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想和离就不和离
晚饭赵墨晚都没有吃。
赵墨晚不吃饭，只有一个原因，定然是心里不痛快了。
裴永翾扫视了一圈，唯有母亲眼神闪烁。
询问才知，母亲竟因赵墨晚没有身孕而怀疑她无法生育，让裴珏给她诊脉开了药方子。
前段时日赵墨晚才因为秦之晗被母亲责备而哭了，现在又因没有孩子被逼着喝药，是有些欺负人了。
他都没碰过赵墨晚，哪儿来的孩子？
都不带怀疑自己儿子的，尽怀疑赵墨晚了。
设身处地去想，若是他自己，他也会气恼。
更何况是赵墨晚那一点就燃的性子。
“母亲，是我不想要，你就别逼她了。”
留下这句话，裴永翾就离开了。
秦素看着裴永翾离去的背影，心里堵着一口气久久顺不下。
她是怎么都没有想到，是自己的儿子不想要孩子，才让自己久久都没有抱上孙儿。
气恼的同时想到赵墨晚今日那受辱委屈的模样，心里又是愧疚起来了。
这孩子怎么什么都不说呢？
说了是她儿子自己不想要的，哪有这事？
等裴永翾回到东院，赵墨晚已经睡下了。
当然了，她是没有睡着的。
哭了一下午，眼睛又酸又胀还发烫，头部也隐隐作痛，根本就不可能睡得着，更别说心里还藏着事了。
赵墨晚躺在床上一直在回想今日发生一幕幕。
而其中印象最为深刻的莫过于裴珏在她朝着他靠近的时候，往后退了一步，她靠近一步，他退一步。
喜欢喜欢，带着喜又带着欢。
可赵墨晚有了喜欢，却一点也不喜，一点也不欢。
相反，她是愁苦的，是痛苦的。
喜欢一个人，一点也不好。
爱情，根本就不像上官芮欢说的那样比吃了蜂蜜还甜。
她都快被苦死了。
裴永翾走进屋内，将门关上后，他走向床榻，这还是第一次他都进来了，赵墨晚没有发现他。
直到他来到那张楠木床边垂眸望向她，赵墨晚那双本望着窗帘空洞的双眼才微微动了一下。
黑眸微微颤动后，眼眶便再也保护不了湿润，一颗豆大的泪珠就这么顺着眼角缓缓滑落，经由白皙的肌肤最后隐入乌黑发间。
赵墨晚不该是这样的，她该是明眸皓齿、灵动俏丽的，不该是这样……好像要碎掉了一样。
破碎、凋零。
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就这么大吗？她就这样在意母亲的质疑，就这样在意有没有孩子吗？
裴永翾想着，轻叹一声后，他坐在了床沿。
他望着赵墨晚，心里生出些不忍和愧疚。
要娶她的人是他，逃了的人也是他，害他被质疑受辱的也是他。
他又并非什么心硬如铁一身恶习的坏人，会愧疚会怜悯，也会……心疼。
“就这么委屈？”
赵墨晚的视线去向了声源，看到了裴永翾，心间就更是难受，恨不得大哭一场才好。
委不委屈她不知道，但是她的心难受死了。
见赵墨晚眼中的泪愈演愈烈，裴永翾沉思了番，而后做了决定。
既然这事让她如此委屈，那就要一个孩子，母亲也不会质疑她了。
赵墨晚不想让裴永翾看到自己哭的，收回视线后，继续盯着看了许久的床帘。
越看就越想哭。
暗色的有着祥云纹，丑死了，明天她就换掉，全部换掉。
赵墨晚吸了吸鼻子，气呼呼想着，忽然察觉有人靠近。
视线转移，裴永翾不知何时靠近，他一只手撑着将她压在了身下。
他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来到了赵墨晚的脸颊，赵墨晚顿时有些惊恐，眼珠子一动，蓄积在眼眶中的泪又落了一滴出去，这次滑落到了裴永翾的手背之上。接住那滴湿润润的水珠子，裴永翾的手在赵墨晚惊恐与疑惑交错间顺着脸颊一路轻抚，一直到领口露出的锁骨处才停下。
此时裴永翾与往日不大一样，既不阴沉冷厉，也无疏离冷漠，淡然的眉眼间多了一丝柔和。
而后他低沉的声音在赵墨晚的上方响起：“那我们要个孩子，没人会再质疑误会你了。”
赵墨晚闻言惊得目瞪口呆，久久没有回应，许久才找回自己的思绪，她难以置信道：“什……什么？”
裴永翾又向赵墨晚靠近了一些，眼神迷离中透着一丝坚定，嗓音低沉地再次说道：“我说，我们要一个孩子，我是认真的。”
这次赵墨晚可很确定裴永翾是想要什么了，霎那间，赵墨晚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浑身僵直。
裴永翾他，他他他，他想和自己圆房？
可，不是早就说清楚了吗？
别说他不喜欢他，她也不喜欢他啊。
他是忽然发什么神经？
就在赵墨晚震惊之际，裴永翾已然离她越来越近。
两人之间不过分寸的距离，赵墨晚甚至都可以清晰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正吹拂在她的唇边。
裴永翾正低垂着眼眸，预想吻上赵墨晚的唇。
裴永翾本来一开始是有些抗拒和心慌的，他遭过背叛，受过伤，不敢再尝试靠近女人，可赵墨晚好像不太一样，随着靠近，他的心逐渐归于平静，他发现自己是有些期待的，有些期待亲吻她的，或者是期待她为她孕育一个子嗣。
可赵墨晚就不是这样了，她看着裴永翾越来越近，心里慌乱到不行，心跳快得那颗心好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似的，呼吸也好似被人掐住了那般断断续续，愈发的不畅快。
这种感觉和面对裴珏不一样，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抗拒。
就在裴永翾即将触碰到软唇之际，赵墨晚偏过了头，那一吻落在了赵墨晚的脸颊之上。
赵墨晚的心一下就被揪住了。
她……她被亲了。
那块地方，在一瞬之间变得好滚烫，连带着她的心都一起烫了起来。
裴永翾是低垂着眼眸的，他的视线始终就在赵墨晚的朱唇之上，并未看清赵墨晚的神情，还以为赵墨晚是太过紧张而导致他没有亲上。
在赵墨晚的左侧脸颊留下一吻后，他转而继续朝着另一边去。
赵墨晚吓得连忙伸出手去阻止，抵着裴永翾的胸膛将他推离，摇着头嘴里念着：“不，不要。”
裴永翾从还不是很浓的情欲中抽离，定睛一看，这才发现了赵墨晚一脸的抗拒。
她不愿意吗？意识到这个答案，裴永翾莫名有些失落。
“怎么了？”
裴永翾说这话之时嘴唇蠕动着，一阵湿糯糯的触感在指尖传来，赵墨晚这才发现她的手在刚才推开裴永翾的时候很不巧得抵在了他的唇边，因为他开口说话，中指蹿进了他的嘴里。
“啊！”赵墨晚惊叫一声，连忙将手收了回来，脸烧红了一片，心口跳得更快了。
她不是没与男子接触过，从前习武的时候，她也是与师兄弟较量过的，但在这种情形之下，暧昧不清得与男子接触，是没有的。
不习惯，不自在，慌乱紧张的情绪覆满了她。
“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不是，不是要和离的，你怎么要我给你……生……生孩子。”
赵墨晚此时根本就不敢去看裴永翾，闭着眼睛询问的，而裴永翾清冽的声音很快响起：“若你不想，可以不离。”
经过几月相处，裴永翾发现自己逐渐适应了屋里多了个人，他也并不厌弃赵墨晚。
若是不和离，也可以。
是她的话，也可以。
没了她，难保日后不会再其他女人。
留一个他还算是适应的在身边，比再度去适应另一要好。
所以，赵墨晚想留的话，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