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幸离世
“他们一直在寻找时机，但学院内诺玛监控无处不在，使用权限会被记录，事后必然能找到线索。”
“明白了吗？这与我无关！我只是被收买保守秘密，从未参与攻击你学生的事，我只是按章行事！”弗罗斯特嘶吼，脸上的恐惧和惊惶无所遮掩。
“那些人是谁！”
“让我离开门口！”弗罗斯特尖叫，挣扎着要远离此处。
“都有谁！”
克里斯用力推椅逼近门口。
“研究部有，监察部也有，甚至还有与凯莉合作过的小组成员！”弗罗斯特大声喊，“否则你以为他们是如何监听凯莉的？凯莉在执行部经验丰富，不是轻易能骗过的人，怎能轻易监听她！”
“你在撒谎！”克里斯难以置信。
与凯莉合作过的小组成员？
凯莉是她的助手，与她合作的大多是曾与她共事的人。而这些人几年前就已进入她的周围，难道多年前就有人对她下手？究竟谁是幕后主使？
“我有证据！”弗罗斯特喊，“为了不被他们出卖，我秘密录下了他们的对话，里面有关于冷藏设备处理的细节！”
“谁是主谋？”
“我不知道！我只是被卷入保密的漩涡！”弗罗斯特摇头。
“那录音在哪里？在你的笔记本里？”
“我不敢确定他们是否监视我，所以不在电脑里。”
“那在哪里？”
“我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了！”
话音刚落，大厅侧面的窗外传来巨大的螺旋桨轰鸣，狂风掀动窗帘，数枚冒着浓烟的催泪弹投入室内，直升机厢内有人对准克里斯开枪。
克里斯本能地往后翻滚，躲到桌后，抽出腰间的枪械。
指挥中心一片混乱。
曼斯拽住莫兰的衣领，怒吼：“为何刚到学院的直升机无预警地直接攻击！你们如此鲁莽会伤及人质，若有学生受伤，我会向学院控诉你！”
莫兰冷冷瞥了曼斯一眼，哼声道：“我等着！”
“停止攻击！”施耐德走来，直视莫兰，“你这样会把克里斯逼入绝境，她会伤害学生，这样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莫兰沉默片刻，下令撤退。
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来得快，退得也迅速，令克里斯诧异了一瞬
克丽丝身形骤然凝固，弗罗斯特瘫软于椅，肢体痉挛，血渍如墨，染透胸襟，双眸失焦。
克里斯汀止步。
她未曾料想校董会竟如此决绝，竟直取人命，连掩饰都弃之不顾。
弗罗斯特望向克里斯汀，唇微启，欲言又止，旋即气息消逝。
克里斯汀静默半晌，耳畔传来中枢控制室的铃音，驻足片刻，重返中枢。
接通通讯。
“可有人受伤？”曼斯坦因焦虑询问。
克里斯汀眼神闪烁，良久无言。
直至曼斯坦因三度发问，她方开口：“弗罗斯特已逝，遭尔等毒手。”语调轻柔，却透着寒意。
彼端一时静寂，半晌又问及他人安危，克里斯汀却已切断通讯。
中枢控制室内陷入死寂。
“非你之过，我们都听见了，罪责不在你。”女侍书轻声劝慰。
“我明白。”克里斯汀垂首，“罢了，线索已断，他们为遮掩真相，无所不用其极。”
鲁迪叹气，昔日学府之貌似已陌生。
曼斯坦因凝视克里斯汀：“此刻言此或显矫情，但抱歉，我曾疑过你。”
克里斯汀望向曼斯坦因，片刻后点头。
女侍书迟疑片刻：“线索未尽，弗罗斯特常居家办公，或许录音尚在其宅中？”
克里斯汀正欲回应，门外骤起异动，当即举枪戒备，不料凯撒踏入。
“克里斯汀，是我！”凯撒瞥见大厅门口的弗罗斯特，心神微震。
“何事？”
“指挥中心几近冲突，我趁乱至此。”凯撒挥手，环顾控制室，“那位新指挥官似已放弃谈判，全面进攻，形势危急。”
“我知。”克里斯汀沉吟，抬眸望向凯撒，“唯有孤注一掷，需你助我脱身，去弗罗斯特家中寻找翻案之证。”
“离此？”凯撒稍作停顿，忽有所悟，“随我来！”
“何处？”
“我先前所经通风管道！”
······
狂风呼啸，引擎怒吼如龙吟，银色跑车划破夜色，车灯闪烁。
克里斯汀自图书馆躲过围捕，至冰窖，再至琥珀馆，见凯撒驾驶银色布加迪威龙。
凯撒坐于驾驶位，开门，目注她：“无暇解释，速上车！”
克里斯汀闻声，奔跑之姿略滞，险些跌倒。
但她迅速上车，布加迪疾驰而出，直驱校门。
“弗罗斯特居所何在？”凯撒驾车飞驰，问道。
“芝加哥市区，贝迪街173号，我曾在资料中见过。”克里斯汀回忆，忽见凯撒腰间仍佩通讯器。
取下通讯器，凯撒意外望向她。
“看什么？”克里斯汀皱眉，略有不悦。
“无事。”凯撒摇头，半晌道，“初驾车带女子出行，竟遇此境。”
“首次当车夫？”克里斯汀大眼盯住凯撒，嘲笑道，“来学院前，未曾带女子出游？”
凯撒挠头：“确有此事，但性质不同。”
说罢，凯撒侧目看克里斯汀：“这是我期盼已久的，以往皆是刻意为之。”
“呵~”克里斯汀轻笑。
“我从不否认曾与诸多女子约会，唯独你与众不同。”凯撒诚挚道，“我始终渴望如此，驾车驰骋，漫无目的地前行，仅你我二人之旅。”
克里斯汀愣住。
她与众不同？
等等！
我视你为兄弟，你竟想······
与我约会？
仅你我二人的旅程？
哎呀！克里斯汀觉得颇感微妙。
凯撒见她未语，扭头望她，见其深思，抿唇，未再言。
弗罗斯特的住所近在眼前，凯撒将车泊于角落，开门，与克里斯汀奔去。
“你说的证据，弗罗斯特会藏于何处？”凯撒问。
“未知，或在电脑，或存于移动存储。”克里斯汀破窗而入，“我早说过，唯有赌一赌。”
“若弗罗斯特所言非虚，且人质皆闻，学院足以替你翻案，你还求何物？”
克里斯汀一间一间搜寻，答道：“揪出幕后之人，既能陷我一次，便能再行陷害，今次学生重伤，下次恐丧命，我不能停，也无法停。”
凯撒点头，推门，见书房与电脑，高呼：“克里斯汀，此处！”
“可有发现？”凯撒翻检抽屉，问。
“无。”克里斯汀摇头，叹息，“弗罗斯特电脑无我所需。”
克里斯汀顿住，目光扫视房间：“弗罗斯特不应将文件藏于电脑，诺玛一旦侵入，必易得手，应备份于软盘或其他存储设备。”
“若寻不得，如何是好？”凯撒拉开下层抽屉，望向克里斯汀。
克里斯汀抬眸看他，沉默。
此时，窗外光芒乍现，克里斯汀起身掀帘窥视。
执行部的专用车，她熟识，仅一辆，应是先遣部队。
克里斯汀咬牙，一时无策。
凯撒找完抽屉，沮丧起身，环顾房间，见桌上的已检视过的软盘，瞥见克里斯汀手中的通讯器，灵光一闪，似有所悟。
啪嗒，大门开启。
凯撒与克里斯汀迅疾拔枪，自书房奔出，倚墙对峙大门。
执行部并未急攻，莫兰在作战人员后方大声喊话：“克里斯汀，勿反抗，校董会已决定重审此案，你先前行为可既往不咎，放下武器，配合我们，或许能找出真凶。”
克里斯汀未语 莫岚向身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绕至后院，继续开口道：“吾命众人撤离，将他们拒之门外，唯有你与我，以你的武艺，我自知非你对手，如此诚意，可否唤你出面谈判？”
“你可曾听见，克里斯？”莫岚自腰间抽出长剑，锋芒毕露，“你来此，岂非为了确凿的证据？你大可公之于众。”
言罢，克里斯正欲回应，忽觉颈后一阵寒意，长剑已抵在她的脑后。克里斯一惊，随后被凯撒推向前方。
“何事至此，凯撒？”莫岚略感诧异，旋即明白过来，“你在执行你的计划吗？”
“执行你所期待之事。”凯撒推着克里斯缓步前行，贴耳低语，“勿动！”
克里斯眼角微颤，手上的动作停滞。
“何意？”莫岚皱眉，“既然你已擒获克里斯，那就速速出门上马。”
凯撒从克里斯的衣袖中取出一片玉碟，直视莫岚，“这是弗罗斯特藏匿的证据，内含你们商议如何处置冰窖炼金器械的对话。若递交给学院，其后果，你应该心知肚明。”
莫岚盯着凯撒，面色如常。
“你可好西部剧？”凯撒持剑指向克里斯，从她身后走出，直视莫岚，“那般英雄壮烈牺牲的结局，总令人深思。”凯撒轻笑，侧首望向克里斯，“你是否认同，克里斯？”
克里斯未作答，心中满是疑惑。
随即，凯撒猛然剑指克里斯。
克里斯轻哼一声，倒退两步摔倒在地，鲜血渗入白衣，滴落在石板上。
莫岚面色骤变，惊异的目光投向凯撒。
凯撒朝莫岚眨眼，“所以……如今你杀了弗罗斯特，我取了克里斯的命，我们站在同一阵线。然而，我握有证据。”
凯撒握紧玉碟，对准莫岚，“此刻，我掌握了谈判的主动权。”
莫岚面露疑色。
“我是卡图索家族之人，我知晓你，你曾与我叔有过交涉，可还记得他身边的帕西？”凯撒言道，“他，乃家族为我安排的守护者。”
莫岚沉默不语，目光流转，瞥向血泊中的克里斯。
“时间紧迫，莫岚，学院执法部的人已近，你应清楚，若证据曝光，将有何果。”凯撒走近一步，“我直言，我要你们盗取的炼金器械一半。无需怀疑，我喜好珍藏此类宝物。”
言毕，窗外传来马车的鸣笛声，执法部的大队人马抵达此处。
莫岚注视着凯撒手中的玉碟，侧目瞥见门缝中闪烁的马灯光芒，静默一秒，沉声道：“我无法给予你我所没有的，我所得亦无多，但他人手中或许尚存。”
“那我要求你们的三分之一。”凯撒眯起眼眸。
莫岚低首片刻，复又抬首，“可行，但证据必须销毁。”
“成交。”凯撒将玉碟递给莫岚。
莫岚接过，将之反复折叠，“所有证据皆在此处？”
凯撒朝莫岚微笑，“你以为呢？”
莫岚也笑，目光掠过地上无动于衷的克里斯，将玉碟收于腰间，推开房门，步入院中。外围，执法部的大队人马已设立警戒线，将屋舍包围。
莫岚面色凝重，“克里斯·蒂娜反抗时遭箭矢所伤，不幸离世。”
施奈德与曼斯立于马车旁，目光死盯他，手中通讯器蓦然响起。
“啧啧，弗里嘉羽箭的效果可谓逼真，我觉得颇有趣味，你觉得呢？”通讯器中传出凯撒啧啧的戏谑声。
“将你的手从我脸上移开！”克里斯语气冰冷，“还有，你如今是新生，当称呼我为克里斯教授！”
“呃，你方才摔倒，下巴受了伤，有些瘀青，还有你手臂上一道伤痕。”凯撒轻咳，“痛吗？我寝室内有止痛愈疤膏，若不介意……”
“你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