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难关
“你疯了吗？这可由不得你。”尔康难以置信。
“小燕子，收起你的任性吧，不要再作天作地了。”饶是尔泰有好脾气，也没有了耐心。
“你的魅力可以征服任何人，连我这个班老外都被你征服了，你不如像征服皇上、令妃娘娘那样征服老佛爷。”班杰明劝慰。
“我不要再征服任何人了，我要做我自己！”小燕子呜嗷一声，冲出门外。
小燕子挥舞着鞭子，鞭子所到之处，满目疮痍，花盆砸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让你吃我的巧克力，让你毁了我的萨普莱斯，让你犯错，没有人喜欢你，他们只会骂你！”
众人试图拦她，恐于鞭子挥出来的破风声不敢上前。
尔康无话可说：“你在干什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玩鞭子？”
尔泰眉头紧锁：“小燕子，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小燕子不管不顾，发泄般甩着鞭子，很快，漱芳斋的小花园给她打的乱七八糟，紫薇想宽慰她：“小燕子，你心情好一点就停下来吧。”
小燕子手上的鞭子愈发生猛，这次它不冲那些花花草草，它直奔我们而来。尔泰张皇地拿后背护住我，急得我跳脚：“小心你的胳膊！”
“小燕子！”尔康一忍再忍，一把抓住鞭尾，“你够了！”
“尔康，你在跟我卖弄功夫吗？紫薇，你让他放手！”
“你不要拿鞭子玩了······”
尔康一脱手，小燕子的鞭子直对尔康，擦过尔康的脖颈。
“小燕子，你怎么可以打尔康呢？尔康，疼不疼啊？”紫薇心疼地摸着尔康那一缕红痕。
我太阳穴突突跳着，看不惯她利用紫薇的心软，头一次大声呵斥她：“如果你真的觉得别人都是错的，就你是对的，那你就不要每次都求我们帮忙啊。”
小燕子惊愕在原地，不知所措。
“谁对你不是仁至义尽？你惹出那么多烂摊子，有人完全不管你吗？朋友的存在不是帮你处理你的一件一件例外，也不是出了事可以推责任的对象。小燕子，我原先欣赏你热心肠、讲义气，可你对外人如何，对朋友又如何？”我继续提高嗓门。
“我已经怄死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小燕子和我对着吵起来。
“所以你一点批评都听不得吗？今天明明就是你的错，你自作主张去迎老佛爷，自作主张闯祸，你不想着如何补救，反而一会儿怪马，一会儿怪班杰明，最后拿鞭子打尔康，你干脆把我们都打一顿好了！”
“对，你可以不用讨好任何人，你不用像五哥想的那样，既讨好太后又讨好愉额娘，但是因为你今天的错误造成了一个老人家摔倒在地，你连道歉都不愿意去道吗？”
“你不是说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吗？你的侠肝义胆呢，被狗吃了吧！”
“是，我脏心烂肺、我的良心被狗吃了，我就不该进这个倒霉的宫庭、不该做这个倒霉的格格！”小燕子不改常态，更加愤怒地挥鞭，她说着，没注意到紫薇苍白的脸颊。
“紫薇对你不薄，你不要说这些话伤紫薇的心。”尔泰说。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小燕子一鞭子抽过来，事出凑巧，皇阿玛携一队侍从出现，小燕子的鞭子就这么向皇阿玛迎面飞来，躲闪已来不及，五哥扑过去，鞭子直中眉心，留下一道血红的伤口。
“皇上吉祥。”“皇阿玛吉祥。”
五哥直愣愣地看向小燕子，小燕子撇过头，一副不想理睬的样子。
“永琪，没事吧？”皇阿玛扶住他的胳膊。
“没关系，上药膏就好。”五哥勉强一笑。
皇阿玛勃然大怒，数落小燕子：“你到底要干什么啊？只有没气度、没素养的女子才会在自己的院里大喊大叫。”
“您说得对，我就是这般没气度、没素养的女子，您若不喜欢我了，那就这样吧。”小燕子赌气。
皇阿玛愣道：“你这是什么话？”
“中国话！
“明明是那匹马的错，你们都要来骂我，凭什么？”小燕子眼泪涌出。
“好，朕杀了那匹马，再来和你算账。”皇阿玛生了很大的气。
“你太胡闹了。”皇阿玛满心满眼都是失望，“你犯了错，不但不反省，还在这里大吵大闹，甚至还要拿鞭子抽朕，亏朕百忙之中赶来看你，想要帮你解决你今天闯的祸，小燕子，你可以犯错，但不可以不识好歹。”
“朕走了。”皇阿玛说罢，转身离去。
五哥看向我，第一次特别坚决地说：“永宁，回宫吧。”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跟上去。福家兄弟和班杰明也很快从漱芳斋撤了出去。
我们都不是不同情小燕子，可当她屡屡明知故犯，且第一时间把责任推到他人身上，不足以让我们能够三番五次地替她收拾烂摊子，我是这样，别人亦是这样。
我们走后，空荡荡的院子里，小燕子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第二日，班杰明来找我。
“这是我们很喜欢吃的点心，pudding，你尝一尝。”班杰明端来一个小木盒，木盒里面用米纸垫着，上面放着几枚晶莹剔透、吹弹可破的小面果子，和宫中的水晶桂花糕有点类似。一盒有四种口味，我闻了闻，奶香四溢，隔着都能感受到一股子甜味。
“班杰明，中国有句话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没有立即接受，盖上盖子，意有所指。
“我知道公主喜欢吃甜食，第一时间就带给你。”班杰明在我似笑非笑的神情下慌了神，他举双手投降，“ok，ok，我是替人求和的。”
“我可什么都没说哟。”我把食盒抱过来，“我先恭敬不如从命了。”
“哎，我真是过来调和你们的。”班杰明颇为无助，“昨天，小燕子去马厩哭了一夜，抱着飞儿说后悔，她应该知道错了，公主大人有大量，原谅她一次吧。”
“知道错了找我原谅干嘛啊？”我翻了个白眼，“她又没叫人撞我，也没打到我，她要找该道歉的人道歉好吧。”
我一边说，一边吃布丁，丝丝滑滑、冰冰凉凉，果然爽口！俗话说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见班杰明是为了心爱之人犯难，我大发慈悲替他指一条明路：“要我说呢，找该道歉的人道歉，态度诚恳一点，她就算是说话颠三倒四也没关系。”
“她现在担心还皇上真杀了飞儿。”班杰明发愁，“她确实做错了，但我不能不管她。”
你个老外还挺痴情，我被逗笑了，平衡的天平再一次向班杰明这边倾斜，班杰明和五哥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从感情上我自然偏向五哥，但从小燕子的角度来看，班杰明比我五哥要会照顾人的多的多的多。兴许因为他接受的教育是浪漫且奔放，而五哥认为感情应含蓄内敛吧。
“皇阿玛不会真杀了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