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想要她为别人生孩子
赵墨晚没躺多久就被秦素差人叫去了她的院子。
进屋一看，赵墨晚呼吸一下就停滞了。
屋内不仅秦素在，裴珏也在。
“快进来。”秦素看到门口的赵墨晚唤了一声。
赵墨晚此时脚像是陷进了泥潭一般，动弹不得，呼吸变得不顺畅，眉头也紧锁着。
不太敢进去，不想与裴珏待在一处。
望着他，她总有一种窒息感。
看着赵墨晚在门口畏畏缩缩的样子，秦素便知赵墨晚是在害怕着什么。
这屋里就两个人，裴珏才刚回来，自然不可能与赵墨晚有什么矛盾，要怕也只能是怕她。
秦素想起自己前段时间因为秦之晗对赵墨晚发了气，便猜测是上次给人吓到了，心里有些愧疚。
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孩子，虽不是她生的，可她是当亲生女儿养大的，见秦之晗奄奄一息的模样，她怎能不心痛焦灼，一时说话也就重了些。
之后她也知道了这事与赵墨晚无关，因为愧疚，她已经很久都没有管过赵墨晚了，她以为这事也就过去了，没曾想着单独相处，那孩子还是怕她。
“别怕。”
“我是想让裴珏给你瞧瞧你身子如何。”
赵墨晚和儿子同床共枕半年多了，可赵墨晚的肚子始终就没有动静，秦素是有些急了的。
留下裴珏又找来赵墨晚，就是想让裴珏为赵墨晚调理调理身子，好让赵墨晚早日为国公府添丁。
见赵墨晚还是没动静，秦素起身亲自去将赵墨晚给拉了进来，按在了一旁的扶手椅上。
这椅子就在裴珏身侧，赵墨晚刚坐下就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急着想要起身，再次被秦素按了下去。
“好好坐下，让裴珏为你瞧瞧，若是身子有异，便喝药调理调理。”
“我不对你做什么。”
赵墨晚有些疑惑。调理什么？她身体没什么毛病啊。
“什么？”
见赵墨晚一脸的困惑，秦素便也将事情摆到台面上来了。
“永翾早过了弱冠之年，你也已是桃李年华，你们是该要个孩子了，与你们同岁的男女子孩子都满地跑了。”
“正好裴珏也在，让他给你瞧瞧，该喝药喝药，国公府冷清得很，也该热闹热闹了。”
赵墨晚眉心一蹙，心里生出抗拒。
生孩子又不是她一个人的事，凭什么就检查她？万一是裴永翾他自己不行呢？
赵墨晚心里的气还没消，就见裴珏真的走到她的面前了。
“把手给我。”
赵墨晚如遭雷击般愣住了。
裴珏他说什么？他竟然让她把手给他？他真的要为她诊脉吗？他真的要她给别人生孩子吗？
赵墨晚眼里有些湿润了。
秦素看到了，但她以为赵墨晚是委屈自己怀疑她无法生养。
裴珏没有看到，他根本就不敢去看赵墨晚的脸，一直盯着她衣服上那朵牡丹花样。
在伸出手的那一刻，赵墨晚低下了头，眼中一直倔强着不肯滴落的眼泪，终于掉下去了。
不是委屈，不是恼怒，是怅然若失，是沮丧。
赵墨晚收回手的时候，裴珏朝着秦素说了一句：“体质偏寒，是不易有孕，开个方子调理，很快便能见效。”
秦素闻言，如释重负般长长松了口气，脸上的凝重也如冰雪消融般变成了浅浅的笑。
“那就好，那就好。”
裴珏转身去写药方子，秦素则守在他一侧，有些迫不及待之意。
赵墨晚看着这一幕，脑海里全是刚才裴珏说的那句话。
“体质偏寒，是不易有孕，开个方子调理，很快便能见效。”这话一遍又一遍在赵墨晚的脑海里回响。
裴珏写下药方子，她意识到裴珏是希望她有身孕的，是希望她好好当裴永翾的妻子的。
意识到这一点，赵墨晚脑海里全是今早遇见之时，裴珏的躲避和惊恐。
他没有因为重逢而欢喜，也没有因为见到她而欢喜。
他躲着她。
那句“刚碰见。”说得是那样的急切，他生怕与她相识被发现。
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认识，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关系曾十分要好。
阿钰是不在意她的。
曾几何时，上官芮欢也在听她讲述了对阿钰的喜欢后，说了一句：“你真要等？若是那男的根本就不喜欢你呢？若是他有了喜欢的人了呢？你怎么办？”
这些她是想过的啊，放弃她也是想过的啊。
可真到了这一刻，真意识到阿钰没有那么在意她的那一刻，这个答案让她感到痛苦。
她的心像是被人撕碎了。
赵墨晚起身，近乎是逃命一般离开了这里。
听到身后的动静，裴珏回头的时候，也只看到了赵墨晚的背影，他望着她，眼里也闪过一抹沉痛。
他喜欢她，可他不能再喜欢了。
她若是旁人的妻子，他可以抢，他可以毒死那个男人，把她抢回来。
可是，她是裴永翾的妻子。
裴永翾，是他最重要的人，是救命的恩人，也是亲人。
他不能，也不想去伤害裴永翾。
他只能默默退出，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药方子早就写好了，秦素拿在手里仔仔细细看着，倒也都是一些常见的药材，并不难寻。
“你也是很久没回来了，你义父怕是要晚些才会回来。”
“不如留下来住几日，你那西院，一直都给你留着的。”
“等你义父回来，我们一家吃顿团圆饭。”
“你都很久没同我们说说话了。”
看着秦素，裴珏心口再是一抽。
秦素一开始待他算不上好，只因一开始她就因为秦之晗认定了裴珏不是什么好孩子。
后来裴珏长大了，学会讨好人了，秦素才对已经“改邪归正”的裴珏有了笑脸，感情才逐渐深了起来。
在裴珏心里，他是渴望母亲的，所以无论秦素在之前对他有多差，只要秦素给他一颗糖，他就会乐上很久。
他在意秦素，把她当母亲去尊敬爱戴。
看到秦素眼里的思念和挽留的欲望，裴珏就更加不敢去爱赵墨晚。
他在心痛，为自己即将逝去的喜欢心痛。
裴珏紧握着自己的拳头，脸上却露出了一贯灿烂的笑容，笑着说道：“不了，百草堂还有事等着我处置。”
秦素有些失望，却没有再挽留了。
这孩子及冠之后便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非要离府去，固执得很，说什么都不肯留下。
从那时起，秦素就知道，裴珏想走，那是谁也留不了。
“那就去忙你的，等有闲了，就回来，我让厨房给你做你喜欢吃的。”
裴珏点了点头。
如果可以，他再也不想踏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