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抉择
深夜，天穹市边缘。
为了躲避虚空中出现的苍白恶兽，以及引发的死士感染，越来越多的人躲进了这座巨大的城市寻求片刻喘息。
然而，灾难却没有停止下来的迹象……
“呼哈……呼哈……”
一个男人捂着腹部那汩汩流血的伤口奋力的奔跑着。
“怪物……好多……怪物……”
尽管意识开始模糊了，但来自生物体的本能还是在催动他迈动他的双腿。
“啊……”
一个不慎，他倒在了坑坑洼洼的街道上，这里刚刚发生了崩坏灾难，崩坏兽在此处横行，将它们所看到的一切都毁灭。
此时，又有三只突进型崩坏兽发现了这个倒下的男人。
它们飞速接近了这个手无寸铁的人，想要终结他的生命。
男人闭上了双眼，在朦胧的意识中准备迎接死亡，可……
“火遁，豪火球之术！！！”
一个洪亮的声音在耳边炸开，男人艰难地抬起眼皮，看到了令他终生难忘的场景。
一个独臂的人，口中喷吐出巨大无比的火球，将崩坏兽直接消灭。
“掌仙术……”
那个独臂的人，正是方羽的木分身，他来到男人旁边，用掌仙术治疗幸存者的伤后，劫后余生的他精神忽的放松，直接晕了过去。
“崩坏的迹象越来越频繁了，琪亚娜那边也应该结束了吧。”
随后，他猛地跃起，在混乱的街道和崎岖的路面上离开了这里。
“看招！！！”
随着亚空之矛洞穿了崩坏兽的躯体，琪亚娜终于消灭掉了最后一只在另一区域的崩坏兽。
“……全部清理干净了。”
白发少女深吸一口气，观察着周围，感知着没有人跟踪自己后，开启了传送门前往和舰长的会合地点。
和方羽一样，人们不知道，月光下那道白色的背影究竟是何时出现的，又是何时离开的。
而此时，在没法被感知力感知到的网络监控下，有两双眼睛始终注视着这一切。
“果然，根据灰蛇的情报，她还在天穹市里，没有离开。”
一个陌生的女人说道，尽管刻意压制，但那种癫狂的语调却仍有剩余。
“k423，还有那个发现我的那个男人，他们游走在所有崩坏兽灾害的现场，我担心他们会影响到我们的实验。”
回话的人，正是之前被方羽击退的世界蛇干部，渡鸦。
而那个陌生的女人，名叫胡狼。
“确实麻烦，但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灰蛇说尊主的回归已经指日可待，我们也该开始行动了。”
“而且，你说的那个男人……哼哼哼哈哈哈哈……”
胡狼说着说着，突然发出了渗人的笑声，让渡鸦皱了皱眉。
“怎么了？”
“在看完你和他战斗的录像之后，我又用监控跟踪了那个男人的动向，并对他加以分析。”
“你猜怎么着？他的身上……充满着我们未知的力量……他的身上没有崩坏能，却能使用如此强大的能力，他是个没有崩坏能抗性的男人，却能在崩坏肆虐的地盘上随意出入……”
“太多……太多了，那个男人的身上，充斥着太多甘甜的未知奥秘，让我兴奋不已。”
胡狼在通讯终端的另一边放飞自我，她迫切地想要弄明白方羽力量的真相，光是想想，都令她难以遏制心中的求知欲。
“喂喂喂，我不是来和你聊他的事的，再说，他就是个残疾人，对我们构不成什么威胁。”
渡鸦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现在要优先处理的，是天命那边，他们派人来到了我们这里，我们不能让他们妨碍我们要做的事情。”
胡狼听罢，这才从对知识的欲望中醒来，回应道。
“没事的，k423的行踪对天命有更重要的意义，让他们去追她吧。”
“而且，比起这个，你难道不觉得那个男人身上的秘密更诱人吗，真想把他绑到实验室里解剖看看。”
“我不觉得。”
渡鸦冷冷地说道。
“还有，你给天命准备的那份“礼物”，现在变数这么多，你弄好了吗？”
“哼，当然，这种事不用你管，我相信，他们会很惊喜的……”
在琪亚娜和舰长二人租来的房子中。
“终于回来了，干的好，琪亚娜。”
分身看到了从传送门中出来的琪亚娜，夸赞道。
“从当初的迷茫走到现在，你已经成为了一个优秀的战士，作为宇智波的末裔，我已经感受到了你现在的强大。”
“嘿嘿，多谢了，舰长，也多亏了你这段日子的陪伴与训练，让我明白，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琪亚娜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
“嗯，琪亚娜，你现在掌握律者力量已经很娴熟了，你马上就能回休伯利安了。”
方羽微笑着说道。
“诶？真的吗？谢谢舰长！！！”
琪亚娜兴奋地直接抱住了舰长，开心地说道。
不知道有多久，她没有这样开心的笑着，生活着了呢。
“不过，我们的天穹市之旅，还没有结束。”
拥抱完之后，方羽话锋一转，严肃地说道。
“这段日子，天穹市的崩坏愈发频繁了，而每次我检查封印时，你那对律者意识的封印都是完好的。”
“这说明，这段时间的崩坏灾害……并不是你所造成的，而是另有其人，琪亚娜。”
方羽皱着眉注视着琪亚娜，而琪亚娜也若有所思道。
“嗯……我也有这种感觉，最近处理的死士和崩坏兽，都有一种特殊的感觉，作为律者，我清楚的感知到它们不是单纯由崩坏所感染导致的。”
琪亚娜缓缓说道，这更加印证了方羽的猜测。
“嗯，在“晓”中，我后来才明白洛肯散播的物质是崩坏能的这一经历，让我对天穹市的崩坏越来越感到可疑。”
分身转过身去，慢慢说道，空荡荡的左袖一点也没让他感觉到缺失，只有一种轻松。
“这段时间，我用神威记录了所有崩坏发生的地点，而将它们联系起来的话……”
“我发现，它们围绕着一个中心，在一天前往中心调查的时候，我才弄明白，那里是神城医药的工业区。”
分身又转身面对着琪亚娜，万花筒写轮眼散发着赤红的光芒，不规则的勾玉在其中缓缓转动着。
“如果，舰长你说的是对的话，看来我们有必要去那个工业区一探究竟了。”
琪亚娜也严肃地说道，随后直接想要传送过去一探究竟，却被分身一把抓住。
“冷静，琪亚娜，我们并不是束手无策，我们只是在等待时机。”
“天命会注意到此事的，我们要做的，是见机行事。”
分身的话语让琪亚娜冷静了下来。
“嗯，听你的，舰长，我们等，引蛇出洞可是我们最在行的事了。”
天命运输舰eos号。
经过了数个小时的航程后，丽塔带着不灭之刃终于抵达了天穹市。
“好了，我们到了，天穹市。”
丽塔在舰桥上注视着如墨水一般美丽的夜色说道。
“副队长，神城医药的接待人请求通讯。”
一个年轻的女声从通讯终端传来，此人是不灭之刃的队员，名为亚尔薇特。
“让队员们在船上待命，我完成交接视察后立刻返回。”
丽塔不紧不慢地说道。
“是！”
“欢迎来到工业区，丽塔小姐，我是神城医药派驻在天穹分部的顾问希奥拉。”
一个成熟的声音传来，伴随着的是在屏幕上模糊不清的黑色身影，隐隐约约能看到这个身材窈窕的女人的身形。
如果方羽在的话，他一定能认出来，因为她，就是渡鸦。
“这一次，由我来迎接并陪同您进行视察。”
希奥拉恭敬地说道。
随后，运输舰降落在停机坪上，而此处，只有渡鸦一个人在此等候，于是，在神城医药工业区的视察开始了。
进入核心的大厦，充满科技感的内饰令人耳目一新，夹杂着天穹市特色的智能人形机器人在此处作为工人而服役着。
就连丽塔，也不禁感叹道：
“这儿的规模可真是相当的壮观。”
她微笑着和那个带着黑色兜帽，清冷面孔的招待，希奥拉说道。
“那么，趁着交接货物的空隙，你能否带我逛逛呢？
“没问题，跟我来。”
渡鸦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用轻柔的语气说道，于是她开始了介绍。
“第二次崩坏结束后，神城医药就在世界各地为人们提供免费的援助。为了能就近地运输药物，公司选择在当地建造这样的工业区进行生产，虽然工业区在天穹市郊外。”
希奥拉顿了顿重新说道。
“但总比万里之外运送药物要好得多。”
在参观完外围，进入内层办公区时，丽塔也问道。
“哦，原来如此，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这里的建筑这么像埃及风格。”
“呵，老板的一些个人爱好罢了。”
“那边的金字塔是……”
“是工业区的行政大楼。”
就这样，希奥拉不厌其烦地为丽塔解答着她所知晓的问题的答案，而丽塔也洗耳恭听。
最后，视察圆满结束。
“呵呵，视察很成功，天命很满意贵公司与天命达成的交易。”
丽塔依然用着她那捉摸不透的微笑说道。
“不过，这次来到神州，天命还希望能得到贵公司的帮助。”
“你们与这座城市的医疗系统关系密切，我想查阅近五个月来所有的与崩坏能泄露相关的医疗记录。”
听到此话，希奥拉也面露难色。
“要我泄露医疗记录……这……”
“啊，我向您保证，这件事对天穹市有利无害，我听说整座城市都因为崩坏兽的侵袭而戒严了。”
“为了履行守护的职责，有时候我们也不得不违反一点规则。”
伴随着短暂的沉默，渡鸦缓缓开口道。
“……我明白了，我会给您想要的资料的。”
在交接仪式完成后，丽塔和不灭之刃的众人回到了运输舰上，开始了数据的处理工作。
而在这五个月的崩坏能泄露事故相关的医疗记录中，有将近四千多条，分别归档在三十五次灾害事件下。
而在其中，与k423相关的线索却微乎其微。
对此，丽塔并不惊讶，正相反，她已经有了下一步的打算。
空无一人的房间，有的只有嗡嗡作响的机器。
每时每刻，从世界各个角落发送出无数条请求，想在这个情报黑市中寻求世界上最廉价也最珍贵的东西——信息。
灰蛇的确“死了”，但他的产业却依然存在，照常运作。
丽塔来到这里，但每当她想起那个倒毙在她致命镰刀下的那个男人，一股荒谬的感觉爬上了她的心头。
她真的杀死他了吗？
丽塔摇了摇头，不再胡思乱想，然后将载有人形机数据的移动装置插入了接口。
“权限解锁，人形机检索模块嵌入。”
在输入关键信息的一瞬间，系统完成了检索。
在浩如烟海的缥缈信息之中，丽塔发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找到你了……k423。”
不过短短两天后，又有新的崩坏灾害降临了。
“果然……在这座城市里，等待灾难是不需要耐心的。”
丽塔稍有无奈地说道，随后穿上了女武神装甲，舞动着天霜斯卡蒂，开始了下一步行动。
“副队长，截获了天穹巡卫的警报！”
亚尔薇特在通讯终端里喊道。
“召集队员，立刻前往目标地点，进入后，迅速隐蔽身位，切记，只消灭挡路的崩坏兽。”
显而易见，丽塔和不灭之刃想要瓮中捉鳖，借助崩坏之手找出琪亚娜。
但在不灭之刃接近目标地点时，她们发现了一些不同。
“唔……这些死士的身上突然发出了红色的光斑，等等，这难道……是圣痕？？？”
“圣痕？……总之，尽快就位。”
丽塔皱了皱眉，又很快恢复了往日的冷静说道。
“哦？出现了吗。”
她敏锐的目光一下子捕捉到了那个突然出现的白发身影。
“全员待命，准备战斗！！！”
那位白发少女，像往常一样，在死士和崩坏兽的阴影下穿梭，伴随着锋利的矛尖和剧烈的枪声。
而她，早已经察觉到周围的异样。
“还要继续躲下去吗？出来吧。”
琪亚娜等得有些不耐烦，冷冷地说道。
而一瞬间，不灭之刃小队和丽塔便现出身形。
“久疏问候了，琪亚娜小姐。”
“还是说……我应该称呼您，空之律者？”
近乎挑衅一般的语气从丽塔的口中说出，让琪亚娜的脸上不由得多了几分冷酷。
“丽塔，洛丝薇瑟，我记得你，我们还在学园考试的时候就见过面。”
身陷囹圄的琪亚娜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她用那双异色的双瞳注视着身着弑神装甲的丽塔。
“很高兴您还记得我的名字。”
“在外面流浪了这么久，一定很辛苦，我奉主教大人的命令，邀请您回天命总部。”
“我是不会和你走的。”
“是吗……那还真是抱歉，看来您还没有意识到你的存在是多么的危险。”
丽塔抽出天霜斯卡蒂，缓缓靠近了琪亚娜。
就在这一刹那，一把锋利苦无带着破空之势一下子穿过了二人交汇的目光，深深地扎进了地面。
“嗯？”
“别来无恙啊，丽塔小姐？”
一个突兀的男声在半空中响起，吸引着众人纷纷抬头望去。
只见到在钢筋架子上随意倚靠着的方羽，那双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在月光的背景下显得更为冷冽，被那双眼睛的目光扫视，不灭之刃的人只觉得如坠冰窟。
“哦？方羽舰长竟然也在此地，难怪……”
“哼，真是一番盛大的欢迎啊，丽塔。”
方羽一跃而起，缓缓落在了琪亚娜的身边，空荡的左袖吸引了丽塔的目光，但又很快恢复。
“天穹市的崩坏，并不是琪亚娜导致……”
刚想说话的木分身，却被那个凌厉的身影携着镰刀突然接近。
但随后，蓝色的查克拉火焰从他的身上迸发，海量的查克拉外溢，形成了须佐能乎的骨架和筋肉，双臂举在胸前，直接挡住了锋利镰刀的进攻。
然后，方羽操纵须佐能乎又是一记重拳，直接打散了刚刚形成的白银之月的虚影。
“那……那是什么？”
鬼面一般的须佐能乎，不可估量的力量，见到如此的异变，让不灭之刃的队员吃了一惊。
“副队长！！！”
丽塔在空中抵挡着巨大的冲击力，稍有狼狈地落回了地面。
“你要是想打的话，我随时奉陪，而且，现在的我，你可以试试，能拼死几个s级女武神。”
分身冷冷地注视着丽塔，那双骇人的写轮眼让她们不寒而栗。
“以你现在的力量，抓住琪亚娜可不容易，而且……”
分身用右臂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块硬盘。
“琪亚娜并不是崩坏兽袭击这座城市的原因。”
话音未落，他便将硬盘直接抛给了丽塔。
“信不信由你，神城医药真的想要做什么，这个东西会告诉你的，那可是我和舰长一点一点梳理下来的线索。”
琪亚娜往前走了一步说道。
“对我们来说，阻止灾难比逃跑更重要。”
“选择的权利，在你的手上，丽塔……”
在撂下最后的话后，分身开启神威旋涡，琪亚娜开启自己的传送门，双双消失在了丽塔等人的视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