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身心疲惫
贺北秋的话虽然说得难听,可是底层人供养上层这是历朝历代铁一样的规律,朝廷的赋税不永远都是取之于民吗。
“你小子对王上执政不满?”
贺北秋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不知道谢辰安的心思究竟是什么,可话已经说出口了,箭在弦上。
“不是的殿下,奴婢不敢不满。可事实如此啊,平民养官吏,官吏养世家,世家养王室,而且是终生供养,用一切来供养。世家的奴才都要比百姓尊贵,要不王宫之内为何有那么多像奴婢这样的人。我在您面前自称奴婢,在外面就是别人的祖宗。”
听完这话,谢辰安更是怒上心头,上去给打了贺北秋一个响亮的耳光,大骂道:“其心可诛”
沈晏昭赶紧上来劝慰谢辰安,用近乎哀求的语气求谢辰安不要生气。
“殿下,北秋他胡说八道,他还小,您千万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贺北秋挨了这一记耳光,有一股叛逆劲上来了,但又不是那么太多。
“殿下,您身边尽是如此之人,只是……只有我才会和您说出来。”
谢辰安擦了擦脸上的水,在沈晏昭的搀扶下坐回了池子里。
“殿下,我贺家在西河郡也有良田百顷,商铺若干,可晋国亡了,那些还有用吗?本想着离开了晋国的水深火热,可没想到燕国更是如此,还有世家共掌天下这一说。”
谢辰安已经被贺北秋气的浑身发抖,颤抖的手指着贺北秋咬牙切齿。
“你……你……你简直是胡说八道,我大燕何时有世家共掌天下,我们都是王上的臣民,都是要效忠慕容王室的,我……我怎么就把你给带回来了。”
沈晏昭眼看安抚不住谢辰安的怒火,又起身赶紧去劝贺北秋,边说边在贺北秋身上轻轻的拍打着:“北秋,你别说了,你就别气殿下了……”
环境不同自然养育出性格不同的人,沈晏昭是幽州人,贺北秋是晋国人。沈晏昭是早已习惯了燕国,而作为新燕国人,贺北秋一时还不能完全接受。
谢辰安能听得出来,贺北秋还有些见识,想必家学还算不错,可是这口无遮拦的劲比自己还要可怕。
“你这么明白,这么大的才学,为何要到燕都来,用男色近王上?你去科考做官不好吗?”
本来贺北秋是不准备继续说下去了,可谢辰安又话赶话的往前赶。
“殿下,我到燕都来不是来出卖色相的,我是来投奔您的,是您的秘书署不要我,我们都是被迫进的王宫筛选。”
“呵呵,投奔我?就你这几句话,秘书署不要你就对了。还投奔我,我谢辰安在天下清流中名声这么差,你来投奔我什么?投奔到我床上来?”
谢辰安自嘲的这句话说完,沈晏昭和贺北秋两个人都愣住了。
“名声差?殿下……您何以自污?”
“自污?我还用得着自污?天下清流之首水文冠死在我的手上,外面是这么说的吧?”
“没错啊。”
“天下清流恨不得掘我谢家祖坟,他们还能传出我什么好名声?”
这清流水文冠的事情,贺北秋身为并州人还不太清楚,可沈晏昭知道的却是不少。
“我大燕早就没了科考,都是世家门阀取仕。奴婢听家中的长辈们谈及过,水相国执政十几年,看似清流,实则也都是在实行门阀取仕。他当了相国以后,凡是不拜入他水家门下的,别说做官,小吏都做不了。”
谢辰安平时吹捧的话听得多了,对于沈晏昭的话也是半信半疑,不过就现在这个架势,他们两个倒也不像是很刻意的在吹捧自己。
“看来这水文冠还是死有余辜啊。”
“不仅如此,殿下声名远扬并不全在于此。”
“继续说。”
“世人都说,自殿下天道二十九年摄政以来,整个燕国上下,越来越烂……”
谢辰安听着听着有些不对,赶紧打断沈晏昭:“你等一下……就这个,还声名远扬?不是说本王今天在这里和你们两个较真,我什么时候摄过政?朝廷哪道政令是出自我的手,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殿下您别急,百姓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朝政在谁手中,天下人都清楚。奴婢是说,虽然整个朝廷乌烟瘴气,越来越烂,但是他们说唯独校事府不似以前那般专横恐怖了。”
这话说的还像那么回事,校事府却是一直是谢辰安在管。
“不是,扯远了,你一边去,我又没问你。”然后谢辰安指着贺北秋:“来,今天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来投奔我什么?就你刚刚那些话,本王看你是不知道校事府是干什么的吧?”
搁着贺北秋的脾气,今天就算是死透了也要不吐不快,可沈晏昭看出谢辰安有些缓和了,赶紧东拉西扯,劝着谢辰安。
“殿下,您别和他一般见识,今天您也累了,奴婢先侍奉您就寝吧。”
沈晏昭边说边给贺北秋使眼色,让他赶紧认错。贺北秋从水池里出来,赤条条的跪在谢辰安面前:“殿下,北秋失言了,请殿下治罪。”
这一唱一和的搞得谢辰安也不想发脾气了,他发脾气主要还是因为行歌不在,自己心情不好,想了想他们两个也是无辜之人。再说,行歌在时,是从来不会和他顶嘴的,这突如其来像是吵架的感觉,冷不丁还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谢辰安从飞仙池中出来,沈晏昭赶紧为他更衣。看着跪在地上的贺北秋,气的谢辰安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狠狠的责备道:“今天晚上你就给我跪在这里好好反省你那些大逆不道之言。”
谢辰安正愁没处打发他们两个的住处,借此机会打发了一个。可还有一个比贺北秋乖的多的沈晏昭,他也不好两个一起罚,只能先带着沈晏昭回自己的寝殿。
回到寝殿之后,谢辰安挺不住了,直接倒在了床上,本来就疲惫,又在飞仙池里吵了一架,忽然寂静下来,身心累到不行。
躺下来后感觉天地都在旋转,可沈晏昭还没住处呢。过去行歌一直都是和自己同榻而眠,一天不搂着行歌睡都不行的那种。现在没人搂了,眼前这个沈晏昭在谢辰安心里又不能替代行歌,他是越想越想不出来,越想不出来越再想。
这时,乖巧的沈晏昭已经开始褪谢辰安的裤子了,这可把谢辰安惊到了。
“你干什么?”
“奴婢服侍您更衣就寝啊,殿下。”
“那你脱我裤子干嘛?”
“奴婢要服侍您啊。”
“我很累。再说这行歌在时,都是我想要的时候才会要,怎么现在变成我被动了?”
沈晏昭小脸一红,小手倒挺快,已经把谢辰安的裤子拽下来了。
“殿下,您就躺在那里休息就好,服侍您的事奴婢自己来。”说完直接把谢辰安的大宝贝放在了嘴里。
谢辰安也是无语,他现在都搞不清自己的性取向了。过去他从来没认为他是个断袖,他认为他和江行歌只不过是迫于慕容仙不允许他和别的女人合欢,怕留下种子,因为他将来可是要为慕容仙做孤臣的。
可是这个东西就是这么奇妙,当你迈出了这一步,便不再纯粹。这个过程只有一瞬间,从零到一的一瞬间。
他实在是太累了,也实在没有力气去阻止沈晏昭了,只能把他的小兄弟交给了沈晏昭,自己在昏昏沉沉中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