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意外
虽然很沉重，但没有人能为过去驻足。
“…………”
沉默在四人之间蔓延着……
就在这时，一个既铁血却又有了些温柔的声音响了起来。
“布洛妮娅……？”
众人回头，看到了有些惊讶的可可利亚，她刚刚从那个入口进来。
布洛妮娅回过头，看到了那个让她五味杂陈的那张面孔。
一瞬间，可可利亚有些诧异，但很快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而布洛妮娅也疑惑地看了看罗莎莉娅，而罗莎莉娅疯狂摆手，表示自己对可可利亚的到来并不知晓。
于是，布洛妮娅转身，想要离开这里。
“不再多待一会儿吗……布洛妮娅……”
与平日的严酷不同，这句话的语气更像是一位母亲的口吻。
而布洛妮娅却只是面无表情的走开了，连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都没有。
“布洛妮娅……”
“虽然布洛妮娅来到了这里，但这不意味着布洛妮娅会原谅你。”
“布洛妮娅，妈妈只是不想放过律者……”
“所以，你就强迫布洛妮娅伤害了温蒂和芽衣姐姐，布洛妮娅不明白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多之后，你还能这么心安理得地在这里站着。”
可可利亚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将这个曾经视自己如母亲的人推开了。
于是，沉默中，布洛妮娅离开了，而阿琳姐妹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只留下了方羽和可可利亚在这里。
可可利亚怅然的走到了这座由礁石，珊瑚和海螺组成的墓碑前，似乎在忏悔。
“怎么，堂堂逆熵的执行官，就因为女儿离开而萎靡不振了？”
分身在沉默良久后率先说道。
“不用你操心，乳臭未干的小鬼，保护好海渊城才是你该做的事。”
可可利亚的语气又恢复了原先的那种冷酷，说道。
“……你知道“晓”吗？”
方羽无视了可可利亚的牢骚，又问道。
“什么……“晓”？”
可可利亚若有所思，随后……
“你是说，那个传说中的那个……雇佣兵组织吗？”
“它们在第二次崩坏之后销声匿迹，没人知道晓的存在是真是假，后来被认为是崩坏摧毁了他们……你问这个干嘛？”
可可利亚挑了挑眉，看着分身说道。
“不对，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个传说……”
面对着这个不过十九岁的男孩，可可利亚似乎又发现了他身上的秘密。
“你见过晓吗？你这么确定他们的存在？”
分身直接打断了可可利亚的疑惑说道。
“我见过两次，身着红云黑衣的人……”
这两次，一次是在俄罗斯当上尉时，看守着梅塔拉仓库，却被一台陌生的机甲入侵。
那台机甲如入无人之境，不管用什么武器都无法打破其防御，在两臂上还有着威慑力巨大的武器。
它轻而易举地撕碎了她们的防线，直到她奄奄一息时，她才看到了那台机甲中的那个男人。
体态魁梧，一袭红云黑袍掩盖不住其那健壮的身体，而最引人注目的，除了那身奇装异服和机甲之外，便是别在胸口上的一枚徽章。
银色的，一枚枫叶似的徽章，虽然没办法辨别材质，但那份特殊的感觉，依然在脑中无法散去。
之后，她得知，那个男人隶属于一个叫晓的组织。
“后来呢？”
“后来，我活了下来，而那里因为发生了莫名其妙的崩坏灾害而被永久封存了。”
可可利亚有些凝重地说道。
“猎刚吗……崩坏……哼，不过是洛肯的一点把戏而已……”
分身喃喃自语道。
而可可利亚又告诉了他有关于第二次与晓的见面。
第二次崩坏前，在茫茫雪原的一个孤儿院中。
同样的一个身穿红云黑衣的一个男人，在孤儿院中，在看到他的一刹那，可可利亚就拔出了她的手枪对准了他。
可然后，她才发现，那个男人只是在和孤儿院中的孩子们玩耍。
他的胸口没有徽章，而在他的脖子上，有一个吊坠，而吊坠上是一把造型奇特的银色钥匙，可可利亚不知道哪里来的感觉，认为那把钥匙和那个徽章是一个人做出来的。
那时，她突然发现，晓中的人真是奇怪，会为了一个看似毫无价值的想法而付诸大量的行动，会为带来灾难而降临，也会为保护新生而停留。
于是，她放下了手枪，和他聊天，从而坚定了自己想要开孤儿院的想法，那时的她还未遇到布洛妮娅，还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只是，那是她最后一次和晓谈话了。
“我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还在卖什么关子？”
可可利亚问道，而分身只是沉默着，然后从神威空间中拿出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这是……”
可可利亚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串和那时一模一样的银色独特钥匙。
“告诉你吧，那个和你见面的那个人，叫工匠，是我，“无空”的搭档。”
“你……竟然是晓的一员？？？”
可可利亚重新打量着这个十九岁的男孩，不由得感叹道。
……………………
二人一同走出了那座美丽的小岛。
“……”
又一阵是窒息一般的沉默，但，当来到了海渊城的外围后，可可利亚又缓缓开口道。
“如果……发生了什么的话……”
那双紫眸中是掩盖不住的担忧与牵挂。
“嗯？怎么了？”
方羽感觉到与平日里那个冷漠的可可利亚完全不同的她。
“布洛妮娅……阿琳她们……还有，甚至希儿也能回来的话……”
“休伯利安的舰长……请照顾好她们……拜托了！”
可可利亚从牙缝中挤出来最后的字，她从未在别人面前显露出这种女人的姿态。
“我会的。”
方羽一句简单无比的回应，让可可利亚如释重负，她明白，面前这个年轻人值得她将心爱的孩子们托付给他。
“好……我先离开了……”
随后，像是担心着什么似的，可可利亚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听罢，方羽转身注视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后，才赶回了休伯利安。
而此时，罗莎莉娅和莉莉娅已经回去了，获得了新装甲的布洛妮娅在调试完毕之后漫无目的地在舰桥上踱步，直到德丽莎过来为止。
………………
………………
“布洛妮娅，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可可利亚妈妈……”
“我相信，她对孩子的爱是真的，只是她不明白爱的方式。”
“她没有发现，那些昔日需要她照看的孩子们，已经长大，成为了一位真正的大人……”
“可大人也会迷茫，会无助，会需要别人伸出援手，我们都一样。”
“是吗……布洛妮娅……明白了……”
而此时，分身也正好赶了过来。
“说的好，德丽莎。”
“欸？舰长？你怎么……”
德丽莎和布洛妮娅齐刷刷地转头看向了他。
“我和可可利亚说了几句话，消除了我们之间的隔阂。”
分身轻描淡写地说道。
“是吗……妈妈她没有再为难你啊……”
布洛妮娅有些失落的说道。
而分身，只是沉默着缓缓靠近了二人。
随后，他开口道：
“布洛妮娅，你不是想知道，我的过去吗……”
听到这句话，她那原本低下去的脑袋再次抬起，布洛妮娅用她那双漂亮的银色双眸重新注视着舰长。
“正好，德丽莎也在，来说说我的过去吧。”
“我，是宇智波的末裔，最后的忍者，是宇智波羽……”
分身缓缓道来，这有关于“羽”的事件开始在他的口中编织串联起来。
………………
“我还记得，十二岁那年，我失去了一切……父亲，母亲，哥哥，族人……”
“我开启了这双万花筒写轮眼，而它的开启条件……则是宇智波的人目睹了至亲之人的丧生后的痛苦，促使脑中分泌特殊查克拉而形成的产物……”
布洛妮娅和德丽莎沉默地用悲悯的目光注视着那双方羽的写轮眼。
“相应的，万花筒……是黑暗的力量，它会自我走向封闭，而它的结局，就是失明。”
“！！！”
“那舰长……你的那双眼睛……”
二女难以置信地说道。
“这双眼睛，并不是普通的万花筒，而是永恒万花筒……是移植了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亲人的眼睛之后所孕育出来的……更为强大，而我的这双，正是移植了哥哥的眼睛……”
“这样吗……”
分身点了点头，又说道。
“在我报完仇之后，一切都变了，我手刃了他们……在这之后，我浑浑噩噩，自暴自弃，当了雇佣兵，整日与鲜血和死亡相伴。”
“但后来，我遇上了我的搭档，他让我相信，这个世界会变得美好，他让我一步步走出了痛苦的深渊……只是……他在第二次崩坏后，也离我而去了……”
“再后来，就是我们之间的故事了……”
回头看去，德丽莎的眼中有了些许眼泪，一边的布洛妮娅也颇有伤感地看向了自己。
“舰长……一直都背负着这么沉重的过去吗？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德丽莎难过地说道。
“我的过去……只是一段无法改变的遗憾……淤母陀流告诉我，那段时间我已经无法再触摸，可我能做的，是为了他们口中的美好未来。”
“所以，不要为我的过去所悲伤，好吗？”
方羽微笑着对二女说道，此时的他，如同和煦的阳光一般照进了她们的内心。
“舰长……”
“继续叫我方羽吧……舰长也行，毕竟那段身为宇智波的过去已经是一段历史了。”
深夜，爱因斯坦终于定位到了渴望宝石的坐标，但当她发现海渊城的异样波动后，正要联系德丽莎时……
“咚”，一记闷声，被击中头部的爱因斯坦倒在了地上，而身后，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谨慎是科学家的美德，间谍也是一样……”
一个沙哑而又带着电子音的声音传了出来。
“怎么回事？怎么哪里都找不到爱因斯坦的位置？”
德丽莎在早上检查舰桥时，突然发现爱因斯坦博士消失了。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分身赶了过来说道，身边跟着布洛妮娅。
“爱因斯坦……不见了……”
“什么？？？”
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不，她一定不会单独行动的，但……”
“轰隆”一声，她们之间的交流还未结束，但异变突发，一股极度不稳定的能量从海渊之眼中迸发。
“这又是什么情况……”
此时，休伯利安发出了崩坏警报，警报显示，整个海域的崩坏兽都在向海渊城靠近，试图染指那个核心处的海渊之眼。
“呵，这么突然，看来我们得跑一趟了。”
方羽先是震惊，但很快冷静下来说道。
于是，方羽和德丽莎率先离开，而布洛妮娅……
“……”
看着那个已经成功定位渴望宝石坐标的界面，银发少女咬了咬嘴唇，做出了选择。
她复制了渴望宝石的坐标，跟上了二人。
“可可利亚，发生了什么？”
德丽莎质问道。
“哼，我还想问你们发生了什么呢，海渊之眼被启动了，现在这个海域的崩坏兽都在向我们靠近！！！”
“天命不会坐视不管，我们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可可利亚对着众人喊道。
“不，还没有，虽然爱因斯坦博士不在，渴望宝石我们也一定要拿到！”
方羽回应道。
“这么说，你们要去海渊之眼？现在那里怕是成了崩坏的巢穴了，你们怎么可能……”
“可可利亚妈妈，请你离开这里，布洛妮娅做出了选择。”
布洛妮娅下了巨大的决心，打断了可可利亚的话。
“布洛妮娅……”
一抹浓浓的担忧与懊恼再一次显露在那双美丽的紫眸之中。
“布洛妮娅，不要去……”
“布洛妮娅已经下定了决心了，在场的，除了布洛妮娅以外，没有人被量子之海允许，舰长和学园长都出现了不适，现在，布洛妮娅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渴望宝石带回来。”
布洛妮娅和可可利亚的双眼对视着，在她看到那双充满决心的银眸后，她终于明白了。
布洛妮娅，已经长大了。
“轰隆！”
又是一阵巨大的响声，而这次，是从海渊城外面传来的。
“天命吗？在这个时候……”
分身意识到了问题的棘手，但立马说道。
“德丽莎，带着可可利亚，阿琳姐妹和这里的逆熵部队，上休伯利安，赶快隐藏在这片海域里。”
“布洛妮娅，我们走，我来开路！”
话音未落，作为仙人的脸谱再次出现在了分身的脸上。
“嗯，明白。”
“布洛妮娅明白。”
“慢着……休伯利安的舰长……你……”
可可利亚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言语早已变得苍白无力。
“我会的。”
又是那个坚毅的眼神作为了回应。
于是，众人分道扬镳，走上了自己的路。
如同人间炼狱一般。
无法估量的崩坏兽潮，在混乱的海渊之眼周围不断的诞生，破坏着周围的一切。
事到如今，海渊之眼几乎要把这里整个吞噬了。
“须佐能乎！！！”
蓝色的半身铠甲巨人奋力地削减着冲过来的崩坏兽，虽然这些崩坏兽并不强，但猛虎架不住群狼，须佐能乎似乎也在崩坏能的侵蚀下逐渐变薄。
经过如同敢死队一般的冲锋，二人终于来到了海渊之眼的边上。
可这时，另一只帝王级别的崩坏兽，特拉洛克，从量子之海中浮现，挡住了海渊之眼。
“该死……”
方羽喃喃道，而一边的布洛妮娅因为方羽的保护而一直在不断定位着更准确的渴望宝石位置坐标。
毕竟，那片区域已经趋于混乱了。
“这是什么……这么巨大？”
布洛妮娅面色凝重地说道。
堪比释放查克拉的第三形态须佐能乎一般巨大的特拉洛克咆哮着，两拳猛地攻向了方羽的须佐能乎。
“唔……”
方羽哼了一声，巨大的力量冲击着巨人的双臂，若不是八咫镜作为格挡，恐怕在这混乱的环境，须佐能乎会被这个家伙给拆了。
“想和我角力吗？来啊！！！”
“啊啊啊啊！！！”
在不断压榨着自己查克拉的努力下，终于，特洛拉克被须佐能乎所压制，露出了下面的量子之海。
“趁……现在……布洛妮娅！！！”
分身喊道，而布洛妮娅也心领神会，对准了那片未知的地方，精准地跳了下去。
最终，她成功地进入到了量子之海之中。
“剩下的，就是你们这群杂碎了……”
仙术查克拉的所剩无几又让分身感觉到强烈的精神压力。
但最后，他坚持到了崩坏兽潮全部聚集于此的时刻。
“木遁……”
分身用出了自己所有的查克拉，注入到这片地上。
“地狱……之乱！！！”
随后，巨大无比的树杈从木分身上疯长，伸出了大量锋利的木刺，一棵参天大树拔地而起将混乱的海渊之眼整个地包裹住，避免巨量的崩坏能从中泄露出来。
而同样的，崩坏兽的尸体也都被刺穿在那分身化作的大树之上，被方羽一网打尽。
“！！！”
在逆熵基地的方羽感知到了木分身的消失，于是读起了他的记忆。
“发生了这么多事……量子之海……”
方羽眉头紧锁，现在他能做到的事情，只有相信布洛妮娅，为她祈祷。
“但愿，她用不上淤母陀流……”
但同样，另一边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因为天穹市的平静只是暴风雨来前的一点小小的前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