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穿越了
清晨鸟鸣阵阵,我悠悠醒转,怅然若失……
昨晚的梦让我觉得精彩、狗血又荒诞,总有种庄周梦蝶的不真实感,难不成,现在的我才是梦中的我?
脑袋里另一道声音:对啊,我是谁,我在哪?是谁杀了我,而我又杀了谁?!!!啊~我到底是谁——
我无奈的摇摇头,忽略那道欠欠的声音,开启普通的日常流程。与往日相比,今天更疲惫困倦,虽然平常也是一口气上不来就地嘎掉的状态,今天显然更近一大步了。
刚洗漱完,脸还没擦,我眼前一片发白,瘫软无力倒地,再也无法视物,心脏怦怦乱跳,脑中那道声音:啊啊啊啊啊,就这么嘎不行!没人管的话就臭了!哇那个画面!拿掉拿掉从我的脑袋里拿掉——啊啊啊啊啊啊……
我不禁感慨:真有活力啊。
我扶着墙缓了缓,手脚有了点力量,眼前还是白茫茫一片,费力摸索着挪去卧室,把这具残破的身体横在了床上,有气无力:不要吵了,再吵……就真这么死了。
躺了一会,眼睛恢复了视力,我伸出手蜷缩又伸开:真神奇,又能看见了,还活着。
我解锁手机,打了急救电话,缓缓体力,换上需要出门见人的衣物,拿出早就备好的背包,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待救援:啧,救护车出车费还得自费,穷啊~这破世界,多我一个有钱人,怎么了!
那声音还在絮絮叨叨,没完没了,换做平常,我可能还会用主人格压制一下这份聒噪,现在真实地苟延残喘,实在提不起半点力气,爱怎么闹腾,怎么闹腾吧。
恍恍惚惚中,我似乎晕了过去,耳畔虫鸣鸟叫,我睁开双眼,见到的不是预想中的天花板,而是湛蓝的天空,云朵低垂,轻轻飘动,我心想:真好看。
惠风和畅,花草清香,沁人心脾,这么懒洋洋躺着,死在这样的氛围下,倒是美事一桩。
“兰芝,你快看,”一道爽朗的男声响起,我循着声音望过去,看到了梦里见了多次的那张脸,此刻是春风满面,“漠北的鹰隼幼崽,海东青!纯白的,可爱吧!”
我心里疑惑:在和我说话吗?
疑窦未消,我已经开了口,也坐了起来:“可爱可爱~我的了!”说罢抢过他手中的那雪白幼崽。
那人挨着我席地而坐,撇撇嘴,低声嘟囔:“哪次不是给你带的,小没良心的,”他看我逗弄幼崽笑得开怀,也任笑意荡开,“兰芝,给它取个名字吧。”
“嗯……毛色雪白,晶莹透亮……就叫莹,荆莹!跟我姓。”我举起海东青,“好听吧,赫连峥,快夸我聪慧。”
我心想:晶莹?我穿越了?
我脑袋里另一道声音:这哪是穿越?谁家的穿越不受控,说着别人的台词,这该不会是穿书吧?那也不对啊,别人穿是那样的,我穿看起来像被鬼上了身,噫呀,好可怕……
赫连峥笑眯眯地伸手摸摸我的头:“我们兰芝,聪明绝顶。”
而后脸色陡变,一副惊恐的模样,一惊一乍哀呼出声:“兰芝,你真的绝顶了,额前头发怎的没了?”
我一个弹跳起身:“怎么回事?小果子,快给我铜镜,我要看看我的额发!”
还没等我明白那所谓的小果子是哪位,爽朗的大笑声已经响在我身侧,我不由自主立时一脚踹在那叉腰笑着的男人腿上,气鼓鼓看他夸张地捧着小腿单腿跳:“赫连峥!你又耍我!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说完扭头就走,然而被抓住了手,这身板虚弱,挣脱不开。
“别别别,我认罚,你想怎么罚我都成,别不理我。”
我听着那耐着性子哄人的温和声音,不曾想这赫连峥竟会这般讨好一个人,这人一身雾蓝色劲装在身,虽长相俊美,眼尾上挑,带了丝惑人媚态,但周身冷冽的气质不容忽视,并非是平易近人的主。
见我没有转身,他又大步跨至我身前,拿着我的手往自己身上轻拍:“给你打,随便打,方戍,拿我马鞭来,”说罢捏捏我的手,拇指抚了抚我的手心,“手别打疼了,用鞭子。”
“谁要打你,我才懒得打你。”
我一把抽出我的手,没抽动。
脑袋里另一道声音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这俩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笑,果然恋爱还是看别人谈最有趣哈哈哈哈……
我脑瓜子嗡嗡的,像是被音波袭击了。
“放手。”
“不放,你收回那句不理我的话,”赫连峥眉眼耷拉下来,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兰芝,收回,好不好?”
“本郡主不生你气,你就该谢恩了,少得寸进尺。”
眼见赫连峥肉眼可见地更萎靡了,我的嘴巴随着这位叫兰芝的少年主控意识开开合合:“想让我收回也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不许隐瞒,不许扯谎。”
赫连峥立刻眉开眼笑:“你问,保证肺腑之言,皆我真心。”
“再有三日就是你的生辰宴了,说,你最想要什么生辰礼。”
赫连峥闻言,笑意淡了几分,眉眼缱绻,一瞬不瞬,眼里藏着我看不明白的情绪:“我最想要的,兰芝你确定想知道?”
“当然!往年送你生辰礼,都教我日思夜想,我这身子骨你又不是不知,哪经得起这般思虑,自今年起,你直接告知我,本郡主都满足你。”
赫连峥听着兰芝的碎碎念,嘴角翘起的幅度缓缓增大,我话音刚落,他就迫不及待出声:“郡主一言九鼎,对吧?”
“自然,本郡主向来言出必行。”
我腰背挺直几分,言之凿凿。
“你。”
赫连峥脱口而出,未放开的手轻轻挤进指缝,十指紧扣,拇指缓抚,屏息凝神等待着。
“什么?”
不仅是兰芝,我和我脑内的那道声音都泛起疑惑。
“我最想要的,是你。”
赫连峥定睛观瞧,重复了答案。
我心里那道声音登时炸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在说什么鬼话!人家姑娘问的是礼物,他在物化女性,好油腻,我要杀了他……
不止息的吵嚷,让我疲惫的身心更疲惫了。
“赫连峥,你想得美。本郡主乃世间瑰宝,你求,我都未必应,懂吗?”
“兰芝,你方才可说了,都满足我,”赫连峥骤然靠近,缓缓吐息,“还应了,言出必行。”
眼前是越来越放大的脸,眼眸明亮,带着我不解的情愫,却让我汗毛倒立,伴着脑内那道“啊啊啊他要干嘛!流氓!啊啊啊”的叫嚷,我眼前一黑,五感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