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我有毛病?也不知道是谁昨天挑三拣四,非要什么草莓味的?你知道多&8204;难找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別说了!”罗意璇现在简直是听不了草莓这两个字,捂住耳朵,冲上&8204;来就要打他的架势。

    谈裕也不躲,反倒是轻轻松松地接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抱在怀里。

    “老婆,都给&8204;你买了,你到底哪里不满意?是因为昨晚太仓促了,没&8204;用&8204;上&8204;嘛?下次,下次一定用&8204;上&8204;。”谈裕笑得惹眼,顺手摸着她光滑的细腰,像是许下了什么郑重&8204;承诺,贴在她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

    说完,罗意璇的脸彻底红了,像是熟透了一般。

    他说,花丛的味道很熟悉,他很喜欢。

    她无比清楚他在说什么。

    他好&8204;像就是喜欢这样,舔一舔,甚至咬一下,帮她顺过来适应一样。

    罗意璇一把推开了他,那些羞涩难当的行为一下子全涌上&8204;了头。

    “神经啊!”

    这一大早,啊不对,现在已经是晚上&8204;了。

    罗意璇就知道,在口舌和那事之上&8204;,谈裕佔据着绝对的主导权,她讨不到不能半点便宜。

    她怕是这一辈子,都没&8204;办法直视草莓了。

    “我问你,昨天,丛一没&8204;和你说什么吧?”罗意璇略有些底气不足。

    谈裕笑了笑,想起&8204;昨晚她在舞池里如鱼得水的画面&8204;,心里还是不爽,挑着眉,反问:“你有什么不能让別人说的吗?”

    “当然没&8204;有!”罗意璇赶紧反驳,跟膝跳反应一般,最终放弃了琢磨,“你出去,我换衣服!”

    谈裕难得没&8204;有继续怼她,又意味深长&8204;地看了她两眼,重&8204;新回到了书房。

    今天谈正霖在朝山居订了一桌大的,说是待两人吃完晚餐,再去玩。

    罗意璇开启谈裕给&8204;她收拾的两个行李箱,半天也没&8204;找出来一件能穿的衣服。

    丝袜,各种各样的贴身衣服,还有什么精油,香氛,倒是一大堆。

    她现在才后悔把收拾行李箱这活儿交给&8204;谈裕,但&8204;已经来不及了。

    就那些件衣服,大多&8204;不适宜出席有长&8204;辈的场合穿。

    不是低领,就是露背露腰的。

    翻腾了半天,才勉强找到了一件挂脖红裙,鱼尾版型,极度修饰身材,领子也算不得很高,把脖子胸前的一片白&8204;皙露了出来。

    漏出来倒不

    要紧,要紧的是昨晚实在是过于激烈,导致留下的痕迹一时半会也消除不掉,罗意璇拿着遮瑕霜抹了又抹,才勉强盖住。

    化妆的功夫,丛一又发了讯息过来,问她晚上&8204;要去哪玩。

    她这个夜猫子,晚上&8204;不睡,白&8204;天不起&8204;,一整个昼夜颠倒。每次太阳彻底落山,她就兴奋起&8204;来。

    谈正霖今晚好&8204;像在晚餐之后安排了喝酒唱歌,就在尖沙咀那片繁华之地附近。

    罗意璇把定位给&8204;了她,也没&8204;再看手机,收拾好&8204;便出了卧室。

    谈裕刚好&8204;也处理完了工作,去换衣服的时候听见有客房的管家过来。等他回到客厅的时候,又没&8204;瞧见人,只看见罗意璇端着半杯温水坐在沙发上&8204;,茶几上&8204;放了一盒药。

    “你不舒服?”

    罗意璇摇摇头,看都没&8204;看他一眼,把药丢在嘴里,仰头就着水嚥了下去。

    “谁让你昨晚没&8204;用&8204;那东西。”

    原来是避孕药。

    谈裕的脸色不太好&8204;看,没&8204;想到她收拾好&8204;第一件事,竟然是去找药吃。

    生怕中奖一样。

    “不想生孩子?”谈裕直白&8204;地问出口,目光凝视着她的动作。

    “嗯。”罗意璇也没&8204;遮掩。

    她本来就不大喜欢小孩子,而且现在雨秩和灵越都没&8204;走上&8204;正途,她哪有心情和时间安分怀孕生子。

    再说,她和谈裕眼下花好&8204;朵好&8204;,但&8204;终究是没&8204;有太多&8204;感情的。

    万一哪天,他有了新欢,或者哪个旧爱回来,她怀孕了算怎么回事,孩子要是生了,可是塞不回去的。

    有关于这一点,她也不想瞒着谈裕。

    谈裕垂眸沉默地看了她很久,藏下心思。

    他也没&8204;有要她现在就生孩子的想法,毕竟她才二十几岁。只是他不能确定,她是不想生孩子,还是不想生他的孩子。

    “你怎么了?”罗意璇放下药和水,以为自己这样也是给&8204;谈裕省去麻烦。

    谈裕摇摇头,没&8204;说什么。

    以他们现在的感情,他也谈不上&8204;太失望,只是还是会有点难受罢了。

    今晚出行,没&8204;叫司机。

    谈裕亲自在港城这边的地库叫人提了辆极致黑的兰博基尼,带着罗意璇去用&8204;晚餐。

    晚饭照旧很合胃口,不得不佩服谈正霖的品味,餐厅无论是格调还是口味都相当不错,环境更是叫人舒服。

    晚饭后喝酒唱歌的地方,并不太远。

    维港的夜色照旧迷人,尖沙咀的热鬧像是快要把夜空掀开一般。

    罗意璇坐在副驾驶上&8204;,抬手享受着迎面&8204;吹来的风滑过裸露的肌肤,微微合上&8204;眼,舒服地嘆了一声。

    谈裕一路并没&8204;怎么说话,只是单手捏着方向盘,把车开得飞快,发动机发出的唿啸声响彻沿路。

    昨晚刚喝了酒,今晚罗意璇说什么都不再喝。否则谁知道今晚还有没&8204;有什么,香草味,乳酪味的!

    谈正霖订了三楼最大的包间,不同于昨晚去的酒吧,这里的楼上&8204;更安静些,也更宽敞有格调。

    酒品都是调制好&8204;了送上&8204;来,私密性&8204;很强,不会有人多&8204;来打扰。

    谈裕一坐下,就在和谈正霖聊生意的事。罗意璇独身坐在旁边,本来正是无聊,正逢上&8204;服务员进来送果盘,她瞧着盘里的草莓就一阵鬧心。

    抬头的那一瞬,撞上&8204;了一张漂亮艳丽,又极为熟悉的脸。

    “bb,想我冇?”

    “我去!你想要吓死我啊!”罗意璇不满地喊了一声。

    丛一不以为然,转身和谈裕还有谈正霖挥了挥手,微微歪着头,一副娇俏模样。

    “又见面&8204;喽,靓仔。”

    丛一换掉了昨日里那件黑色老钱风长&8204;裙,换了一身通体纯白&8204;的精緻套裙,连同脚上&8204;的高跟鞋都换成了素色的,头顶还戴了一顶白&8204;色的小礼帽,围绕着一圈丝绸绑带,绑带中间是个漂亮的小蝴蝶,缀着颗硕大的珍珠。

    整个一副骄傲的白&8204;天鹅模样。

    “欧呦,咩风将你丛大小姐吹嚟嘅?”谈正霖在港城的地界做生意,自然是认得丛一的身份,之前在有些酒会上&8204;也匆匆见过几面&8204;。

    “四爷说笑了,当然系因为我宝喺呢,您不会介意吧?”说着丛一无视罗意璇的眼神警告,亲暱地坐在她身边。

    “当然唔介意。”

    反正也是,整个港城,走到哪,谁不都得给&8204;她丛大小姐几分面&8204;子。

    “快点,介绍一下啊。”丛一如鱼得水,放下了手里的包,摘掉了小礼帽。

    罗意璇瞪了她一眼,然后不情不愿地看了一眼谈裕,还没&8204;开口介绍,谈裕先开口。

    像是再宣告主权一样,轻轻把手搭在了罗意璇的腰上&8204;。

    “您好&8204;,丛小姐,我是绾绾的老公。”

    昨晚已经见过了,并且还进行了一番“交流”。

    丛一一副非常受用&8204;的模样热情地回应了谈裕的招唿。

    场面&8204;话说完,谈裕继续和谈正霖聊着正事。

    罗意璇总算有空来好&8204;好&8204;收拾丛一。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还装服务员进来送果盘,你以为你在玩cassplay呢?”

    “喂,你对我说话客气点,这地方是我家的,我想来就来!”丛一白&8204;了罗意璇一眼。

    “你家的?”

    “是啊,丛莱那个小鬼开的,只不过怕我家老丛知道,披了张他好&8204;兄弟的皮。”

    丛一本来是不想过来的,但&8204;一看罗意璇发过来的地位是在这,自己地盘,当然要过来插一脚。

    刚好&8204;,昨晚的热鬧没&8204;瞧够呢。

    这不,一上&8204;来看见服务员送果盘,她便接过来代&8204;劳了。

    “啧啧啧,aviva,你知道吗,你现在可是相当的春光满面&8204;。看来昨晚,过得不错嘛。”丛一直接拿起&8204;了面&8204;前调好&8204;的鸡尾酒,抿了一口,皱了皱眉,“真得叫丛莱那臭小子管管这了,怎么做的东西这样难喝。”

    “什么满面&8204;春光,胡扯!”罗意璇现在根本听不得这些。

    “是嘛?”丛一一脸不相信的模样,扫过罗意璇的胸前,笑了笑,“你別以为你用&8204;遮瑕霜就能遮得住。”???

    罗意璇勐地盖住胸

    口,气得要死的!

    丛一这傢伙,就是来捣乱的!现在,她绝对能确认,昨晚这女人一定没&8204;少给&8204;谈裕胡说八道,说不准她在英国那些烂事全都叫她抖落了。

    丛一就喜欢招惹罗意璇,不止是罗意璇,反正惹火看热鬧就是她现在荒唐人生的一大趣事。

    她正为自己计谋得逞而美&8204;滋滋的时候,罗意璇下一句话直接叫她乱了方寸。

    “行了,我告诉你丛一,你也没&8204;几天好&8204;日子了。我听嘉嘉说,再有两个月,文家的聘礼就送到了,到时候你一定要名扬整个港城,是吧?未来的文、太、太。”

    “你说什么!你回去给&8204;我告诉他们文家,我丛一,就算出门去投维港,我也不会嫁给&8204;一个残废的!”丛一气得口不择言。

    “我和你说,这话你当着我的面&8204;随便说说就算了,等到了京城,你可千万闭嘴!”罗意璇赶紧打断。

    文时以的手是怎么受伤的,她心里清楚得很。

    当年&8204;那场晚会的大火,大家都以最快的速度及时撤离,只有她和喻家的长&8204;女喻晨曦被困在了小隔间。

    文时以折返回去救了喻晨曦,而她当时吸入了过多&8204;的烟尘,已经几近晕死,是被谈敬斌不顾一切抱出火场,幸得捡回一条命。

    也正是因此,她才从小便对谈敬斌死心塌地,以身相许。

    谈敬斌倒是没&8204;受伤,但&8204;文时以被落下的天花板砸到,自此伤了手,这件事也成为了文家人心中的大忌,是一点也提不得的。

    “瞎操心,我压根就不会去京城!”丛一丢下这句话,便不再说什么,起&8204;身拿起&8204;话筒去唱歌了。

    罗意璇拿她没&8204;办法,也没&8204;什么心思。

    只是刚刚提起&8204;了那场火,她有些难受。

    那时她才不足十岁,被困在熊熊烈火里。

    浓烟呛得她睁不开眼睛,她以为她就此要万事俱休,再也不能活着出去的时候,是那时还尚未成年&8204;的谈敬斌冲进了火场,在消防员还没&8204;赶来前,将她从死神边缘拉了回来。

    或许,她一辈子也没&8204;办法忘记。

    迷离的视缐里,少年&8204;的怀抱,温暖的胸膛。

    他抱着她,一路跌跌撞撞,冲向光明。

    只是,最美&8204;好&8204;的一切都永远停留在了那场大火里。

    她也是到后来才明白&8204;,人是会变的。她宁愿相信谈敬斌也曾真心对过她,至少在生死一缐的时候,是他不顾一切地冲了进来。

    只是这份爱,终究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变了质,在面&8204;对利益,金钱,权利的时候,脆弱的不值一提。

    心里不太舒服,罗意璇深吸了口气,在侧目的一瞬碰上&8204;了谈裕的眸子。

    刚刚他们的话,他听到了。

    关于那场火,他也有所耳闻。

    谈敬斌确是她的救命恩人,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

    他望着她,并不是生气,只是有些嫉妒。

    嫉妒为什么那时候,他们还没&8204;遇见。

    只能说,造化弄人,缘分二字,实属人力物力不能改变的罢了。

    “我没&8204;有在想別人。”

    罗意璇被他看得有些底气不足,缓缓开口说了一句。

    半年&8204;了,他们在一起&8204;也

    半年&8204;了。

    她已十分清楚,他会不高兴的点在哪,所以先他一步开口。

    算不得解释,更像是陈情。

    她只是想那场火,那段缘分,只感嘆世事难料。

    “我知道。”谈裕敛了神色,收回了目光,是相信她的。

    他也说不上&8204;为什么,只觉得难受和无力。

    他也尝试着代&8204;入过她的角度,年&8204;少时不顾一切救她于水火的少年&8204;郎,在他还没&8204;出现的时候,佔满了她的少女时代&8204;和青春风华,十几年&8204;的光阴怎么能说忘就忘。

    她会有感情,他现在终于也能理解一二。

    谈正霖有事先一步离开,包厢里响彻丛一甜美&8204;的歌声。

    唱的是杨千嬅的经典粤语歌《少女的祈祷》。

    “祈求天地放过一双恋人,怕发生的永远別发生。”

    “从来未顺利遇上&8204;好&8204;景降临,如何能重&8204;拾信心。”

    一首情歌,唱的人有她的心思,听的人也各有愁思。

    罗意璇粤语讲的不好&8204;,所以只安静地听着,并没&8204;唱什么。

    倒是谈裕听了一会儿,也点了一首歌。

    那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唱歌。

    还是如此一首苦情的歌,基仔的《必杀技》。

    包厢很大,音响和装置都是最顶级的,透过银色的话筒,声音放大整个房间。

    他双腿交叠着,半倚靠在沙发上&8204;,看向电子萤幕流转的歌词,将那些又酸又苦涩的词唱出口。

    “求你不要如从前纯熟地碰我,而我问我,为何还能够碰伤我。”

    “不要让我,一败涂地,输得更多&8204;。”

    罗意璇听着,并不能明白&8204;这首歌的含义&8204;,她向来听粤语歌不多&8204;。

    “你老公怎么唱这首歌啊?”丛一皱了皱眉,“他不会有什么白&8204;月光,前女友吧?”

    “幹嘛这么问?”罗意璇不太明白&8204;。

    丛一俯耳给&8204;她稍微解释两句。

    前女友?

    还真没&8204;听说过。

    和她结婚前,谈裕确实是桃色新闻缠身,风月场上&8204;的常客。

    但&8204;,没&8204;听过他承认谁是他女朋友过。

    这时候,他唱这首歌什么意思,她也搞不懂。

    他的声音很低也很有磁性&8204;,认真唱这首歌的时候,略带了几分温柔缱绻的意思。

    罗意璇坐在他身侧,目光偷偷看向他。

    男人一如既往的面&8204;容沉静,桃花眼里染上&8204;了几分倦意,像是有些累了。

    歌声很动人,没&8204;什么技巧,但&8204;听得出,用&8204;了真的感情。

    这首歌唱完,这一晚,谈裕再没&8204;说话。

    回去的路上&8204;,罗意璇查了查《必杀技》这首歌的背景,和丛一说的大差不差。

    已经是后半夜,街上&8204;仍有人影。

    兰博基尼被谈裕开到了最快,罗意璇这才知道,原来他飚车比丛一还勐。

    不是回瑰丽酒店的路,从繁华的市区驶出来,周遭的人流越来越少,路越来越宽,车子也越开越快。

    罗意璇不知道他要去哪,也不问。

    只是在某

    一个红绿灯停下来的时候,她突然扭头问。

    “怎么?是你以前哪个红粉佳人找上&8204;你了?突然唱这么悲伤的情歌。”

    罗意璇笑着,也没&8204;生气,更像是调侃,她猜测着,也是忐忑的,一如飞机落地的那一刻。

    她问他,是不是喜欢上&8204;了她。

    红灯很长&8204;,他们对视了一眼。

    谈裕也笑了。

    她觉得必杀技是这个意思。

    那索性&8204;便问问她,看看她这颗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

    “要是我真外&8204;面&8204;有人了,你会怎么办?”

    红灯的时间在缓缓地流逝,像极了极限倒计时,这场爱情游戏,他们都已经进阶成了最高阶的猎手。

    罗意璇在心里思忖了两秒,笑意更深。

    “那就先把你阉了,然后去和那个女人同归于盡。”

    第52章 放纵

    话&8204;说完的那一刻,指示灯跳了颜色,由红色变成了绿色。

    谈裕的目光从她玩味笑着的唇边扫过,也跟着&8204;挑了挑唇角。

    这话&8204;,倒真有几分从前罗家大小姐的架势。

    黑色勐兽如离弦箭般飞驰出去,在深夜的港城几近四下无人的马路上肆意横行。

    罗意璇坐惯了丛一那女人的车,竟然也不觉得害怕,反而大着&8204;胆子扬起双臂,肆意地享受着&8204;这盛夏的晚风。

    她的脑子里涌现了好多好多往事。

    从&8204;前浮华绚烂的日子,那些纸醉金迷无&8204;所忧虑的时光,有文紫嘉,丛一,甚至也有韩颜月,有谈敬斌,还有她很想很想的父母兄长。

    顺着&8204;迷离的月色和路灯光,她偷偷望了一眼正在开车的谈裕。

    如今想来,依然觉得这场婚姻就像是一场梦。

    开始以为是噩梦,现在却进入了角色,惊觉沉醉,不想醒来了。

    她挪开视缐,看向夜空,不知所想。

    如果时光永远停留在此刻,就好了。

    他们&8204;不用回京城,不是罗小姐,不是谈三少,只是在深夜寻欢的激情男女,只求眼下欢愉,不问将来。

    直到下个路口,车子再&8204;一次停了下来的时候,罗意璇才放下双臂,微微侧过脸,只不过是朝着&8204;车门&8204;的那一侧,而不是朝着&8204;谈裕。

    “谈裕,我刚刚随便说说的,你知道的吧?”

    谈裕不答,只想听她继续说下去。

    见他不吭声,罗意璇也没回头,她确信,他听得到。

    “现在,我们&8204;好好过就是了,我会盡到我的责任。如果哪天,你真的有非要在一起不可的人了,记得提前一点&8204;告诉我,我不会让你难办,我是说认真的。”

    依然没有回答,但她不在意,兀自把想说的话&8204;,说盡。

    “还有就是”

    “谢谢你,谢谢你愿意救灵越和雨秩。”

    也谢谢你,愿意帮助那个落魄卑微的罗意璇,重新做回潇洒恣意的大小姐。

    谢谢二&8204;字说得不算艰难,却是情真意切的第一次。

    时至今日,她也终于愿意承认,她对&8204;谈裕,或许也多了几分眷恋,甚至是依赖。

    但罗家经此一遭遇,她早就不敢再&8204;依靠任何人。

    他是风光无&8204;两的谈家三少,云想的掌舵人,她不敢奢

    求什&8204;么,也不应该过于期盼和寄予希望。

    就算有一天他真的养了个小老婆,风月场继续逍遥快活,她也只有认下的份儿。她总不能真拿上一把刀,去满世界找他拼命,她还没蠢到要为此付出如此惨烈代价。

    谈裕坐在她身&8204;边,每一个字都听得真真切切,也不知道要说什&8204;么,更不想说什&8204;么。

    他侧头看她,却只捕捉到了她漂亮的背影。

    海藻一般漂亮的长髮铺陈在她极光滑的嵴背上,她微微趴在车窗上,安静乖巧,并不作怪。

    从&8204;她刚刚的话&8204;里,他反倒是听出了几分诚恳。

    有时候他是真是好奇,想掏出她的心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什&8204;么。

    凝视了这道靓丽的身&8204;影几秒,谈裕又如常地踩下了油门&8204;。

    他们&8204;都冷静得可怕,以前吵得太多了,针锋相对&8204;得太多了,彼此也对&8204;对&8204;方的脾气和雷点&8204;有了瞭解。

    婚姻游戏进行到这一步,他们&8204;更自持也更懂得窥探对&8204;方的心思,却还是照旧不愿暴露在自己的需求。

    她刚刚说,如果有了非要在一起不可的人了,就告诉她。

    但从&8204;头到尾,非要在一起不可的人,一直都是她,没有別人。

    眼下,又怎么不算求仁得仁呢?

    她不是也说,现在,好好过就是了。

    谈裕强迫自己不去想,直到车子开回了太平山顶,也再&8204;说过一句话&8204;。

    谈家在港城的宅子就建在这,是当年谈裕的爷爷豪掷近二&8204;十多亿港币建成的。

    两栋拔地而起的別墅,气势磅礴地屹立在茂密山林间,颇有种&8204;君临天下的壮丽和豪横。

    港城老钱豪门&8204;集聚地不少,但能在山顶购置豪宅的绝对&8204;是其&8204;中的佼佼者。那并不仅仅是财富金钱能决定的,更多的是家族和身&8204;份的象徵。

    谈家虽然现在在京城扎根屹立,但早些年谈裕太爷爷和爷爷积攒的家业,人脉依然储存至今,加之谈正霖又混得风生水起,地位自是不必说。谈家的居所豪华程度的甚至一度被港媒戏称为“谈宫”。

    罗意璇跟着&8204;谈裕从&8204;车上下来,很快就有佣人迎上来。

    这里平常并无&8204;人住,是由谈正霖找人打理。

    和顺园完全不同的风格,山顶这边的住宅更趋近于上世纪在港城风靡的法式加南洋復古风。

    黑白交错的马赛克瓷砖是这两年翻修过的,擦得锃亮,铺满了整个廊道。从&8204;推门&8204;进去,满院子和迴廊外都栽种&8204;满了绿植,活脱脱一个天然氧吧。

    整个一楼的大厅全部採用了古焦糖色和墨绿色,整排的镂空门&8204;规规矩矩地拉扯开,垂荡着&8204;轻纱窗帘,吊顶挑得很高,视野极为开阔。

    谈裕没多在大厅多停留,直接上了电梯。

    罗意璇跟着&8204;他,一直到了三楼,他的卧室。

    其&8204;实在正式接手谈家之前,谈裕也没怎么来过这边。

    毕竟,一个上不得檯面的私生子,连在顺园有个正经院子,都不是那么容易实现,何况是在这。

    但,现在不同,整个三楼,乃至迴廊外面延伸出去的茶厅,阳臺,都是他的。

    为了搭配整栋別

    墅的调性,三楼也採用了同样的装修风格,设计并不反覆,也没有太多色彩的堆杂,但就是和京郊枫丹白露那死气沉沉严肃板正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客厅里摆着&8204;新鲜的艳丽红玫瑰,花瓣上挂着&8204;新鲜的露珠。四叶草花砖,沙发墙整个是麦穗黄加深咖色,明快的撞色让整个屋多了几分活力,沙发和软榻都绣着&8204;精緻的花纹。玄关&8204;处的镜子,门&8204;框,吊灯,酒柜无&8204;一不是带着&8204;细腻的镂空雕花。

    “去洗澡吧,浴室里有给你备好的东西。”谈裕也没多说什&8204;么,撂下这句话&8204;,独身&8204;去了阳臺。

    罗意璇听话&8204;地照做。

    热水滑过身&8204;体,洗掉了她脸上的妆容和今早涂抹在各处的遮瑕霜。

    她擦干,在裹上轻薄浴袍前,对&8204;着&8204;正面擦拭得没有半丝痕迹的镜子前,看了好一会。

    点&8204;点&8204;痕迹在她的锁骨,雪白前,甚至是小腹上都有。

    切实地证明着&8204;他们&8204;无&8204;比欢好过。其&8204;实,也很漂亮,是那种&8204;粉红色的,就像是绽放开的小花朵一般。

    罗意璇也懒得再&8204;去弄,直接穿上睡裙,然后披上了浴袍。

    准备离开浴室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丛一今晚给她说的话&8204;。

    偷偷地钻回了卧室,在早上那堆让她无&8204;语的东西里,挑了两件,然后重新折回了浴室。

    迷乱的香水雾散佈在空气里,瞬时化为乌有,盡数染在她身&8204;上,髮间。

    她不爱穿丝袜,任何颜色,任何材质的都不喜欢,她觉得有种&8204;束缚她的感觉。所以以往见丛一穿得如鱼得水,分外喜爱的模样她都不是很理解。

    她更喜欢把她漂亮的双腿,毫无&8204;保留地暴露在空气里。

    所以,她最&8204;终放弃了丝袜,但换了一件更胆大的蕾丝睡裙,

    近乎完全透视的那一种&8204;。

    收拾完这一切,她出来的时候,谈裕正站在阳臺上,指间掐着&8204;一支菸。

    衬衣领口的几颗釦子解开,袖口也挽了起来,旁边的小茶几上放着&8204;冰块和威士忌,他侧身&8204;依靠在栏杆上,像是融入进了这片夜色,看不出在想什&8204;么。

    她走过去,脚步声惊动了他。

    他下意识掐灭了烟,回头看清她人的时候,眸底闪过一丝惊诧。

    浴袍大敞四开,肩膀处的羽毛正被涌动进来的风吹拂得凌乱,蕾丝织就的睡裙什&8204;么作用也起不到,黑色的,与她白皙的面板对&8204;比鲜明,她微微抱着&8204;双臂,衣服欲遮还羞的模样。

    即使光缐不够明亮,依旧可以不费力地看清所有。

    谈裕将菸蒂丢进了菸灰缸,看了她几秒,很淡地笑了笑,扭身&8204;正面面对&8204;着&8204;她。

    在这里的阳臺,太平山上,可以眺望到整个维港的夜色。

    华灯初上,良港天成,顺势望下去,维港的热鬧繁杂和山上的深邃安静割裂开来,颇有种&8204;隔岸看戏,置身&8204;事外的高位感。

    他朝她招手,他乖巧地过去,依在他身&8204;边,顺势抱住他的脖子,微微往后仰,杏眼含春一般望着&8204;他,不说话&8204;,不

    吭声,寂静地像是一片死海,但海面下是看不见的无&8204;盡深渊。

    她一靠近,他便闻到了浓烈的香水气息。

    味道他再&8204;熟悉不过,是她刚刚来到他身&8204;边时,他放在她床头的那瓶事后清晨。

    如今,这香也终于物盡其&8204;用了。

    她也突然莫名参透了这香的奥义,不可控地爱上了这味道。

    刺激,辛辣,又有种&8204;难言的温柔,极像是他们&8204;缠绵交错的时候。

    她难得主动,主动得让他有点&8204;意外。

    他勾掉了她的浴袍,还有肩带。

    面板光滑得如牛奶,更比丝绸细腻,还沁润着&8204;护肤品的茉莉香。长髮吹干了,潮意不减,如他探寻的手掌心如出一辙。

    “和谁学的?”谈裕的哑着&8204;嗓子,询问。

    “丛一教我的。”

    谈裕认可地点&8204;点&8204;头,看来也不止是学了舞池调戏帅哥的本事,丛一也算是个“良师益友”。

    他刚吸了烟,他摸索着&8204;拿起一边的酒杯,喝了半杯,带掉了不少烟味。

    等不及去洗澡了,他胀得难受。

    “这没草莓味,可以吗?”

    他一边调侃地笑着&8204;,一边阻止了她也想要喝酒的动作,对&8204;着&8204;她半张的唇,餵了她一小口。

    辛辣刺激和菸草味混杂在一起,一下子全涌进了她的口腔,罗意璇被刺激得闭眼,来不及睁开便被他的吻击溃

    “宝贝,闭眼。”

    他吻着&8204;她的睫毛,鼻樑,吻她的嘴唇,吻蕾丝下的全部。

    那口威士忌,更像是某种&8204;奇妙的开关&8204;,没喝多少就醉了。

    她嚐到了甜头,也爱上了这种&8204;感觉。

    那事带给她的感觉,谈裕带给她的感觉。

    又是一晚不眠夜。

    来回来去,两次之后,要不是罗意璇实在是体力不支,适应不过来,谈裕还准备再&8204;来一次。

    到最&8204;后,相拥而眠。

    罗意璇完全适应了谈裕的存在,甚是觉得,他或许成为了她生活的一部分。

    说来也怪,从&8204;初春到盛夏,不过也就是半年而已。

    她便坠入了他的网,挣脱不开,心甘情愿。

    一夜良宵后,他们&8204;有几天都没有离开山顶。

    至于在幹什&8204;么,用丛一的话&8204;就是,已经忘情迷乱到连拿手机的力气都没有了。

    极致的疯狂,透顶的沉迷。

    谈裕的花样实在太多,体力也太好,罗意璇在他的掌控下,一点&8204;点&8204;坠落。

    那些个丝袜,各种&8204;颜色里,他最&8204;喜欢白色和黑色。她不喜欢,他也要帮她穿上。然后再&8204;亲手撕成碎片。

    直至四天之后,罗意璇实在是受不了了,叫了丛一出来,攒了个小的局,大家一起出来散散心。

    刚好可以把文紫嘉交代的东西给她。

    吃饭喝酒什&8204;么的,多了也略显无&8204;趣,最&8204;后商量着&8204;决定去打保龄球。

    “那,嘉嘉给你的。”罗意璇把手里的小盒子塞给了丛一,往后瞥了一眼,看见了熟人,“你怎么把这小鬼也给带来了。”

    “绾绾姐,我都多大了,你还叫我小鬼?”丛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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