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仇敌
“奴婢该死，奴婢是织造处新来的宫女，正要给婉妃娘娘送衣物，一时走错了路······奴婢这就告退。”两个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似作假。
说罢，两人不等我开口，起身走得飞快。
“小人！跟踪我的是小人！”小燕子对着二人的背影大嚷。
五哥拉住她，劝道：“别追了，说不定她们真的迷路了。”
“难说。”我虎着脸，“咱们走的是从上书房出来的路，找别的娘娘找到这里来，我不太相信。”
“好啦，你放松一点，别太紧张，就算是监视，有我和五阿哥呢。”尔泰给我了一个安抚的眼神。
“总觉得今天有事发生。”太阳穴突突跳着，有不好的预兆。
“永宁，我们还是回去商量商量我们的大计划吧。”小燕子没放在心上，欢快地跑向漱芳斋。
“希望如此吧。”我无奈下作罢。
话说商量要事，我开始饿了。我看着班杰明，肚子里那点馋虫被勾了出来，舔了舔嘴唇道：“班杰明，我还想喝巧克力。”
班杰明一怔，展颜道：“好啊，那你们先回漱芳斋，我给你们拿巧克力。”
“谢谢班杰明！”我如愿轻松了，不敢想象我能喝到巧克力后，我该是一个多么开朗的女孩。
漱芳斋内，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尔康哥哥，你来得很勤嘛。”我调侃他。
“实在放心不下，我来看看。”尔康不掩对紫薇的情意。
“你们三个堂而皇之地进来，不要紧吗？”紫薇忧心忡忡。
尔泰道：“五阿哥是阿哥，本就可以在宫内行走，我是五阿哥的伴读，可以与他同袍同寝，班杰明是宫廷画师的徒弟，有皇阿玛的特许，就是尔康······如若说与我们一起，倒说得过去。”
“不过你们最好不要久待，隔墙有耳。”忆起昨晚的骚乱，我还是心里头不太舒服。
“抓紧时间，我们说紫薇的事。”五哥跟着道。
紫薇叹了口气：“我哪有什么进展，除了见皇上的第一面，就没有下文了。”
小燕子在一旁苦恼：“皇阿玛原先没事儿就来漱芳斋，现在每天都见不到他，他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
“兆惠将军前些日子回京，皇阿玛无暇分身，踏足后宫的时间就少了些。”五哥遗憾道。
“皇阿玛不踏足后宫，小燕子可以主动去找他呀。让小燕子相对而言通顺的文章拿给皇阿玛看，并且在皇阿玛面前夸赞紫薇，但你得循序渐进，不可再让紫薇出风头了。”我想了想，提出主意。
“对哦！”小燕子明了，一拍手掌。
“这个主意好，我们现阶段的目的是让皇上记住紫薇本身。”尔泰赞同。
“那我现在就写——”
“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纷纷警觉，我跳动着的太阳穴奇迹般平寂了，看来，皇后就是此次发生的大事件！
“漱芳斋一如既往得热闹呀。”皇后打眼一见满屋子的男男女女，嘲讽之意紧跟而上。她不慌不忙地坐到主座上，挨个仔细打量。
“五阿哥、福家兄弟、永宁公主、还珠格格，哟，还有两个生面孔。”皇后一一掠过，轻蔑地道。
“奴婢紫薇。”“奴婢金锁。”“叩见皇后娘娘。”
皇后不说话，斜睨着她们。
“你刚刚说，你叫什么名字？”半晌，她下巴扬了扬，问向紫薇。
“紫薇，紫薇花的紫薇。”紫薇抬头，露出一张小巧的脸。
猝不及防的，皇后厉声喊道：“容嬷嬷，给我掌嘴！”
“嗻！”容嬷嬷得意，好像就等这一刻的到来，只见她走到紫薇面前，大掌将紫薇扇翻在地。
“容嬷嬷，你干什么！”小燕子最先反应过来，怒火中烧，一股脑冲上去要揍容嬷嬷，被赛威赛广两兄弟拦下。
“奴婢替皇后娘娘教训奴才而已。”容嬷嬷阴险一笑，连连挥掌。
“居然敢不称奴婢，好大的胆子！容嬷嬷，给我继续狠狠地打！”
尔康止住容嬷嬷施暴的动作，扭过她的手腕，将其狠狠摔在地上，容嬷嬷捂住腰，口中“哎呦哎呦”叫个不停。
“你敢替皇后娘娘教训别人，我就敢替皇上教训你，皇上以仁爱治国，岂容得下你这狐假虎威的小人？”尔康怒吼。
“福尔康，你一个姓福的奴才，怎么敢代表皇上？”皇后冷声道，“容嬷嬷，打！”
“我看谁敢！”我环顾四周，厉叱道。
“不知，姓爱新觉罗的人有没有资格呢？”五哥阴冷的目光紧紧攫着她。
“反了，反了！”皇后大叫，“五阿哥，四公主，你们好歹叫我一声皇额娘，忤逆长辈，你们可知罪？”
“皇额娘，儿臣敬您一声皇额娘，这才好心劝告您一句。您忘了上次儿臣说得话了吗？福伦大人位极人臣，若福家的人是奴才，那那拉家的人也是奴才，谁不是奴才生的呢？您有何高贵可言？”我声声掷地，朗声驳斥她。
“你大胆！”皇后指着我。“永宁，我们还有老账没算呢。”
“您跑漱芳斋耍威风，是坤宁宫的宫女不够您‘惩戒’的吗？难道都像五儿一样失踪了吗？”我迎上她的目光，毫不输她的气势。
皇后眼里闪过一丝惊诧，气急败坏地说：“你要造反吗？赛威、赛广，你们是死人吗？”
“我生下来就姓爱新觉罗，造谁的反？这是谁家的天下？”我冷笑，“难道皇额娘认为江山是您的江山？”
皇后跌坐在椅子上，手指颤抖不已：“赛威、赛广，你们没听见我的命令吗？”
“你们敢对公主无礼，我就把你们送进大牢，我说到做到。”尔泰挡到我身前，与赛威、赛广对峙。
“皇额娘，漱芳斋是皇阿玛喜欢的地方，还请皇额娘不看僧面看佛面，高抬贵手。”五哥语气中含威胁之意，“不然，今天在漱芳斋发生的一切事宜，儿臣皆会向皇阿玛禀报。”
“你威胁我？你们兄妹俩今天一个也别想脱了干系！”
“儿臣不敢，只是皇阿玛常常召问儿臣漱芳斋的琐事，儿臣不敢隐瞒皇阿玛。”
小燕子见我们相争，试图扒开容嬷嬷救紫薇，赛威、赛广见状，一脚踹向小燕子，小燕子在地上滚了一圈，扶腰呻吟。
“殴打格格，你们找死！”五哥见小燕子挨打，不管什么君臣礼仪，杀气腾腾地上前，直接和尔康撂倒赛威、赛广。
“皇额娘，这里不缺打架的人，闹成这样不好收拾，谁脸上都不好看，您确定要继续吗？”我下颌抬起，意有所指。
场面僵持不下，班杰明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班杰明手捧一壶巧克力进殿，“皇后娘娘吉祥，臣带了巧克力——”话音未落，班杰明跌了出去，茶壶直奔皇后。皇后又惊又怕，放声大叫，在这紧要关头，尔康飞身挡在皇后面前，一把接过茶壶。
“皇后娘娘，臣有一言：得饶人处且饶人。”尔康冷冰冰地说。
皇后气得胸脯上下起伏，一把推开尔康：“容嬷嬷，我们走！”
两大美女和四大才子忙进忙出，取冰块为紫薇敷脸。小燕子抚摸紫薇红肿的脸颊，心疼极了：“她下手太狠毒了吧！”
尔康忽然如一阵风般握紧紫薇的手腕，把紫薇往门口拉：“走，我们现在就走，天下之大，我不信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