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姐妹
“皇上昨天说要杀了飞儿，为什么不会杀它呢？”班杰明脑子不够用了。
“皇阿玛那么说是为了让小燕子认错。”我斩钉截铁地说。
所谓知父莫若女，我对皇阿玛避之不及，但龙生九子，九子多多少少都遗传了龙。无论是文才武略还是处事风格，诸位皇子和公主都受了皇阿玛的影响，比如我使小聪明这点感觉都是皇阿玛年轻时候用剩下的。
皇阿玛的目的是为了让小燕子乖乖应对老佛爷的召见，才不是为了跟一匹马过不去，不过这种道理班杰明能听得懂吗？
“小燕子只要去跟皇阿玛好好认错，皇阿玛就会借着这个台阶下啦。”我用最浅显的语言跟班杰明解释。
“那我去劝她好好认错。”班杰明站了起来。
和他说话的功夫，我已经吃掉一盒布丁了，他看着空空如也的盒子，试探问我：“你算接受求和了吗？”
“哪有求和还有别人替的呀？”我早就在心里原谅小燕子的无知，可我是永宁，口是心非的永宁，于是我说：“见不到本人，我不会轻易答应和好的。”
班杰明笑了一下：“看来不仅你们中国的宫廷礼仪很复杂，女孩子的友谊也很复杂。”
“都叫你们男孩子参透了，那还能叫女孩子吗？”我撇了撇嘴。
“我先走了。”班杰明说，“你要是想吃pudding，我再找人给你做点。”
“尝个鲜先。”我笑嘻嘻地道。
不出我所料，皇阿玛要求小燕子必须让太后满意，否则他就杀了飞儿。
轻松的是皇阿玛，愁难的是小燕子，不过一切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有了上次的教训，我才不要明面上帮助她呢。
话这么说，五哥他们还是私底下叮嘱紫薇，要她在太后面前规规矩矩的，说话说得慢一点，不要太跳脱。必要时，可以让她参考紫薇的礼仪。
紫薇对宫里的礼仪学得很好，由她教小燕子再好不过。
余下的他们也没多说，大概因为那天所有人都不欢而散吧，彼此都抹不开面说和。
冷战到小燕子过了太后那一关戛然而止，小燕子很高兴，再也没有人想着要砍飞儿的脑袋了，至于老佛爷，不管她是勉强友善还是对小燕子仍持着严重的偏见，有谁说得清呢？
小燕子被太后召见的那天，四大护卫齐齐蹲去听墙根，以至于小燕子和紫薇兴奋地出来，他们全部滚到地上，好不狼狈。
至于我······我坐在永和宫装模作样地看书，其实心神不宁，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稀奇稀奇，公主在读书。”青衿和悠心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公主怎么会读书，她不是说负心多是读书人。”悠心犹犹豫豫地说。
“对啊，她还说宁为百夫长，胜做一书生。”
“我猜公主在假寐，抱着本书显得更加真实一些。”青衿断言。
悠心不赞成：“我看未必，她应该吃撑了，想拿本书消消食。”
我微笑的脸出现在她们面前：“我还有没有给你们讲过，说别人悄悄话的时候要小声一点。”
“啊——”宫女们鸟兽散。
“文化呢？文化呢？你们以后记诗词麻烦记得全一点啊！”我无能狂怒。
“公主的心情好像不怎么晴朗。”清冽的声音响起，少年倚在红门，笑得灿烂。
“你不是去慈宁宫打探情报了吗？”我假装若无其事地问。
“我没去。”颀长的影子逐渐与我靠近。
“为什么？”
“小燕子有三大护卫盯着，我得先来安慰一下你。”尔泰瞄到我才堪堪翻了一页的书。
“我才开始看。”我慌忙捂住。
他笑了笑，没有拆穿我拙劣的借口：“还生小燕子的气呢？”
“没有啊！”我嘴硬，“她哪里值得我生气了？我在劝诫她，才没有发脾气。”
“那天大家都有气，不过你可不能一直生气，气大伤身，我······我们都喜欢你笑的样子。”
他顿了顿，又道：“而且小燕子的行为不能以常人的目光看待。”
“哎其实······”我郁闷地踢着石子，一不留神，石子被我一脚踢飞，砸到进门第一个人的脑门上。
天哪，我怎么也学起小燕子了？再定睛一看，来者为首就是小燕子，刚才那枚石子打到她脑壳上，又弹了下去，在头上鼓起好大的包。
“永宁······”小燕子揉着脑袋，眼泪汪汪。
“无事不登三宝殿呀。”我难得阴阳怪气，走回石椅上继续读我的书。
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小燕子眨巴眼睛，估计没听懂，她扑过来装可怜：“呜呜呜，永宁，我错了，你别不理我······”
“我们喊她给你负荆请罪来了。”尔康笑道。
“尔康，什么叫父亲请醉，谁的父亲，皇阿玛吗？”小燕子迷惑。
“啊？”
我和其他人同时发出这样的疑问，小燕子见状，更加不解：“你们在啊什么，我说错了吗？”
“对不起，我不该跟傻子一般见识。”我叹了口气，“我愚昧，我无知，我真傻，真的。”
五哥发出爆炸般的笑声，班杰明把小燕子的手搭到我的手上，笑问：“这算不算你们中国人所说，握手言和？”
“永宁大人有大量，早就原谅小燕子了。”此时，尔泰终于插嘴。
“尔泰！你是不是躲在这里和永宁说我坏话！！！”小燕子加大嗓音。
“喂，小燕子，你可不能做白眼狼。我刚才在永宁面前说了你不少好话，不然，你以为永宁这么快就原谅你了？”尔泰撒谎面不改色心不跳。而我想起那句“不能以常人的目光看待”，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对了，今天在老佛爷身边为我们说话的女孩是谁？”紫薇冷不丁问。
女人的感觉好准。
不知道为什么，作为知情人士的我，谈论起这个人有点难以启齿：“她叫晴儿。”
“她是老佛爷的宫女吗？”小燕子一生有很多好奇。
“她是位格格。”五哥的表情不太自然，“裕亲王战死沙场，晴儿就被接进宫养了，太后十分器重她。”
“那她就是老佛爷的亲信咯！”
“不仅是亲信，还是亲人。”五哥继续为大伙解惑，“老佛爷喜欢她，就像皇阿玛喜欢你一样。”
“可别说皇阿玛喜欢我，他根本不帮我。”
“笨，他要不帮你就不会以飞儿做条件了。”我狠狠敲了一下她的脑壳，“刚才的石子没打够吧？
“你们和她相熟吗？”紫薇问道。
我们翻篇了，紫薇还停留在上一个话题。
“呃······”我下意识看向尔康，不知该回应些什么，五哥也一脸尴尬地扭过头。
“她好聪明，好有气度，三言两语就叫老佛爷喜笑颜开，轻轻松松化解了老佛爷对小燕子的不满。”紫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住夸赞晴儿。
“我们关系还不错。”我实话实说，“晴儿性子很好，与宫中所有人处得都很融洽，再加上她是老佛爷的贴身人，更没有人会得罪她了。”
“真的吗，我好想认识这个晴儿啊！”小燕子心向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