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审讯与搜索
海渊城。
结束了来自海底的崩坏乱潮后，这座巨大的前文明遗迹也濒临崩溃。
而在遗迹外围，除了抵挡崩坏的天命部队，还有一艘舰船在另一边隐藏在神秘的海底中。
休伯利安上。
逆熵的部队被休伯利安所接纳，可可利亚因为爱因斯坦的失踪而被德丽莎怀疑，被关进了禁闭室中。
也因此，逆熵的部队现在全权由德丽莎管辖，正在忙得不可开交。
一边是生死未卜的同伴，一边是紧追不舍的天命，这一系列事情都让舰上的人们心中有不少的顾虑。
而在这时，舰长室中，一个空间漩涡缓缓地打开了。
“德丽莎……布洛妮娅姐姐会不会平安回来……”
罗莎莉娅无助地和德丽莎说道。
“呼……请相信她，罗莎莉娅，还有舰长在呢，她肯定已经安全进入量子之海了。”
德丽莎揉了揉疲惫的眼睛说道。
“布洛妮娅姐姐……是我们最重要的同伴，那个叫方羽的舰长……希望他能保护好布洛妮娅……”
莉莉娅虽然尽力在平息自己的不安，但声音的微颤还是体现了她对二人的担心。
“孩子们……”
德丽莎刚要开口继续安慰阿琳姐妹，而此时，一个熟悉的充满安全感的声音响起。
“我来了，德丽莎，分身传来的消息显示，布洛妮娅已经成功进入了量子之海。”
方羽快步离开了舰长室，来到了舰桥，看到了有些垂头丧气的三女说道。
“舰长……你怎么来了，特斯拉和芽衣她们找到什么消息了吗？”
德丽莎有些焦急地和方羽说道，而方羽只是摇了摇头回应道。
“没有……现在还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对了，可可利亚呢？”
听到这个名字，德丽莎指了指地面说道。
“爱因斯坦博士失踪了，我们怀疑可可利亚有问题，她现在在禁闭室里。”
“好的，我要和她聊几句话。”
说完，方羽就转身离开，前往了休伯利安的禁闭室。
与其说是禁闭室，其实就是无人住宿的一个房间，一个卫生间，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块电子表，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别的东西。
而可可利亚，已经被铐住双手，双目紧闭着靠在了还算舒适的椅背上。
“captain，authorized。”
一个电子女声响起，伴随着门锁的打开，那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敞开的门后。
“是你啊……”
可可利亚缓缓睁开双眼，紫色的眸子注视着方羽。
“可可利亚，我有事情要问你。”
“是吗……关于什么事情的呢？”
“关于你对我们隐瞒的，所有事情，我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可利亚听罢，有些激动的说道。
“你想知道什么？我的女儿呢？她还好吗？”
“布洛妮娅，她已经成功进入了量子之海，剩下的，看她自己了。”
“你……你不明白，量子之海里到底有什么危险！”
“相信她，可可利亚，难道作为母亲的你，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愿意相信了吗？”
面对着方羽的质问，可可利亚垂下了头。
“好了，现在……我们该聊聊正题了。”
随后，方羽敲了两下桌子，可可利亚有些疑惑地抬起了头，而双眼看清的时候，目光里只有那双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的花纹和猩红的光芒。
“月读！！！”
可可利亚被一瞬间拉进了方羽的月读幻术空间。
黑红的世界，没有其他的颜色，有的只有无法名状的恐惧和慌乱，哪怕作为军人，可可利亚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恐吓到了。
“只要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这里就和禁闭室没什么两样，我保证。”
可可利亚猛地回头，看到了那个如同鬼魅一般的方羽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背后。
“第一个问题，在你和我们联络，让我们支援你之前，渴望宝石就已经落入量子之海了。”
“点头或摇头。”
在方羽的命令下，可可利亚僵硬地点了点头。
“很好，你没有说谎。”
“下一个，渴望宝石落入量子之海，不是意外，是你刻意而为之。”
可可利亚摇了摇头，但突然……
“啊啊啊啊……”
可可利亚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腹部，在她的眼中，一把漆黑的草雉剑已经洞穿了自己的身躯。
霎时，金属导走热量的冰冷质感和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你最好不要撒谎，否则，在这属于我的世界，一切的时间，质量，法则，都由我来制定，你会感受到现实中，感受不到的痛苦。”
方羽冷冷地说道，看着面前紧咬牙关的可可利亚不为所动。
方羽左手一挥，下一刻，那把草雉剑就消失了，可可利亚的腹部就如同未被刺击一样。
尽管如此，那份疼痛却如此真实，令可可利亚脸色苍白，她慢慢地直立起身。
“下一个，你之所以将渴望宝石扔进量子之海，是因为世界蛇，对吗。”
可可利亚迟疑了一下，随后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
“果然……这一切的发生都不是偶然或凑巧啊。”
方羽叹了口气说道。
“下一个，你和世界蛇做了类似交易一样的事情，他们让你把渴望宝石扔进量子之海。”
可可利亚点头。
“下一个，他们所许给你的，是什么？”
“希儿，芙乐艾……布洛妮娅以前最好的朋友，是我的另一个女儿……”
可可利亚嗫嚅着说道。
但在一阵死一般的寂静后，她只感觉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快速消失。
“啊！！！”
一阵惊呼后，可可利亚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才发现，身上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所浸透，漂亮的金色发丝黏在自己的额头上，而腹部似乎也在隐隐作痛。
视线由模糊变得清晰，她看到了那个正坐在自己对面的方羽。
“我……”
可可利亚咽了咽口水，干涩地挤出一个声音，却被方羽直接打断。
“你不知道，世界蛇他们有多危险，他们是一群妄图进化的疯子，他们只是在利用你。”
“好好反省你的所作所为吧。”
在撂下这句话后，方羽走过来突兀地用右手拍了拍可可利亚的肩膀，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了可可利亚一个人站着发呆。
“我……做错了……吗？”
可可利亚就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又面色惨白地瘫倒在椅子上。
“我猜的没错，可可利亚果真瞒着我们一些事情。”
“她瞒着我们，和世界蛇做了交易。”
回到舰桥上的方羽和德丽莎交谈道。
“原来如此，可恶……舰长，该怎么处置她？”
“……我马上回逆熵，告诉特斯拉博士这一切，然后撤掉可可利亚的逆熵执行官职位，让两位博士上台。”
“而且，分身在的那段时间，没有感知到有任何人离开海渊城，这说明，爱因斯坦应该还在海渊城里。”
方羽抱着膀子靠着墙说道。
“那，再过一段时间，由我们来进入海渊城，寻找爱因斯坦的踪影。”
德丽莎坚定地说道。
“嗯，需要我再分出一个分身来帮你吗？”
“不用了，毕竟，清扫的事情暂时交给我们来做就好了。”
德丽莎突然用另一种语气说出了这句话，而方羽也心领神会。
“好，那我先离开了，就算发生了意外，还有新的种子，不是吗？”
二人会心一笑，随后，方羽便在神威旋涡中消失了。
然而天穹市中，依然暗流涌动。
“舰长，你觉得丽塔她会相信我们吗？”
琪亚娜跳出空间漩涡对分身说道。
“不知道，她会根据我们提供的情报开始追查？还是继续追捕你。”
“但不管她怎么选，我们俩的做法是不会改变的，对吗？”
分身也从神威旋涡中离开，和琪亚娜说道。
“当然，我们要铲除这里那些居心叵测的人。”
琪亚娜也坚定地回应道。
“嗯，现在，我们也该等待鱼儿咬钩的时机了。”
天命运输舰eos号。
将硬盘插入数据模块，丽塔还是选择打开了二人口中的证据。
“病毒扫描……完成，数据检测……完成，内容读取……完成。”
在电子音的提示下，丽塔打开了那个硬盘，静静地审视着他们的证据。
更换的药剂内容，经特殊改造的注射容器，崩坏发生地的曲线拟合。
而在硬盘的外壳之下，还隐藏着一张磁卡，上面印有神城医药的标志，显然是一把钥匙。
舰长和琪亚娜临走前留下的话语，在她的心中留下了一丝困惑，随着时间推移，这一丝困惑愈演愈烈，成了好奇。
而在行动中，处理死士的不灭之刃小队传来的话语也耐人寻味。
发光的红色纹路，闪光的崩坏能印记……让她们联想到了……圣痕。
尽管有些难以置信，但这份怀疑却值得注意。
“看来，天穹市发生的事情，要比我们想象的更加棘手啊。”
丽塔皱了皱眉说道。
对于“圣痕”的出现，只有两种可能。
有人将女武神制成了死士，或者有人在对普通人进行圣痕的植入实验，但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是对于生命的肆意践踏。
“今晚，恐怕不能好好休息了，我必须去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想才行。”
与此同时，远方的某处。
渡鸦的全息投影再度浮现在圆桌周围，注视着那个沉默不语的身影。
“天命的人不请自来了，我们还是被怀疑上了。”
“切，真令人失望，不过你本来不就打算干掉她们吗？”
虎狼那略有慵懒的声音响起。
“本来想用那个律者女孩作为诱饵，让天命的人替我们消除这个隐患，顺便转移她们的注意力，现在看来，情况有变了。”
“不光是丽塔，还有那个实力强劲的男人和律者，变数已经无法估量了。”
渡鸦说的话虽有紧迫感，而她却未着急，她仍不紧不慢地说道。
“但如果他们这么想要答案，那就把它光明正大的给他们看看。”
“毕竟，人在捕捉到答案的那一刹那，是最为脆弱的。”
“哦？到时候，别忘记了我为天命精心准备的礼物。”
胡狼站起身来，随后又认真地说道。
“呵呵，天命，一直以来都在谋求私利，愚弄着人们，让人们天真地以为，靠着天命的庇护就能活下去 。”
“而今，时代不同了，尊主即将回归，他会消除来自天命的一切钳制，而我们，则要跟随尊主的脚步，迎来新生。”
“只有这样，你和你所珍视的人才能活下来，渡鸦……”
胡狼意味深长地说了这些话，那面具下捉摸不透的眼神注视着渡鸦的全息投影。
“我明白了……计划要开始了。”
渡鸦有些无奈地回应道。
夜色下，一个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如同幽灵般潜入了神城医药的工业区中。
凭借着手中的磁卡，她畅通无阻地穿梭于宽阔的楼层之间。
这时，她来到了信息库，开始查询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是……崩坏能感染免费治疗措施？”
丽塔眨了眨眼低语道。
“免费医疗援助……免费药物接种……”
“呵，免费的东西，代价才是最昂贵的，甚至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丽塔关闭了这块的信息模板，开始继续查询。
随后，越来越多的医疗记录，疫苗改造，崩坏能研究……
每一条信息都逐渐变得匪夷所思，让丽塔的内心充满了不安。
“亚尔薇特，能听到我说话吗？”
丽塔连接了不灭之刃的通讯线路说道。
“副队长！我在，应您的要求，不灭之刃的部队已经集结完毕，只要你发令，我们就能直接闯进神城医药中。”
亚尔薇特有些兴奋地说道。
“那就好，我怀疑，这里有见不得人的事情，这里的一切都变得诡异起来了。”
丽塔皱了皱眉说道。
“欸？如果这样的话，那副队长你岂不是很危险？”
亚尔薇特有些担心地说道，而丽塔只是回应道。
“你会等到猎物逃走的时候才开枪吗，亚尔薇特？”
“搜集情报的机会转瞬即逝，我们必须这么做。”
丽塔说道，随后离开了信息库，继续在神城医药中搜寻着有关于她猜想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