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记住你了
沈父失眠一整夜。
沈母哭了一夜。
沈邪抽了一夜烟。
“儿子，有机会，我会想办法帮你重新调回来。”
机场里，沈毅恒重重拍了拍沈邪肩膀。
“谢谢。”沈邪客气疏离，抱了一下哭哭啼啼的母亲，头也不回离开。
暴雨过后的d市天空蔚蓝无际，柔软白云漂浮上空，一架民航飞机轰隆穿过云霄。
是日下午五点。
沈邪顺利到达h市，大包小包杵在机场出口。
这次是净身出户，总局那边连一个带路的都不给他!
只在沈邪刚下飞机时，让接线员拨过来一个电话：
“沈同志，请务必在晚上七点之前，去h市总局找到刑警大队队长汪海，完成报到。”
沈邪看一眼时间，五点零三分，还早。
他坐下来，盯着破败不堪的小城发呆，心里空落落的。
“又打架了啊？”
“可不是嘛，怎么也没个人管呢。”
“怎么管，顶多就是揪进去关两天，口头教育教育，就咱们这里睁只眼闭只眼的治安管理制度……啧啧啧，不能提。”
“都是那个叫蒋易的带头，听我和他同班的儿子说，这小孩挺神，回回考试稳坐年级第一，偏生回回打架斗殴都有他。”
沈邪听了几句，刚要闭眼睡觉，手机响了。
一看，他未来工作地的专线。
“沈邪？d市调过来的大神？”说话的男人问。
“嗯。”
“不谦虚两句就收下大神称谓？”
“嗯。”
男人笑了一声:“现在在机场旁吧？”
“嗯。”
“那边有几个小孩聚众滋事，你过去看看。”
“嗯。”
挂断电话，沈邪百无聊赖起身。
地点在一座很宽大，但却违章乱摆了很多小摊的广场。
广场周边有很多商铺，一个个门面寒碜也不大。
王家牛肉粉店，李家理发店，陈家洗衣店……
四周的电线杆子上贴着很多小广告。
有房屋出租买卖，暑期补习班，专治男人各种早泄，女人绝经早……
内容五花八门。
整片地儿看上去乱七八糟，没一点生气，没一点活力。
天空也灰蒙蒙的，日光有气无力的穿透云间，落到地上成一片斑驳。
沈邪原本就有些昏疼的脑袋更加难受，要被这儿的一切撑爆。
打架的是一群学生。
穿插几个非主流混社会的。
人手一根钢管，人手一把砍刀。
沈邪没立即上去，点了根烟，蹲旁边观战。
十几个人分成两帮，骂骂咧咧将各家祖宗八代挨个问候一遍。
来往行人麻木不仁的继续干着手头事，像是见怪不怪。
也对。
沈邪想。
看这副样子，这小破城本来就不会是一个安静的地方。
也有停下来看热闹的，嘴里还唏嘘着，像毛猴儿一样喝倒彩，一个劲的怂恿。
蓝头发非主流率先放话：“我们不想跟你们吵，你们的人自己自觉点，把游戏装备还回来，要不然，这事没完！”
方才站在一旁始终没开口，冷眼旁观口水战的男生冷哼：“要么现在上线自己抢回去，要么提手就干，少跟个憨货一样，噼里啪啦的就只知道站着骂脏话。”
挨在男生旁边的大胖子扯了扯他衣袖，压低声音说：“蒋哥，你把我们也骂进去了。”
男生没理他，继续盯着先前放话的非主流小朋友，眼神冰冷又危险。
沈邪目光被男生吸过去。
干净帅气的寸头短发，五官俊美干净，奶里奶气的。
嗯。
腿还特长。
沈邪意思着多看了两眼。
太帅了这小朋友。
再看两眼……
感应到沈邪烟雾下色眯眯的嘴脸，小朋友朝他投过来的眼神很不友好。
“你好。”
沈邪主动走上去，朝他伸手:“我叫沈邪。”
小朋友冷淡点头:“蒋易。”
“你就是蒋易啊。”
结合听到的八卦，沈邪笑了笑，语气自来熟:“小朋友，给哥哥一个面子，把你的人带回去。”
“蒋哥，这逼你认识？”大胖子问蒋易。
“不认识。”
蒋易刚说完，后背被黄毛偷袭了一棍子:“妈的，大型认亲现场？少耽搁正事，赶紧解决！”
蒋易回头，直接将黄毛狠狠丢出去。
混战一触即发。
“哎你们……”沈邪伸出尔康手，“都不给我面子啊！”
没人搭理他。
沈邪无奈摇头，掐灭烟头走过去，擒贼先擒王，一把握住蒋易的手夺下砍刀。
“多管闲事？”蒋易直接闷起膝盖就要攻向沈邪下盘。
沈邪往旁边灵活一闪，大手接住他膝盖骨，挑眉一笑：“哦哟，还真的是大长腿，柔韧度也不错，我喜欢。”
这动作和口吻，非常流氓……
蒋易莫名有点脸红。
“长你大爷！”他恼羞成怒挥拳。
一拳未落，街角出口处就传来了几声鸣笛声。
抓着一颗绿头发脑袋的胖子连忙喊：“蒋哥，警察来了，咱快走！”
“我记住你了。”蒋易气急收拳。
“我也记住你了。”沈邪勾唇。
奔到红绿灯路口时，蒋易别过头来，狠狠瞪了沈邪一眼。
沈邪很骚包的抛过去一个飞吻。
看到他们全部消失在人流中，沈邪原本还笑意满满的俊脸慢慢铺上一层虚汗，脸色越发苍白起来。
在警车开过来的前一秒，双脚支撑不住沉重的身体，轰然倒地……
h市专医院。
沈邪悠悠转醒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白色天花板；转头，白墙；低头，白被子。
再转一次头，手背上不知啥时候插上了吊针。
沈邪脖子靠得有些酸疼，挣扎着半坐起来。
旁边正在倒热水的女人听到动静，别过身来，笑容可掬：“高烧三十九点八，可算是醒了。”
女人穿着低领修身连衣裤，长发烫成波浪卷披在两侧，看上去和沈邪年龄差不多。
沈邪嗯了一声，瞟到挂墙上的时钟……
“七点半了？！”原本还有些混沌的脑子这一刻清晰无比，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女人摁住他，重新拉上被子：“烧还没完全退，先歇着吧，不要乱动。”
女人不知道喷的什么香水，反正身上就有种很好闻的清香味，沈邪还挺喜欢这味道。
女人旋即道：“你就是沈邪吧，去年搏击大赛上我见过你，你打得很厉害。”
搏击大赛？
那可是有警证的人才能入场参加的啊，难不成这大美人也是警察？
正当沈邪在心里疑惑着时，大美人开口：“我就是h市刑警大队队长汪海，你们局长让你来找的人。”
沈邪：“……”
他娘的，新上司。